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5章 這絕對是個陰謀

……  完事之後，高圓圓將頭抬起來，滿目深情地看了一眼秦松，又將頭埋在秦松的胸膛之間。高圓圓在秦松的懷中，輕聲說道：「相公，為何只願這般，而不和.……不和圓圓行夫妻之實，圓圓是願意的，也是願意為公子生些孩子的。」


  秦松輕輕撫摸著圓圓的秀髮，眼望前方，羅家灣被金人屠村的慘景，浮現在眼前，又想到皇帝屈膝投降政策，對這個朝代和時代，內心是沒有信心的。


  他對高圓圓說道：「圓圓，不是你相公變態，只願這般。我也想和你鸞鳳顛倒，盡享魚水之歡，但我怕你懷孕。你沒經歷過戰爭，不曉得戰爭的殘酷。北邊的一個村寨，上千人，一個上午就沒了。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襁褓中的嬰兒，賊人都不放過。如今的臨安，是安定繁華，可保不定，三年，五年，八年、十年後，就會因戰火而毀於一旦。以後，你的相公，就是在尖刀上跳舞，保不齊那一日，就命喪黃泉，留下一堆孩子和你，在這世間，你們怎麼生活，怎能叫我放心。再等等吧，等局面好些了再說。」


  高圓圓在秦松的懷中，連連擺頭道：「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著，陪我一輩子。圓圓再不提那過分的要求了。只要時時刻刻在相公身邊。」


  次日，秦松坐在錢莊之中，翻開錢莊的帳薄，皺著眉頭，問道：「這個五百個戶頭，是同日所開，還都是存的五十兩銀子？」


  林若兮正坐在秦松對面，嗑瓜子，張著嘴道：「是呀，有甚問題么，小相公。」


  秦松瞟了一眼林若兮，然後緩緩道：「此事必有蹊蹺，這些戶頭可疑，你可記得，開賬戶的人，都是甚樣的模樣？」


  林若兮咯咯笑道：「小相公，這你可高看我了。即便你的娘子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當時可能記得住，這都幾天了，我還記得個鬼。管他娘的，相公，這兩萬五千兩銀子，是實打實地存入了我們的錢莊。」


  秦松瞪了一眼林若兮道：「你給我正經些，還.……還粗口都出來了，虧你自己還標榜大家閨秀。這愛佔小便宜的的品性，對古今女子都是通殺啊。」


  一旁的賬房先生，走過來道：「掌柜的，我也發現此事有些蹊蹺，這些戶頭都是經過我手開，大抵都是些郊區的農民。臨安城的郊區農民，勤勞肯做，有節儉的能拿出五十兩銀子並不奇怪，蹊蹺的是，居然有一幫小伙帶領著那幫人前來開戶頭。「


  秦松說道：「還有這等好事？簡直就是大夏好青年好義工啊，居然有人義務給我拉業務。林若兮，這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么？」


  林若兮還真搖頭回憶了一番，然後道：「大抵是有的吧，有次我陪我爹，現在不是我爹了，我陪馬伯庸去鄉下，還真有認識我們的人，請我們到他家吃午飯。」


  秦松白了一眼林若兮道：「咄！就是這智商，幸虧遇見我，遇見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把你賣到山溝溝去給人當老婆，你怕還得幫人家數錢。老劉，此事必有蹊蹺，我感覺是一個陰謀，具體是甚陰謀，還未想出來。此事楊沖他們知道么。」


  賬房先生看了眼林若兮道：「楊掌柜他們也是曉得的，觀點和林小姐一樣，說只要銀子是真的就行。還說.……還說憑你的身份和威望，沒人敢對秦記耍陰謀。」


  秦松冷笑道：「他們幾個，還是真高看了我，老劉，五百個戶頭，倒是問題不大，下次倘若還有好青年，帶領眾人來開戶頭，立馬告訴我。」


  楊霸和仇千雪晨練回來，二人一路在爭執，仇千雪道：「就你那幾下三腳貓的工夫，居然敢和我比劍，勇氣倒值得嘉獎，要不是我及時收劍，你胯下那玩意兒怕早已被削飛了。」


  楊霸則嘿嘿笑道：「你以為我真擋不了你那一劍，我是看你舍不捨得削。」


  仇千雪瞪了楊霸一眼道：「楊大俠，你想多了吧，我仇千雪，對你沒那意思。」


  楊霸嬉皮笑臉道：「哈哈，現在沒有，將來會有的，我楊霸對這一點很有信心。」


  秦松大抵聽懂了二人對話，笑道：「二位大俠，你們二人之間，純屬友誼切磋，誰也不可傷了誰，一邊是我大哥，一邊是我姐姐，腳心腳背都是肉，我都會心痛的。」


  仇千雪道：「秦公子，我怎麼只聽過手心手背，而沒聽說過你說的這般。」


  秦松嘿嘿一笑道：「一樣一樣，意思聽懂就行，走，去後院，午飯也快熟了。」


  眾人朝錢莊後院走去，林若兮一路纏著仇千雪，口中「姐姐姐姐」地叫的真甜，摸著仇千雪的漂亮劍穗，要仇千雪教她武功，以便以後秦松欺負她，好可以反抗。這大小姐的任性，在隱藏了大半年後，全都露了出來。


  高圓圓閑來無事，正在月中的月桂樹下，叫玉兒、梅兒古箏，見眾人進來，立馬停止了演奏，站起身來。


  秦松說道：「圓圓，繼續演奏，給仇姐姐聽聽。」


  高圓圓看了一眼仇千雪，然後坐下來，彈了首《劍簫》。


  仇千雪道：「妹妹彈得太好了，我都差點隨妹妹的曲調，來舞一番劍了，真是來勢洶湧需舞劍，去勢纏綿可付簫啊。」


  楊霸趕緊道：「我想說的話，被仇女俠先說了。」


  仇千雪瞪了一眼楊霸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眾人都哈哈大笑。


  吃過午飯，各人都回各人的房中休憩，秦松一個人坐在會客室里。楊沖、趙羽、張盾走了進來。楊衝上來就給了秦松肩膀一錘道：「去趟平江去那麼久，還以為你去建康為國打仗去了哩。」


  「哈哈，還真去了建康，還真打了一仗，還立了戰功，只是沒要韓將軍的賞賜。」秦松說完，牛皮哄哄地介紹黃天盪戰役，自然將戰果擴大了許多倍，把自己吹噓得牛得只差變成牛郎，飛上天去和織女鵲橋會，最後感嘆道：「唉，若不是皇帝下令撤兵，我們是可以全殲金軍的。」


  楊沖昂頭一思，說道：「如此也好，至少臨安城免遭了戰火，只要我們的好日子能繼續，管他娘的甚麼民族大義，甚麼投降賣國，那些都是窮酸讀書人整出的事兒，和我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好你個大頭鬼。」趙羽反駁楊沖道：「我爹說了，狼終究是狼，兇殘、吃肉，是它的本性，此戰沒有解決賊人，留給我們大夏朝的後患無窮。楊沖，你不要辯駁我，這都是我爹說的，我爹也是飽讀史書，而且官拜宰相，老爺子看問題還是透徹的。」


  楊沖昂著頭在思考，還是想辯駁趙羽一番的，這個時候，賬房先生匆匆跑了進來，說道：「掌柜的，那伙人又來開戶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