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伊爾。
有點像前世美國的那些汽車營地,不同的是沒有汽車,就一棟棟不大但精致的小房子,彼此間距離不遠不近的木質房屋星羅棋布在空曠的田野上,除了遠處的牧群和時不時騎著稀奇古怪坐騎路過的大都會市民,徐飛居然有種穿越回去了的感覺。
一切看起來都那樣的平凡。
木屋內,像是客廳一樣的單間裏有個迷你壁爐,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可燃物正在劈裏啪啦的燃燒,徐飛靠在隔牆上,正對著壁爐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麽,珍姬款款地坐在屋內唯一的單人座椅上,高蹺的二郎腿讓腿間的風情若隱若現,手裏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水晶杯裏正式從阿梵娜那裏巧取豪奪來的紅酒。
自稱康斯坦丁的男子雙手自然下垂,腦袋耷拉在胸口,似乎正在醞釀該說些什麽。
“說吧,為什麽特意來找本尊。”
白色水晶杯中的紅酒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的落在珍姬的喉嚨裏,偶爾有酒漬從杯口溢出,靈巧的舌頭沿著紅唇輕輕一舔,喉嚨深處似乎有愉悅的聲音傳來,正在想心事的徐飛聽到珍姬的話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暗自咽了咽口水,心道果然是千年老妖。
“我不是。。。”康斯坦丁想要辯解什麽,可是珍姬似乎完全不準備按套路出牌,或者說出竅期的康斯坦丁在她看來和徐飛這種金丹期並沒有多大區別——事實上也確實沒多大區別,都是放個屁就能崩死的存在。
“別說你不是專門來尋本尊的,相信你知道欺騙的後果。”
“我。。。”一直垂著腦袋的康斯坦丁似乎在斟酌怎麽回答珍姬的問題,片刻後耷拉著的腦袋微微向徐飛這邊側了側,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暗紅的眼睛無意識的掃過徐飛。
“他比你知道的強大很多很多,想說什麽就說吧!”似乎看出了康斯坦斯的猶豫,珍姬的聲線還是一如既往的女王風,根本不容置疑。
猩紅的眼睛又看了看徐飛,康斯坦丁緩緩道:“噬神者傳承到現在就剩下我一個,那些存在都不想讓噬神者繼續
存在下去,老師說過如果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可以尋求海族的幫助!”
“你的老師?那個家夥還真是能給本尊找事。”
不用懷疑,這一世“那個家夥”這個詞在聖陸人看來也一樣很不友好,背靠隔牆站著的徐飛分明看到康斯坦丁的身形一顫,但很快這種本能的反抗就停了下來,隻是偶爾徐飛從側麵看到的一絲猩紅變得更加深邃。
“你的功法出了問題?”珍姬並沒有解釋為什麽康斯坦丁的老師會讓他找海族幫忙,雙眼透過水晶杯打量了一番康斯坦丁,無所謂的問道。
“這。。。”
“你的功法,來自海族!”
似乎被重錘直擊靈魂,康斯坦丁的雙臂開始打擺子,雙腿好像有萬斤重,豆大的汗珠開始順著突然變長的頭發落在地麵上,徐飛仔細看了看,那汗居然不是光陰反射所以看起來像紅色,而是它本身就是血紅色。
“果然是。。。來自那裏麽?”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有些像《活死人之夜》裏的蹦迪僵屍,可是徐飛從話裏聽到的不隻是疑問,還有恐懼!
“《噬神》的主體來自深海溶洞,也就是魔族!當年的事海族也隻有簡單的記載,第一代噬神者可以說是冠絕神隱星的能人,為了最終打敗或者說重新封印魔族,他將偶然得來的魔族功法和當時大陸上的主流功法結合,也就是說《噬神》不僅僅是魔族功法,可以說它就是當時神隱星功法的大合集!第一代噬神者隻將功法修煉到合體中期便已經在當時大陸剛剛分裂後的世界中無敵,就算是僅存的幾位渡劫期修士也拿他沒辦法,所以從功法威力上來說,將《噬神》看作是可以弑神殺仙的存在也並沒有錯。”
回憶好像要穿過很久遠的時空,徐飛看向珍姬的方向,一直以來似乎對其他種族其他修士不屑一顧的珍姬此時表現出來的也是一種向往。
是了,強者為尊的世界,還有什麽能比得上絕世功法的吸引力?
“可是你知道它為什麽叫《噬神》,而不是《弑神》麽?”眼神重新聚焦,珍姬撇
了一眼偷看自己徐飛,嘴角翹了翹問道。
“。。。”
看著一言不發的康斯坦丁,珍姬輕輕的吐出了晴天霹靂:“《噬神》的修煉,可以通過吞噬異種能量來完成,在聖陸修士看來就是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你可以理解成鬼修。”最後一句明顯是對徐飛說的,想了想珍姬繼續說道:“而修煉最快的辦法就是吞噬同類的靈魂,當然,這裏指的就是人類!海族也可以,隻是效果上稍差一絲,隻比吞噬那些異種能量好一點點。”
康斯坦丁突然抬起頭,猩紅的眸子對上珍姬,後者根本無所謂,隻是鳳眼斜敝了一眼前者,康斯坦丁的眼角就緩緩地流出了血淚。
“不用緊張,本尊知道的遠比你要多,他呢?可能就是你能繼續在陸地上行走的憑仗。”
聽到珍姬的話,康斯坦丁的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聲音,雖然音量被一再壓低,但是聽在徐飛的耳朵裏還是像喊著刀片:“他?一個戲子?”
為什麽徐飛聽到康斯坦丁的話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生氣,而是華夏那句老話——BZ無情,戲子無義?
“戲子麽?看來你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隻是你在懷疑本尊?”
“不敢!”
“不敢?本尊知道不敢和不是的區別,噬神者一脈果然都是些聰明人,但是,絕對的力量麵前,聰明是沒用的!”
珍姬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麽的平淡,徐飛一度懷疑除了和自己一起時候的惡作劇,珍姬本身可能就是個麵癱+X冷淡,無論是麵對其他種族還是麵對她自己的族人,徐飛就沒見她露出過一次笑臉,天生的上位者氣勢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身邊的人,這是一位強者!
所以,就像徐飛之前想的一樣,沒有一個強者有義務去包容弱者,尤其是那些她們並不在意的弱者。
瞬間,康斯坦丁全身就像被幾萬刀同時淩遲,呲出來的鮮血短時間內竟然生生化成了一層紅膜,就像血紅的雞蛋殼包裹著康斯坦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