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文化人的事兒,能叫抄麽?
“姑娘,請留步!”
徐飛不得不開口留人,倒不是見到美女就挪不動步,想當年他拍了某女星的齷齪事,那女星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讓他刪了那些照片,一起探索生命的奧義,人類的傳承,當然也在條件裏。徐飛當時嚴詞拒絕,除了膽慫怕事情敗露,也是因為他真的不想連狗仔這麽個唯一能接近他理想的職業都做不好,起碼的職業操守還是要有的。
嗯,其實就是慫比較多。
嗯,真香!
現在的徐飛,可不敢讓這好不容易遇到的兩個活人從他的視線裏離開。從他莫名其妙的穿越到現在,還沒能離開這方圓一裏地,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就是前身的那點可憐的經曆,一個懵懂中就被雙修邪教拐帶的孩子,生活在屁大點空間一直到記憶中的那次進階測試,十年練氣三層的坑爹資質,讓拐帶他的妖女最終放棄他,把他扔到這悠悠深潭中。他的記憶就隻有這麽點無關痛癢的東西,至於現在的所在,和以後的逼生,他是一點逼數都沒有的。這個時候要是讓兩人離開,先不說其他,下一頓吃什麽都成了問題。你說這仙俠世界一個人躺在這裏,沒被什麽奇奇怪怪的奇珍異獸給當點心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天知道等兩人一走,會不會轉瞬間就被塞牙了,再次,作為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好青年,錢這個字的威力他很有認識,記憶中隻知道這個世界的修士貨幣是靈石,並且分為上中下三品,100枚下品靈石才相當於1枚中品靈石,而100枚中品靈石,還不一定能換到一枚上品靈石!
就算當個普通人,一些黃白之物還是要有的,不然喝西北風?難道自己的穿(zhuang)越(bi)人生要用餓死算求結束?
“姑娘請留步,小子在此盤垣數日,觀此山此水,於瀑布前偶有所得,本是拙略之作,聽青青姑娘一言,為表幹糧活命之恩,願獻上拙作以表謝意,還請姑娘雅鑒。”徐飛搜刮完了腸腸肚肚裏所有的文藝細胞,綜合看過的雜七雜八古裝電視劇,鄒鄒巴巴的拚出來這麽一句。倒不是徐飛突然知道自己有才了,實在是逼不得已,偶然看到飛毯上的香爐,想起了那首記憶中久遠的詩,此時為了活命,羞恥什麽的徐飛早就顧不得了,吟
出來,沒聽過,自然驚天動地,畢竟徐飛對詩仙的信心實在是太大了,換言之,就算聽過,憑他徐飛厚顏無恥的性格,也可以再想辦法。
“哦?是麽?公子可是作好了?”水琴音聽到徐飛此言,施施然又停下飛毯,回眸道。
“額,作是作出來了,就是覺得還不夠完善,姑娘將就著聽聽吧。”好吧,徐飛終於還是聊不起古文了,瀟灑了不到三分鍾,又是大片的白話文隨口而出。好在這次水琴音好像是聽懂了徐飛的意思,正襟危坐,作聆聽狀:
“公子不必謙虛,琴音自當恭請佳作!”
“好吧,這就來。”徐飛感到一陣陣的頭皮發麻,內裏僅存的羞恥心這時候化身成小拳拳,化成活塞樣,頻率頗高地捶打著他內心的小人,那半顆僅存的道德之心也猶如車禍粉碎性裂開了。
“日照香爐生紫煙”
“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
“。。。”
場麵一度很安靜,除了樹尖的沙沙聲,身旁涓涓水流聲,徐飛本人雷打一樣的心跳聲,就隻剩柳青青一頭從飛毯上摔下來的啪嗒聲。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三千尺,落九天。公子大才,小女子素來喜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雖不才無甚佳作,但如此雄渾的氣魄與無限的詩意竟聞所未聞,還望公子見諒,我等先前多有不到之處。”水琴音說著,從飛毯上站起,不明真相的柳青青,就這樣因為她突然站起一頭滾到了地上。
徐飛是震驚的,不是那種震驚新聞,震驚圖片,震驚真想的震驚。他之所以覺得震,是因為被突然跳下的水琴音嚇了一跳,他以為這妹子是準備破口大罵,然後跳下來給他兩個大嘴巴子,其實他已經雙膝發軟,做好了隨時跪下的準備,別扯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為了生活,為了保命——他清清楚楚的聽到柳青青說過,水琴音是築基後期,這怕不是一個耳刮子徐飛就得去見佛祖?驚的是,驚喜,為什麽呢?就像大話西遊裏紫霞仙子把劍卡在至尊寶脖子上那刻
一樣,徐飛仿佛進入了子彈模式,畫麵一幀一幀的過,他的雙膝在就要跪下去的那0.001秒,做出了讓他能夠繼續表演的反應。
是的,他沒跪,他狗住了!
“不不不,姑娘嚴重了,拙作!拙作!不堪姑娘稱讚!過了過了!”徐飛內心的小惡魔終於戰勝了小天使,他終於戰勝了自己的羞恥心。
“非也,公子佳作,僅琴音以為,這首詩中,有三個字用得十分精妙:一個“生”字不僅把香爐寫活了,也把山間煙雲冉冉升起的景象表現出來:一個“掛”字描繪出傾瀉的瀑布在“遙看”中的形象;一個“落”字點出了瀑布傾瀉的磅礴的氣勢。通過這三個字的融會貫穿,仿佛瀑布就在眼前。”水琴音說著,又回頭望向遠處的瀑布:“入乎其內,發乎其外。想落天外,形神兼備。公子大才,琴音見過公子。”
這時候,徐飛才知道詩仙大大的這首《望廬山瀑布》還有這麽詳細的解讀。
是的,當初徐飛上學的時候,班主任的要求僅僅是會讀會背,至於詩本身的精華,的班主任還真的沒說什麽,就是拿著教案讀,徐飛也隻是聽過教案版的解讀。聽到水琴音話,徐飛才突然覺得,那些耳熟能詳的詩詞,之所以能傳承如此之久,必然有其過人之處!不過從水琴音的話中,徐飛也才聽出了一點點人氣,果不然,之前的她對於徐飛的一言一行都有自己的看法,嘴上聽著客氣,卻拒人於千裏之外。這不是女子與陌生男子那種距離感,是那種我看透了你,你卻還在演的那種——俗稱為看瓜皮的眼神。
這一刻,這首詩的出現,才讓她終於正視徐飛。
“我這算是成功混過去了吧?下一步是不是就能迎娶白富美了?呸,想個蛋,先看看能不能搭個便車,不,搭個便毯,呸!什麽玩意兒,搭她們的飛毯離開這裏。”徐飛換上八十歲老奶奶的笑容,一臉羞澀中本該如此的模樣,不言不語的對著水琴音露出自以為瀟灑的假笑。
什麽?你說這是詩仙的詩,徐飛這不要臉的居然敢自以為是的拿來就用?這不是抄麽?
你錯了,文化人的事兒,能叫抄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