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小曦吃人(1)
第617章 小曦吃人(1)
何況,其他那些家族總是挖空了心思想從我這裡佔便宜,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投靠我,聽我命令行事。
畢竟,我太年輕了,平日里也表現得很好說話,一點都不強勢,這些人就以為我和善可欺。
真是愚蠢之極。
我朝坐在對面的男人看了一眼,這個石默柏確實是個人物啊,至少他的眼光很長遠。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拒絕之理。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如果再拒絕,豈不是顯得我很不近人情?」我淡淡笑道。
石默柏大喜,朝我微微低了低頭,說:「阿城還在門外,我這叫讓他進來,行拜師之禮。」
不多時,石默城就快步走了進來,噗通一聲跪下,朝我深深行了一禮,說:「徒兒拜見師父。」
「起來吧。」我微微點頭,石默城又磕了一頭,站起身來,我說:「伸出手來。」
石默城聽話地將手伸給我,我給他把了一下脈,他的臉又有些紅。
我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他的經脈,心中暗喜,這的確是個修鍊的好材料,只可惜起步太晚了,需要洗精伐髓才行。
我沉吟片刻,說:「我們姜家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收過外姓的男弟子。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也不是墨守成規的人。石默城,既然你誠心誠意要拜入我的門下,這拜師之禮不能少。三天之後就是黃道吉日,你齋戒三日,沐浴更衣,三天之後再來。」
石家兄弟倆都滿面喜色,謝過之後便離開了。
我從懷中摸出一隻銀鐲子,鐲子內測刻著「七娘……」二字。
「奶奶。」我摩挲著鐲子,低聲說,「我就要收徒了,一個男徒弟,還是外姓,你會同意嗎?」
三天之後,穿著一身道袍的石默城走了進來。
我在周家的一個小房間里暫時設了一個祠堂,祠堂上擺放著一個牌位,牌位上寫著朱紅的大字:姜氏列祖列宗。
牌位前是一張香案,香案上擺著三牲和香燭。
門外有不少人觀禮,包括石默柏、宋宋、莫非凡以及周家上下。我並沒有廣發英雄貼,畢竟這是周家,不是姜家,動靜太大了也不合適。
我朝著牌位前的蒲團一指:「跪下。」
石默城立刻雙腿跪下,垂目俯首,十分恭敬虔誠。
「石默城,如今不在我們姜家的祖屋,一切從簡。」我道,「你若要拜入我姜家門下,有三條祖訓須謹記。」
「是。」石默城低頭道。
「第一條,不可用所學之法術傷天害理。」我高聲道,「第二條,不可妄議天機;第三條,此生須鋤強扶弱,除魔衛道,死而後已。這三條,你能否做到?」
石默城匍匐在地,說:「弟子石默城,謹遵列祖列宗教誨。」
我微微點頭,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雖然沒有綵排過,卻能做得有模有樣,一點也不怯場失態。
「還有一點。」我說,「我們姜家還從來沒有收過外姓男弟子,因此今天需要稟明列祖列宗,如果列祖列宗不能接受你,你就不能入我姜家的門。你可願意?」
石默城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但他咬了咬牙,讓自己鎮定下來:「弟子聽從列祖列宗的安排。」
我滿意地頷首,說:「很好。如果列祖列宗不肯收你,我也不會讓你白跑一趟。你放心,你的病我會儘力治好,你還能投入別的門下。」
石默城堅定地說:「我只想做師父的弟子,如果不能入姜家門,我寧願一生都不修鍊。」
我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眸子,看到裡面的真誠,心中微微有些感動,轉身點上三炷香,朝牌位拜了拜,然後拿起一張符籙,說:「姜家列祖列宗在上,後人姜琳,欲收石默城為徒,望列祖列宗成全。」
說罷,我手一抖,符籙燒了起來,我又扔進水碗之中,符籙忽然在水中猛烈燃燒,金色的煙灰飛騰而起,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了一個金色大字:可。
石默城本來伸著腦袋,滿臉緊張,看到這個字。心中頓時大喜,對著牌位磕頭:「多謝祖師爺!」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列祖列宗居然這麼好說話。
微微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了。
而一直在外面觀禮的石默柏也滿臉的喜色。
我從香案上拿出一隻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晶瑩玉潤,像珍珠一樣的白色丹藥,說:「把這個吃下,你就是我們姜家的弟子了。」
石默城沒有絲毫的懷疑,接過丹藥就吞了下去,一股暖流順著他的咽喉流淌下去,他覺得胃裡暖融融的。
忽然,胃裡的暖意變成了灼熱,這股熱流順著經脈流向全身,一遍又一遍地沖刷著他的經脈,將經脈硬生生撐大。
「啊!」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痛得小臉慘白,渾身上下都被汗水給濡濕了。
「阿城!」石默柏大驚,想要衝進來,我大喝道:「不許過來!」
石默柏又急又擔心,說:「姜女士,舍弟這是??」
「他能不能成為修道者,就看現在了。」我嚴肅地說,「現在誰都幫不了他,只能靠自己。」
石默柏擔憂地說:「舍弟的身體才剛剛好,恐怕經受不住。」
我雙眉一挑,怒斥道:「修道一途,萬分兇險,可謂九死一生。這點小小的痛都受不了,以後怎麼除魔衛道?乘早別修道了,回家去當你的乖弟弟吧!」
石默柏臉色有些白,這個道理他懂,卻看不得弟弟受苦。
石默城咬牙大吼:「哥,你別管,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他死死地咬緊了牙關,再痛都沒有喊出來,幾乎把一口銀牙都咬碎。
漸漸地,他的身體里冒出了黑色的汗液,黏在他的皮膚上,成了一層厚厚的泥垢。
空氣中一時充滿了腐臭的氣味,有幾個觀禮的人受不了,都默默地退走。
終於,那種死亡一般的疼痛結束了,石默城趴在地上,渾身臭哄哄的,那專門請人做的道袍已經髒得看不出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