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好孩子,本宮成全你一場大富貴
第29章 好孩子,本宮成全你一場大富貴
說話間,已進了內殿,良貴妃抱著一隻雪球般的小貓站在屋內看著鄭雪梅笑,「瞧瞧,這些天下來,你倒還養得更好些,早知如此,我也不擔那份心了。」
鄭雪梅上前作勢要打,「沒心肝的傢伙,枉我叫了你這麼多年的姐姐,到這時候了,還笑話我。」
良貴妃將小貓交給紫菱,拉著鄭雪梅並肩而坐,她仔細看了看鄭雪梅的臉,語氣里儘是疼惜,「之前瞧著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是真擔心你,到太后壽誕時再看你容光煥發,我才放心些。」
鄭雪梅眸內一冷,臉上的笑卻堆得更滿,將話題一轉,「姐姐,那齊妃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她肚子里到底是皇子還是公主?楊帥死了后,楊帥手上的兵將全歸了她父親統領,如今的齊妃,可不比往日了。」
良貴妃端著一碗茶正要喝,聞聽一笑,「她自生她的,皇子也好,公主也罷,都是皇上的孩子,我自替皇上高興。」
鄭雪梅就冷笑了,「喲,這麼說,倒是我多事了,我只想著這滿宮裡也就姐姐跟我親厚。我如今已落得這個地步,往日里再大的想頭如今也只剩了泡影,就只盼著姐姐能長長久久的尊貴下去,我也能有個依靠。」
說到這兒,她看了看良貴妃,嘴角的譏諷更濃,「姐姐如今在後宮裡,雖只在皇后之下了,但姐姐想想不久前,我何嘗不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時事弄人,我一夜間就跌落九重深淵。看起來我很慘,可是我再慘也不過如此了,倒是姐姐你——皇上遲遲不立太子,三皇子又很受皇上歡心,在皇後娘娘的眼裡,誰才是她眼中真正的釘子?」
良貴妃見鄭雪梅把話說得這樣直白,她到底有些撐不住,放下茶碗,冷冷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哪裡能有什麼意思?剛剛說了,我想姐姐能有個長長久久的尊貴,好讓妹妹我能有個依靠!」
良貴妃冷哼,「即便是她坤寧宮的兒子當了太子登了基,我的兒子怎麼也能做個親王,身為親王之母,我如何不是長久的尊貴。」
鄭雪梅騰的起身,「我冒著殺頭的風險來對姐姐掏心窩子,不想姐姐卻只跟我打太極的,既然如此,罷了,當我沒來過。」
說罷一拂袖子,抬腳就走。
「妹妹,」良貴妃忙叫住了她,佯嗔道,「你都兩個孩子的人了,還這麼風風火火的性子,我說什麼了我?」
鄭雪梅氣咻咻的一拽被良貴妃拉著的袖子,眼裡卻滴下淚來,「我固然是為了自己能有個依靠,但何嘗不是真心為姐姐著想?自古以來為了那張龍椅,多少父子相殺,兄弟蕭牆。親王!哼哼,若真被坤寧宮那位的兒子當了皇帝,你且想想你的兒子能不能保得住命罷。」
良貴妃終於變了臉色,「你的意思我如何能不明白,但皇上明顯並不想立她兒子為儲君,否則,又如何到今天還遲遲不動。」
「正是你說的這一點才可怕,」鄭雪梅坐下,抹了抹眼淚,神情嚴肅的道,「皇上原本寵愛的是四皇子,但如今周妃已在西涼殿禁了十年,四皇子也成了一顆無根的草,皇上對他的恩寵早就淡了,不足為奇。二皇子懦弱無能,只知吃喝玩樂,其母如貴嬪出身又不高,亦不算什麼。五皇子今年才十八歲,也是整天的只知道貪玩胡鬧,生母也無寵。六皇子早夭,至七皇子以下都年紀幼小。真正能跟大皇子爭位的人,就只有你的三皇子楚瑜,偏三皇子又極受皇上寵愛,皇上遲遲不立儲君,他能是為的什麼?」
見良貴妃白著臉不語,鄭雪梅又壓低了聲音道,「集寵於一身,就是集怨於一身,皇上對你兒子的寵愛,既可以成全你兒子君臨天下;也是你們母子的催命符。一個不慎,你母子便是死無葬身之地呵!」
良貴妃突然笑了,看著鄭雪梅道,「妹妹難道以為我不懂這些?你繞這麼大圈子說這麼多,到底是想說什麼?」
「齊妃即將生產,若她生的是皇子,以她的家世背景以及皇上對她的寵愛,她的兒子會成為另一個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鄭雪梅說到這裡,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
「那就是我的兒子又多了個對手,怎麼看你的表情卻是高興得的很?」良貴妃掃了鄭雪梅一眼,有些沒好氣,「你剛剛說到她快要生產時的語氣,可不是現在這樣子。」
「禍福從來都是相倚的,她的兒子是你兒子的對手,又焉知不是那一位兒子的對手,」鄭雪梅往良貴妃身邊一湊,「拿別人的矛,去刺別人的盾,你呢,就坐收漁人之利好了。」
「就這麼簡單?」良貴妃一臉你別瞞我了的表情,「說說吧,我要怎麼做?」
鄭雪梅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看著良貴妃道,「大皇子前兒挑選的淑人里,有一位是我離心殿里的人,但昨兒晚上居然說是挑錯了,長留宮裡正鬧騰。姐姐,你說這事兒蹊蹺不蹊蹺?」
慕容琰挑的人,良貴妃遠遠的也是瞧見的,「嗯,大家都稱奇呢,都說你屋裡的那個婢子相貌平常,大皇子居然看得上?怎麼卻是挑錯了?」
銀雪梅就冷笑,「哪裡是挑錯了,不過是那對母子在給別人下套呢,前陣子我身邊的林蕎就被抓去做了文章,今兒又有新招,明著是對我,暗裡呢?」
良貴妃不語,眯眼看向鄭雪梅。
良貴妃眼裡的含義鄭雪梅哪能不懂,「如今我鄭家都這樣了,十皇子成了歆昭儀的兒子,七皇子也歸了她。她還須再在我身上花功夫嗎?」
說到這裡,她端起已經涼了的茶碗一飲而盡,咬牙道,「咱們能想得到的,焉知皇上心裡沒數兒?她若直接將刀子指向你自然是不成的,所以,她不過是拿我當個橋樑罷了。」
「你是說,她明裡是針對你,暗中——卻是為了對付我?」良貴妃手上一緊,將絹子扯成了繩。
「哼,姐姐是不是要問,我怎麼就成了她對付你的橋樑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