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還沒開席的時候,愛麗莎就看穿了菲爾的心思。只不過當時她坐在菲爾的斜對面,隔著一張長桌,愛麗莎不知該怎樣安慰她。等晚餐結束,她才找到機會,和菲爾談這件事。
「你呀,別多想。」
愛麗莎將菲爾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略顯慵懶的說道。
「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啊對,政治婚姻。不過這還算不上是政治婚姻,兩個人只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又沒說非要結婚。頭兒都沒把這件事告訴咱們,這說明他根本就是逢場作戲,對那個女人沒什麼意思。
那個邦德爾先生把咱們請來吃飯,公開這件事,就說明他心虛,害怕頭兒反悔。也就是說,現在是他們想把那個愛瑪嫁給頭兒,不是頭兒想娶愛瑪。頭兒答應和她交往,只是為了和邦德爾先生維持良好的關係,只是一種手段而已。
你看看你,啊,吃飯的時候就知道低著頭,想啊想啊的,你想什麼呢你?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吃咱們的,好不容易能吃別人幾頓飯,你還不多吃點兒!就知道在那兒想!菜都沒吃幾口!全浪費了!晚上餓了你還得吃咱們的東西,虧不虧啊,啊?」
愛麗莎的一番話讓菲爾恍然大悟,大呼懊悔——她懊悔的原因是愛麗莎又說,今天的晚餐有兩隻烤整雞,菲爾卻一塊雞肉也沒吃到,連烤雞是什麼味兒都不清楚。
李彼得花了兩個小時,才和科林敲定了所有生意。上午和赫爾談妥的交易沒有任何變化,軍火全部交易,但是藥品只交易了大部分。未交易的部分被愛瑪吃下,然而愛瑪手頭根本就沒有物資。
她想讓科林幫自己付賬,科林卻只是抱著胳膊,笑眯眯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李彼得,沒有做聲。她又找赫爾求情,結果赫爾也是這副模樣,不肯幫她。
雖說李彼得已經答應和愛瑪交往,但兩人畢竟只是朋友關係,連戀人都算不上。李彼得不可能白送愛瑪一批藥品,科林和赫爾也沒有這個意思。他們允許愛瑪吃下這批藥品,然後撒手不管,是想解決黑市診所問題。
對於邦德爾安全區來說,黑市診所就是個無底洞。就算是愛瑪與李彼得確定關係,他們也不認為李彼得會乖乖當愛瑪的「葯票」,往這個無底洞里不斷投入藥品。
愛瑪的想法太過理想化,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但誰也沒說救死扶傷必須是無償的。還是那句老話,升米恩斗米仇,過度的無私只會帶來一時的美好,有米有葯的時候你是大善人,等米用完了,藥用完了,你就成了眾矢之的,不得善終。
哪怕是在和平時代,科林和赫爾也不會縱容她用這樣的方式治病救人,在物資匱乏的喪屍末世,那就更不可能了。只不過他們不想直接將愛瑪的夢想撕個粉碎,那樣做只會傷害到愛瑪,不會讓她認識到現實的殘酷。
他們想讓愛瑪親身體驗到世態炎涼,明白他們的苦心,然後自己打碎這個夢想。只有這樣她才會真正死心,真正成熟起來。
如今,國內局勢緊張,科林和赫爾被各種事情搞的焦頭爛額,無瑕顧及黑市診所。為了長久打算,他們必須積累物資,減少不必要的消耗。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能再讓黑市診所開下去,浪費寶貴的物資。
黑市診所必須關閉,而且要儘快關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物資。可是他們不能強行關閉黑市診所,因為這樣會傷害到愛瑪。想要在不傷害到愛瑪的情況下關閉黑市診所,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愛瑪離開邦德爾安全區。
愛瑪不在了,黑市診所就開不下去了,問題自然就解決了。如今李彼得已經答應與愛瑪交往,科林和赫爾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讓愛瑪跟著李彼得離開。在等待了幾分鐘后,他們直接向李彼得提出了這樣的條件,並表示只要李彼得願意帶走愛瑪,他們願意付雙倍的價格買下這批藥品。
把愛瑪送走的借口,他們也已經想好了。愛瑪不是想救死扶傷嗎?李彼得是軍隊的人,軍隊經常打仗,打仗就要有人受傷。李彼得所在的部隊可以把藥品拿出來交易,這說明他們不缺藥品。愛瑪在救人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考慮藥品消耗,想怎麼治就怎麼治,比在黑市診所的時候方便多了。
如果愛瑪不肯走,他們就以李彼得身上有傷為由,讓她暫時和李彼得離開。等李彼得下次來邦德爾安全區的時候,她就回來。愛瑪一離開,黑市診所就要關門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科林和赫爾有的是辦法讓那棟木屋遭遇「事故」,再也無法使用。
沒了診所,愛瑪就沒法在黑戶區行醫。如果愛瑪要求重建一個診所,科林和赫爾可以用「戰爭期間物資要優先保證前線部隊」為由拒絕她。
愛瑪不是個任性的孩子,知道體恤別人的難處。科林剋扣藥品的時候,她雖然說科林摳門,卻也沒有去作去鬧,只能用裝可憐的方式從赫爾那邊要些藥品。所以這個辦法可以拖相當長的時間,甚至可以拖足一年。
這樣做雖然不能徹底解決黑市診所問題,但是能讓愛瑪一年不浪費藥品,這已經是大賺特賺了。一年以後的事情,一年以後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愛瑪送到李彼得身邊,讓她在那邊多呆些時日。最好是能在那邊過冬,和李彼得發生點什麼。
反正愛瑪不討厭李彼得,兩人又對脾氣,能結婚是最好不過的。以老油條們的識人經驗,李彼得絕對是個好男人,愛瑪嫁給他是絕對不會吃虧的。
「我們可以出三輛車,一百二十升燃油,還可以出保鏢。只要愛瑪呆在你那裡,車和保鏢都歸您指揮,生死不論,您看如何?」
李彼得不想帶愛瑪走,不光是嫌麻煩,還因為愛瑪臉上寫滿了「不想走」。但是科林提出的條件太優厚了,他們現在正好缺人,尤其是缺戰鬥人員。1號樓那邊還沒有動靜,需要派些炮灰去刺探虛實,而這些保鏢就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