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鎮魂釘(2)
第468章 鎮魂釘(2)
高雲泉走進了屋子,在他們震驚的眼神之中,他一步一步走在青苔之上,全身瀰漫著殺意,如同殺神降臨。
我在心中默默想,不愧是曾經當過兵的,這股子氣勢,實在是驚人。
那些保安被那氣勢壓得腿都軟了,拿刀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顫抖,高雲泉根本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從他們手中將人給救了出來,然後緩緩地退出了出去。
兩種土著植物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蔓延進屋,我倆帶著這些女人,轉身就走,身後傳來男人們凄厲的慘叫。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女人們哭得驚天動地,特別是那個女孩的母親,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女兒,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后怕。
「先把她們送出去吧。」我對高雲泉說,高雲泉答應了一聲,我給她們身上塗好硃砂,便帶著她們走向電梯。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一股陰風從身後猛地掃了過來,我驟然轉身,手中的大極鎮邪符猛然扔了出去。
來的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那女人一頭黑髮像海藻一樣在空中狂亂地飛舞,她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眼睛是恐怖的暗紅。
大極鎮邪符居然在碰到她的剎那就燃燒殆盡了。
鬼王!居然是個鬼王!
而且,她不是轉世投胎來人間的,所以她擁有著鬼王的全部力量。
我們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
高雲泉猛地沖了上來,手中長刀砍向女鬼王,回頭對我大聲道:「快,先帶她們走!」
我咬了咬牙,抱起小女孩,沖著電梯跑了過去。
以鬼王之軀強行來到凡間,會立刻被天道察覺,天道會直接降下天雷,毀滅鬼王。
十分鐘,我們只要能撐過十分鐘,天雷來臨,女鬼王必死無疑!
就在我抱著小女孩衝進電梯的剎那,我突然胸口一痛,低下頭一看,那小女孩手中拿著一柄紅色的匕首,準確無誤地刺進了我的心臟。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小女孩,她的臉上忽然出現了無數交纏的黑色線條,眼底早已沒了小女孩的天真無邪,而是恐怖而陰鷙的冷笑。
附身!
這個小女孩,居然已經被鬼物附身了。
我立刻將她扔出去,小女孩穩穩地落在電梯之中,電梯門在那幾個女人進來之前,轟然合上。
我順著冰冷的鋼鐵電梯牆壁緩緩坐下來,我能夠感覺到,我的生命,正隨著胸口處流出的鮮血而流失。
「你……是鬼王?」我驚道。
小女孩嘿嘿陰笑起來:「我如果不是鬼王,又怎麼能騙得過你呢,飛炎將軍。」
在小女孩背後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骷髏頭,那骷髏頭沖著我放肆地大笑:「真沒想到啊,曾經不可一世的飛炎將軍,整個十八層地獄都懼怕的鎮獄軍首領,居然會死在我的手上。即使被天道毀滅,我也死而無憾了。」
「你沒有那個機會。」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虛空之中傳來,我抬起頭,看到一根血色的釘子猛地刺進了牆上骷髏頭的額頭之中。
那骷髏頭髮出一聲慘叫:「鎮魂釘!承皓鬼帝!是承皓鬼帝!」
虛空之中,一道透明的身影出現,緩緩朝他走去,身體也越變越清晰,正是周禹浩無疑。
周禹浩面色陰沉地望著他,目光如鋒利的刀。
「承皓陛下,你是堂堂鬼帝,只要凡間變成地獄,你就能成為凡間地獄兩界的統治者,為了一個女人,你連這潑天的權勢都不要了嗎?」骷髏頭似乎非常痛苦,在不停地掙扎,卻始終無法從那根釘子上掙脫出來。
周禹浩冷漠地看著它,說:「我想做什麼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
他抬起胳膊,朝鎮魂釘一指,鎮魂釘立刻閃動起紫色的光芒,亮起一道道電流。
「不,承皓鬼帝,你不能殺我,我的主人是……」它的話沒有說完,也永遠無法說完了,鎮魂釘猛地盪開一層紫色電光,鬼王發出凄厲的慘叫,在電光中消弭於無形。
然後,那紫色電光又猛然一收,凝聚在鎮魂釘上,那根一尺來長的釘子咔擦一聲,完全碎裂了。
鎮魂釘是承皓鬼帝的寶物,一根能殺死一個鬼王,威力非常巨大,前世的時候,他如果將鎮魂釘賞賜給哪個部下,那就是對部下天大的寵信了。
周禹浩如果還是鬼帝,就可以自己製造鎮魂釘,但如今他不過只是個鬼將實力,鎮魂釘是用一根少一根了。
此時,他連看都沒看那價值連城的釘子一眼,反而一把掐住了小女孩的脖子,小女孩被鬼王附體,她的魂魄早已被鬼王所吞噬,鬼王已死,他雖然沒有死,卻也成了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小女孩身體本能地掙扎著,周禹浩掰開她的嘴巴,從裡面摳出了一顆拇指大的水滴形玉石。
他拿著玉石來到我的面前,將我抱進懷中,輕聲說:「別怕,我來救你了。」
「誰,誰要你救。」我恨恨道,但我此時虛弱無比,說話沒有底氣,這話說起來倒像是在撒嬌了。
他將那枚玉石舉到我的面前,說:「這是它的本命結晶,趕快打開天眼,將它吸收掉,你的傷會自動復原。」
我本來想有點骨氣,不要他幫忙,但我的身體比我的嘴巴誠實,還沒等我開口拒絕,天眼就睜開了,玉石立刻化為一道金色流光,被吸了進去。
周禹浩露出一道淺淺的笑容,抓住我胸口的匕首,用力拔了出來。
我悶哼一聲,混賬,痛死我了。
他低下頭,來舔我的傷口,我憤怒地打了他一耳光,但此時的我,一點力氣都沒有,著一耳光打過去,簡直像是在撫摸他的臉頰一樣。
他柔聲說:「別動,刀上有毒,我幫你把毒吸出來。」
你堂堂鬼帝解毒還需要用嘴吸?你騙鬼呢?
你明明是想吃我豆腐!
「滾開!」我怒道。
他按住我的肩膀,湊到我的胸口,我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傷口痛得不行,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