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李彼得不斷往資源站運喪屍屍體的行為嚇住了反俄梅加同盟,給俄梅加師贏得了一整年的發展時間。
轉眼間就到了公曆2030年。在這一年裡,安妮和塞拉的肚子先後大了起來。先懷孕的人是安妮,算下日子,她應該是去年秋末時懷上的。塞拉比她晚幾個月,今年年初才懷上。
「本來呢,我是不喜歡她的——雖然沒到一點也不喜歡的地步,但也只有上床的時候才會有點感覺。後來一點一點的,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了一點感覺——也許是她太黏我的緣故吧,跟小狗似的,把我的心給弄軟了。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就是不想承認。現在她有了我的孩子,再裝就不合適了。」
李彼得講的是塞拉的事。他是來勸亞瑟的,因為太過執著於不讓預言成真,這傢伙現在已經不出門了,日夜宅在家裡,誰也不見。如果這次來的人不是李彼得,他連門都不開。
當然了,亞瑟日夜宅在家裡並非是他一個人的錯。亞瑟故意疏遠的行為,讓麗娜感到十分不爽。起初她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理自己,自己也不理她。可是後來她發現,這樣不但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會讓她火大。
於是,她改變了策略。亞瑟越是疏遠她,她就越往亞瑟眼前湊,還故意在他面前晃悠。如今2號樓那邊的學員數量大大減少,已經畢業的學員足以教導他們,麗娜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忙了。她直接搬到了新基地,一有閑工夫就去亞瑟家門前轉悠。被麗娜堵門的亞瑟,只能閉門不出。
核心基地那邊,塞拉一有時間就跑到李彼得身邊念叨,說我家妹妹可憐吶,喜歡上不該喜歡的男人,只能借酒消愁,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喝出肝硬化來。以前他還能躲著塞拉,現在塞拉懷了孕,他就沒法躲了,只能硬著頭皮聽她念叨。
總這麼被人磨耳根子也不是那麼回事兒,為了能儘快解決問題,李彼得只能來找亞瑟,勸他和塞蒂試著交往一下。
「我覺得吧,你現在先不要考慮什麼預言,先考慮一下人家女孩子的感受。人家想你想的直喝悶酒,只想見你一面,和你說說話,這也不算過分吧?當然了,這話從我嘴裡說出來沒什麼說服力,畢竟當年我也讓塞拉喝過悶酒。可是不管怎麼說,我也沒說不見她啊。不交往可以,不結婚也可以,但你也不能不見人家呀,你說對不對?」
亞瑟自知理虧,想不到辯解的話語,只能把頭一低,不幹脆的說道。
「我忙。」
「忙?忙啥啊?」
「設計武器。」
「哈?那個三級火箭彈不是已經改成四級結構了嗎?你還有什麼可設計的?」
「呃……改良。」
「你連測試還沒測試呢,改良什麼啊?」
「……修圖紙。」
李彼得見亞瑟不敢抬頭看自己,就知道他還在鑽牛角尖。
「唉,我說你啊……算了,我也沒權力說你。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以前凈是你開導我,現在一想,不是我傻,是因為你置身事外,所以看的比我清楚。現在剛好是反過來的,所以我才看的比你清楚。
我現在是發現了,咱倆就是同一種人。認定一條路,就非得走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我不勸你,你就想想過去我鑽牛角尖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如果我繼續鑽牛角尖,會變成什麼樣子。不誇張的說,要是沒有你扇我的那巴掌,我肯定會逃去一個人發展。
咱們的部隊能發展到現在這種規模,靠的是我自己嗎?如果當初我逃去一個人發展,事情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想想,還挺后怕,也挺慶幸的。因為有過這種經歷,知道鑽牛角尖的可怕之處,所以我才會來找你,不想讓你走錯路。
老話說的好,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世上沒有後悔葯可買,錯過的東西就找不回來了——我覺得這些大道理你比我懂,我也就不多說了。
說句實在話,我就是被塞拉磨的耳根子疼,所以才來找你的。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剩下的是你自己的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就算有關係我也管不了你,你說對不對?
自己的事自己做決定,然後自己承擔後果,這就是自然之道。你要是覺得一直這樣下去挺好的,那就一直這樣下去吧。今後塞蒂變成酒鬼也好,阿爾菲爾嫁給別的男人也好,那也是她們自己的選擇,和你無關。
還是那句話,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剩下的是你自己的事。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走了。」
要論鑽牛角尖的功夫,亞瑟是比不上李彼得的。他早就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他並不討厭麗娜,也不討厭塞蒂,因為心結已經解開,他對再婚也沒什麼抗拒。他只是不想被別人的話語擺布,想要自己掌控命運,所以會才不斷的抗拒。
李彼得的這番話,讓他回想起了天使小姐姐那個給牛配種的比喻。牛被人養,要麼是為了幹活,要麼是為了吃肉。如果是為了幹活,新出生的小牛長大后必然是要耕地的。這不是外力干涉,而是自然之理。
如果他養了一頭母牛,有人告訴他說,他家的母牛生了小牛之後也要下田耕地,他不會有任何反應,因為這是人盡皆知的常識。從本質上講,這人說的話也是預言,只不過大家都知道這預言的結果,讓預言失去了神秘感,所以才不把它當成預言看待。
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便明白了天使小姐姐說預言的目的。她不是在操控亞瑟的人生,就像她說的那個比喻那樣,她不過是把亞瑟不知道的消息告訴給他,讓他知道,然後把今後會發生的事告訴他,僅此而已。
麗娜對他有好感,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不管這好感是怎麼來的,只要亞瑟接受她的心意,那就是兩情相悅。至於塞蒂,亞瑟根本沒有考慮過她,也不知道她喜歡自己的事。但可以確定的是,亞瑟並不討厭這個女孩——準確說,他對塞蒂很有興趣。
當然了,他不是對塞蒂這個人有興趣,而是對她的魔法師身份,以及她腦袋裡的知識有興趣。雖說她說話很直,也很沖,對亞瑟不太友好。但是以亞瑟的性格,只要能把魔法的事情弄明白,不管她提出怎樣的要求,他都會答應。如果塞蒂喜歡亞瑟,想和他結婚,亞瑟是不可能反對的。
也就是說,不管天使小姐姐說不說預言,亞瑟都有可能與這兩個女孩子結婚。天使小姐姐的預言只是加速了這一過程,可以讓他們少走不少彎路,是件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