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3章 偏安一隅、俯首稱臣
一晃又過去兩月，時間到了八月初，節氣到了白露時分。這古代，沒有污染，臭氧層也未遭到破壞，全球也沒有變暖的困擾，氣溫比現代低了不少，二八月，亂穿衣，臨安城中的人們的穿著，也是五花八門，短褂的、長袖薄衣的，夾衣的，都有。
中秋將近，秦松想起了去歲中秋，本想借中秋節日，大力宣傳錢莊一番，卻遭到馬伯庸的攪局，結局大家都知道，馬伯庸是賠了女兒又顏面丟盡，將自己的女兒逼得給秦松做了小妾。
城北的運河碼頭，因戰事平息，早已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客船貨船來來往往，大小商販，絡繹不絕。碼頭的搬運工，打著赤膊，大包小包的將貨物扛上扛下，先前碼頭有多家幫派，經營這上貨卸貨的生意。彭疤子在秦松等人的幫助下，經過一番血拚和打殺，如今獨霸了運河碼頭的業務。
建康、平江、秀州來的生意人，一般都走運河，因上卸貨物的關係，和彭疤子都很熟識。彭疤子在碼頭邊建了一個涼亭，平日里就坐在裡面喝茶，身旁是一幫虎背熊腰的壯漢。遇見熟識的商戶，就會打聲招呼。
「喲，張掌柜，又來送布料啊，你這生意，是越做越興隆。」彭疤子掃了一眼周圍的人，輕聲又道：「張掌柜，如今戰事雖了，這土匪強盜卻又活竄起來，聽說沒，前幾日，明州來的幾位商戶，在半道中，別咔嚓了。」彭疤子接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彭把頭，儂說的可是真的？」
彭疤子看了那人道：「以你我的交情，我怎會騙你，如今除了持秦記錢莊的流通銀票，有安全保障外，其他的通通遭遇過搶劫和劫殺，特別是趙記錢莊的。」
「那又為何？」
彭疤子疑惑地看了眼那人道：「嘖嘖嘖，這你都不知道。秦記錢莊是秦府少爺開的，他爹是宰相秦木會，還有秦松少爺，和韓世忠將軍的交情很好，這樣深厚的背景，那些土匪山賊那裡敢動，怕真是活膩了。小心點，張掌柜。」
「……」
張掌柜懷裡揣的，正是趙記錢莊的銀票，聽彭疤子說后，有冷冒出，這生意賺錢於否，不是最重在的，命才是最金貴的。其餘的一眾商人，摸摸懷中的銀票，也是膽戰心驚。
因錢莊人多眼雜，秦松如今密謀事情，都會在芙蓉里開一間雅間，來和他人商議事情。芙蓉樓，是臨安城裡的招牌青樓，大凡想走歌妓這一行業的才女佳人，大抵都先來芙蓉樓里證道，積累粉絲和人氣，即便芙蓉樓里二流、三流歌妓，跳槽去別的青樓，立馬就可做頭牌。古代娛樂業匱乏，而臨安城的富人又多，青樓產業具有巨大的發展潛力。
芙蓉樓的一間雅間里，秦松、楊沖、趙羽、張盾四人，要了一桌好酒菜，邊喝邊商議事情。
城北的房地產工程，正緊鑼密鼓地進行，工地是熱火朝天，光小工都有幾千人，秦松想趕工期，爭取在年前搞起來。現代的房地產，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秦松也想用這樣招術，在工地旁邊建立了售樓處和招商引資中心，但效果不是很明顯，大抵是商人和民眾，對城北能否繁華起來，持觀望態度，如此工地的投入，都要從錢莊里出，壓力是有的。
秦松問道：「那事都安排下去沒，效果怎樣？」
楊沖答道：「南邊，我和張盾兄弟，已經安排下去，消息大肆放了出去，估計過些時日，就會有效果。」
「北邊就更沒問題，我們幫了彭疤子大忙，他不敢不給我們操辦這事情。」趙羽道。
「好，是時候打垮趙記等錢莊的時候了。馬伯庸、趙德貴不是想玩瘋狂提現這招么，我們就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事趙兄弟去辦，慢慢來，不要像馬、趙二人那樣蠢，找人，一日到趙記開十幾個戶頭就行。」
……
皇帝在勤政殿內來回踱步，皇帝的私下的生活，並不是電視劇渲染的那樣，時時都正襟危坐，當然君臣之禮大抵是要講究的，如今國人對皇帝的印象，都停留在清朝的宮斗劇上，皇帝一人高高在上，其餘的人，那怕是宰相，都是一奴才，這種奴才文化的禍害真是不淺。
大夏朝，就開明得多，行了君臣之禮后，皇帝和大臣更多地像朋友，譬如彼時，皇帝在廳中來回踱步，而秦木會，則端坐在臣位上，不時還喝口茶，潤潤嘴。
皇帝停下，道：「秦愛卿，這議和的條件，可還有緩和得餘地，稱臣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對金的使者，行跪拜之禮，叫朕怎有顏面面對天下人，史書又會怎樣寫朕？」
秦木會道：「皇上，這一切都不是定數，不過權宜之計。觀史上，有南北朝、五代十國時期，也有北方少族入侵中原，禍害我族之事，然，今何在，要麼遠逃，要麼融入我族之中。我族歷史悠久，文化先進，這一點不是那些馬背上的民族可比肩的。據臣讀史，悟出的，金國女真族，也逃不出歷史的命運，要麼遠逃，要麼被我族文化吞噬，別無他路。如今我朝的議和，實乃曲線救國、救族，總有一天，是要北定中原的。至於天下人怎麼看，史書怎麼寫，皇上大可不必擔心。漢高祖劉邦，不過一鄉下無賴，坐穩天下后，史書還不是對他歌功頌德，天下人還不是對他感恩戴德。史書就是一個小姑娘，我們有話語權，撰寫權，還不是任由我們打扮？！」
皇上昂著頭，在思考，在消化秦木會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
秦木會接著又道：「皇上乃九五之尊，君命天授，自然不能去跪拜金國的一個小小使者。這事也好辦，就讓臣替皇上去跪拜金使，那金主肯定也是無法可說。」
皇帝很滿意道：「准！就按愛卿說的去辦。信報上說，金使八月十五到臨安，正逢中秋。妄議國事獲罪的律法頒布了沒有，要密切防患學子和民間人士鬧事，最好，這個中秋，臨安城要大力操辦，將輿論引導到中秋節日上來，淡化金國來使這件事。」
秦木會道：「皇上英明，臣定按皇上得口諭去辦，力保議和之事順利造成，不出半點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