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紅帝的過去
第602章 紅帝的過去
沒想到周雲沐也有這個本事。
「可惜他精明得很。」雲麒說,「那塊骨頭一定沒有藏在這個鬼空間里。」
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雖然他壞透了,但他畢竟還是周於浩這一世的父親。
我轉身將高雲泉扶起,高雲泉眼中已經恢復了清明,我給他吃了一顆療傷的丹藥,說:「難道你們倆一開始就沒有被迷惑住?」
高雲泉低頭看著我,眼神有些異樣的溫柔:「不,一開始我們都被幻陣迷惑住了,只不過在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們也都醒了過來。既然他要讓我們自相殘殺,我們不如就將計就計,在他最得意的時候,再下殺手。」
我忽然想起,在那個幻境之中,我們都喪失了記憶,只是幾個普通的凡人,而我和高雲泉同住同吃好幾個月,頓時覺得臉上燒得慌。
等等!
我突然想起,我好像在幻境中和雲麒那個啥了。
我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現在仍然記得幻境之中那個啥時的感覺,非常的銷魂蝕骨,讓人迷醉。
我抬頭看了一眼雲麒,他望著我的眼神有著一種異樣的滿足。
心虛和內疚一下子湧上了我的心頭,轟得我腦子隆隆地響。
冷靜,一定要冷靜。
不對,不對,那只是幻覺啊,就跟做了一場夢似的,肉身根本沒有任何的接觸,我和他沒什麼,我根本沒有做對不起我家禹浩的事情。
這樣一想,我頓時就輕鬆了許多,忽然一道幽遠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打了個激靈,抬頭看了看高雲泉,再次心虛了。
高雲泉那眼神,分明是在懊悔,明明都跟我住在一起幾個月了,卻沒能更進一步,反而被雲麒給虎口奪了食。
看著看著,那眼神都快變成哀怨了。
我了個大草,你一個大老爺們,身高快兩米了,要不要露出那種眼神啊,膈應得慌啊。
我連忙咳了兩聲,說:「事不宜遲,我們……」
話還沒說完,忽然四周人頭攢動。
這還真是人頭攢動,無數的腦袋從四面八方的牆壁之中鑽出來,然後是壯碩的身體。
鬼兵!
這些全都是紅帝的鬼兵。
我拿起烈炎偃月刀,正打算大幹一場,忽然空中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飛炎,如果還想要你女兒的命,單獨到宮殿頂端來見我。」
我心中一緊,高雲泉道:「小琳,這是陷阱。」
雲麒也皺起眉頭:「我陪你去。」
「不,我還是一個人去妥當。」我握了握烈炎偃月刀,堅定地說,「小曦在他的手中,我不敢賭。」
兩人沉默了,我咬了咬牙,毅然決然地朝著往上的樓梯走去。
兩人原本想悄悄跟上來,但那些鬼兵卻從四面八方聚攏,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紅帝有命,讓我們陪你們玩玩。」鬼兵們陰險地笑著,面目可憎。
「滾!」二人臉色一沉,隨後便是血肉橫飛。
一路往上,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最頂端。
高高的穹廬血紅,面前是一扇巨大的門,門上雕刻著一張人臉,血紅的頭髮,尖銳的長角,我的心微微抖了一下。
我忽然有些情怯,居然不敢去推拿扇門。
但想一想,我的女兒還在門后,便咬了咬牙,硬起頭皮,用力推開了大門。
門后是一條長長的走道,走道兩邊什麼都沒有,是懸崖萬丈深淵,我朝下面看了一眼,發現深淵底下布置著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里的符文全在熊熊燃燒著,騰起的火焰足有幾十米高,甚至都竄到走道上來了。
紅帝站在走道的盡頭,小曦坐在她的手臂上,小臉被火焰映得通紅。
「媽媽,媽媽。」小曦一見到我,就激動地朝我伸出了手,「媽媽救我,壞叔叔要殺我。」
小曦小嘴癟了癟,委屈地紅了眼睛,我連忙說:「小曦,你是爸爸和媽媽的女兒,要堅強,你是個大孩子了,不要動不動就掉眼淚。」
一聽到我說她是大孩子,她立刻就挺直了腰板,咬著嘴唇說:「嗯嗯,媽媽,小曦不怕,小曦最堅強了。」
她這麼乖巧懂事,讓我更難受了。
紅帝抬起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我心中一緊,說:「你到底要幹什麼?」
紅帝朝著下面一指,說:「你知道這是什麼陣法嗎?」
「修羅吞天陣。」我沉著臉,說,「地獄和凡間本來就不穩固,這個陣法一旦開啟,兩界的平衡會徹底打破,到時候,凡間會被地獄徹底吞噬。」
紅帝淡淡道:「開啟這個陣法,需要一個祭品,一個應天運而生,擁有無限潛力的祭品。」
我只覺得后脊背一陣陣發涼:「你要用我女兒當祭品?」
「她身上承載著天運。」紅帝說,「是最好的祭品。」
我的手在微微顫抖,深吸了一口氣,賭一把吧,絕對不能讓他傷害我的小曦。
我上前兩步,說:「紅帝,我們……我們是你的同族,你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紅帝撫摸小曦的動作一頓,轉過身來看著我,說:「既然你說你是我的同族,就展示給我看。」
我遲疑了一下,說:「我無法控制,但我在性命危急之時,頭髮和眼睛變得血紅,頭上長出一根尖角。」
紅帝沉默地看著我,良久,他緩緩地朝我走過來,一直走到我的面前,凝視我許久。
我被他看得如坐針氈,頭皮一陣陣發麻,良久,他忽然伸出手,輕輕地摸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毛骨悚然,迅速後退了一步,驚恐地看著他。
他似乎有些恍惚,但隨即又因為我的躲閃而不滿,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炎,看看這個世界的天道對你做了什麼。」他眼中燃起怒火,「它抹掉了你以前的記憶,把你變成了它的爪牙,讓你對自己的親人揮戈相向。」
「什麼?」我再次皺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伸出食指,在我額頭上一點,似乎想將一些記憶傳給我,我卻覺得腦中一陣劇痛,彷彿有人用斧頭砍開了我的腦袋,往裡面澆了一大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