第76章 因為宮外有自由(2)
第76章 因為宮外有自由(2)
「你就不想知道我叫你來,是做什麼嗎?」廊下的燈籠里燭火微黃,映襯得慕容琰的臉上滿是意味不明的曖昧,林蕎倒吸口冷氣,咋?扯了這麼久的淡,還沒步入正題?
那他叫她來,是想幹什麼?
慕容琰見林蕎一臉防賊的表情瞪著自己,才壓下去的火氣又拱了上來,他一招手,叫過一個小廝,「告訴她。」
那小廝恭恭敬敬點頭,背書般的道,「王爺要帶姑娘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
林蕎驚了,大半夜的,不讓我睡覺的把我叫來,就為帶我去見個人?
見誰?
媽蛋這破朝代除了寧勁遠外,宮外她還認識誰?
她連連擺手,「嘿嘿嘿,不了不了,不去見了,大晚上的殿下也累了還是早點歇著吧……」
「本王不累,」慕容琰冷冷打斷,一伸手提上她,「這個人你非見不可。」
林蕎被拎得腳不沾地,瞧著慕容琰那表情還帶了幾分賭氣,就覺得稀罕,這堂堂的活閻王,咋有些像小孩子?
外面早有輛馬車在等著了,慕容琰將林蕎往馬車上一扔,自己隨後上來,馬車狹小,慕容琰的塊頭又大,生生將個林蕎給堵在裡面動彈不得,林蕎心裡打鼓,他這是要幹什麼?咋瞧著有點兒像綁架呢?
馬蹄聲啪嗒啪嗒的響起,林蕎正在腦子裡上演各種奔逃,一時沒防備,被慣性帶得一頭撞進了慕容琰的懷裡,慕容琰順勢一把將她給箍在懷裡,就不肯還了。
「哎,你放開我,放開啊……」
「你自己撲進來的,」慕容琰理直氣壯。
馬車內黑漆漆的,林蕎看不見慕容琰的表情,只隱隱覺得他的胸膛在不停的震動,她想了想,頓時明白這貨在憋笑,便惱了,也不管他是什麼大殿下,一爪子擰住了慕容琰腰上的肉,咬牙道,「讓你笑!」
慕容琰不躲不閃,箍在她腰上的手更緊了一緊,卻是:「你怕我?」
這話他已經問了很多遍了,林蕎不想回答他這麼無聊的問題,「你到底帶我去哪兒?」
「要說你怕我,可是你卻又敢頂撞我,」慕容琰不理她的問題,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
我每次頂撞你都是抱著豁出去命不要了的心好嗎?林蕎氣惱,繼續問,「你要帶我去見誰?」
不會是妓院里的老鴇吧?妓院里好逃跑不?
啊呀不是吧,堂堂大皇子不會窮到要綁架女人去賣的地步吧?
「但要說你不怕我,你又總躲著我,」慕容琰又道。
「我要回去,四殿下醒來若不見我,會找我的……」
二人各說各的大約有一柱香的時刻,馬車停了,小七掀開帘子回,「爺,到了。」
「嗯,」慕容琰應了一聲,很是有些不舍的放開懷中的人下了車。林蕎卻有些慌,到了?到哪了?
怡紅院還是麗春院?
她死縮在馬車內不肯下車,管他是什麼人,不下去,就是不下去……
慕容琰皺了皺眉,伸脖子一看,長胳膊一伸就將她給撈了出來,道,「不是說要早些回去?怎麼還磨磨蹭蹭的?」
咦,還放她回去的啊!
林蕎便放心了,「走走走,快走,要見誰快叫出來見,見完了好回去睡覺。」
她要麼不下來,下來了又死催,慕容琰就看得直皺眉,這丫頭一時風一時雨的,實在是……
馬車停在一個院子跟前,院子門裡已有人在等著,待林蕎和慕容琰到了門口,那人就跪下了,「小的給大殿下請安。」
慕容琰擺擺手,「你妻子知道我們要來嗎?」
那男人連連點頭,「回殿下,內子知道殿下要來,歡喜得一早就焚香沐浴,早早兒的備下了酒飯侯著了。」
「你妻子?」
林蕎聽著二人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堂堂皇子大半夜的跑來看人家的--妻子?
這特么的什麼鬼?
她倒沒朝歪的地方想,真要是這大皇子跟人家的妻子——有點兒啥,倒沒必要非帶著她。
慕容琰點點頭,大家便進了屋,林蕎還在琢磨慕容琰之前的那句「她非見不可……」的人難道就是這個「妻子?」不明白自己又為什麼要「非見人家的妻子不可……」內室的帘子一挑,一個清麗佳人窈窈窕窕的迎出來見禮,「給大殿下請安。」
林蕎一抬眼,脫口驚呼,「小蓮兒?」
小蓮兒一張好看的芙蓉小臉兒又是嬌羞又是歡喜,向她盈盈而笑,「林姐姐!」
「咦?」
林蕎上前一把拉著小蓮兒的手,詫異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不是……不是……不是……」
「哼哼,」身後,響起慕容琰一聲冷哼,林蕎回頭看時,就見慕容琰神色冷淡,但眼裡卻分明藏著滿滿的只有林蕎才看得懂的東西,吩咐,「張王氏,你倆進內室說話去吧。」
小蓮兒點頭,拉著林蕎就進了內室,有小丫頭進來擺上熱茶點心,等林蕎終於坐定了,小蓮兒才細細低低的笑,「真沒想到,這輩子我竟然還能再見到林姐姐。」
林蕎放下手裡的熱茶,只管催促小蓮兒,「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被貴妃娘娘賜給大殿下做淑人了嗎?怎麼……」
「怎麼出了宮到了這裡,成了張王氏?對嗎?」新嫁婦人打扮的小蓮兒臉上溢起幸福的笑容,「我夫君張其是幫宮內採買的小商人,我常為娘娘跟他取東西,一來二去的,我倆就好上了,約好他等我到年紀出宮了就娶我,」說到這兒,她低了頭,「當日,貴妃娘娘將我賜給大殿下時,我心裡是不願意的,可是貴妃娘娘那性子,是斷不許人逆背的,我膽子小,不敢抵抗。我被送去長留宮后,當晚就傳我去侍寢,我……」
林蕎正聽得認真,見小蓮兒停住不說,便催問,「嗯,傳你去侍寢……你怎麼了呢?快說啊?」
小蓮兒長嘆了口氣,才又道,「我當日既不敢違抗,也不想侍寢,想尋死又怕惹怒了大殿下,會禍及家人。左思右想,我就打算假裝愚鈍粗蠢,讓大殿下討厭我甚至是賜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