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部下背叛(2)
第669章 部下背叛(2)
弓弩手們朝著天空中舉起弓箭,無數枝長箭飛射而出,在天空中劃下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如同下雨一般朝著鬼物群射了下來。
無數鬼物身中長箭,箭刺入它們的身體,頃刻間便亮起紅色光芒,驟然爆炸,鬼物們成片成片地倒下,化作黑色的煙灰。
一連射了五次,數萬鬼物化為烏有,但鬼物們彷彿不怕死一般,前赴後繼地沖了上來。
鬼物的隊伍離得很近了,司徒翔大喊:「弓弩手,退後!」
弓弩手們整齊劃一地退到陣法之中,長矛手齊齊往前踏了一步,將長矛往前一豎,鬼物們正好撞在長矛之上。
從天空中往下看,就像兩大片密密麻麻的螞蟻撞在了一起。
「紅帝!」我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烈炎偃月刀,猛地朝對面的敵人沖了過去。
紅帝雙目血紅,赤發飛舞不休,朝著我迎了上來。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和他交手,我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前世最巔峰的狀態,而紅帝身上的傷卻還沒有完全痊癒,漸漸地竟然處於了下風。
我們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從兩軍對壘的戰場,一直打到將軍府的樓頂。
紅帝的手中所拿的也是一把長刀,卻是一把長達四米的巨大斬馬刀,刀身血紅,一刀砍下來,能將大地劈開一道極深的裂縫。
「紅帝,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要再反抗了。」我厲聲道,「如果你乖乖回到地獄第十八層,重新沉睡,我可以饒你不死。」
紅帝臉上有一道傷口,他用袖子抹了一下,冷笑道:「你殺得了我嗎?」
我微微抬起下巴,冷笑道:「如果換了別人,的確殺不了你,但我可以。」
紅帝沉默了片刻,眼神複雜地望著我,良久,他忽然開口:「琳,你曾說過,即使整個世界都和我作對,你也會站在我這邊。」
我冷冷地看著他,說:「我忘記了。」
紅帝眼中浮現出深刻的痛苦與憤怒:「你怎麼能忘記!怎麼能!」
我望著他,冷漠地說:「你對這個世界的天道恨之入骨,想要毀掉這個世界,讓無數人陷入地獄之中,即使我記得,也不會再履行這樣的承諾。」
紅帝眼中閃過一抹悲傷的神色,看起來好像是我傷了他的心。
笑話,堂堂紅帝,遠古鬼物,殺人如麻,會因為我的一句話傷心?
那抹傷心之色一閃而過,他猛地仰起頭,對著天空發出一聲怒吼。
頭頂的虛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從那空洞之中,落下了無數的人形怪物。
這些人形怪物長得就像脫水的乾屍,腦袋特別大,全身漆黑,指甲鋒利無比。
是鬼奴?
我目光一沉,紅鬼一族,可以將殺死的人類變成自己的鬼奴,數量沒有限制,紅鬼殺人無數,時常一殺就是好幾萬,他的鬼奴不計其數。
我目光一沉,揮舞起手中的長刀,那些鬼奴像黑色的蟑螂一般,不停地往將軍府的屋頂上爬,我一刀砍出去,就能殺掉一大片,又擠得後面的鬼奴從屋頂邊緣掉落。
數量太多了,這樣不是辦法。
我縱身而起,猛地升到半空之中,將烈炎偃月刀高高舉起,然後猛地往下一刺。
轟!
巨大的能量朝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被那能量波掃到的鬼奴,頃刻間便化為了齏粉。
一時間,空中黑色塵霧瀰漫,我穿過塵霧,從塵霧之中沖了出來,烈炎偃月刀狠狠砍向紅帝。
血肉模糊的聲音響起,紅帝被我從左肩到右腰,生生劈成了兩半。
鮮血飛濺。
剛才召喚鬼奴,他用盡了力量,又牽動了舊傷,居然沒有躲開這一刀。
紅帝望著我,說:「我還會再回來。」
我說:「你如果再回來,我就再殺你一次。」
紅帝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身子往後一歪,便朝著高高的將軍府下跌去。
他的肉身在空中開始焚燒,最後化為一道火紅色的流光,消散無蹤。
他沒有死,這樣是殺不死他的。
我長長地鬆了口氣,朝下面的戰場看了一眼,很好,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鎮獄軍毫無懸念地大獲全勝。
我覺得很疲倦,轉身走進了將軍府的卧室之中,仰面躺在柔軟的床墊之內,迷迷糊糊之間,竟然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猛然睜開眼睛,發現有人跪在床前。
我伸手撩開淡金色的簾幕,往下一看,道:「司徒翔,是你。」
司徒翔身穿戰甲,單膝跪倒在我的面前,緩緩抬起頭,頭盔下面,露出他那雙淡綠色的眸子。
「將軍。」他說,「屬下已經擊退叛軍,俘虜鬼物六千七百三十一隻,這些鬼物該如何懲罰,還請將軍明示。」
我擺了擺手,說:「按照往日的慣例辦吧。」
「是。」他答應了一聲,卻跪在那裡沒有動。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你還有什麼事?」
司徒翔深深地望著我,沉默良久,忽然道:「將軍,你變了。」
「哦?」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我哪裡變了?」
「以前的你,從來不會沉溺於男色。」
我差點笑出聲來,說:「你是說周禹浩?」
「自從承皓鬼帝出現之後,你就徹底變了。」司徒翔說,「以前的你,殺伐果決,而現在,您優柔寡斷,甚至為了一個男人,寧願接受懲罰,轉世為人。恕我直言,將軍,您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鎮獄軍將領了。」
我望著他的眼睛,說:「既然如此,你認為誰才是合格的將領?你嗎?」
司徒翔毫不畏懼地回望著我,說:「沒錯,我比您稱職多了。」
「放肆!」我一揮手,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將牆壁撞出了一個大坑,然後緩緩滑落,跌倒在地上。
我走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雙肩,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目光如刀地盯著他,說:「我稱不稱職,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你今天對我無禮,已是犯了『犯上』的罪名,我看在你替我管理鎮獄軍多年,又剛剛立了大功的份上,不與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