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出來偵察的近衛軍只有一個排,35人。
這個排唯一的軍官燒疤頭已經被殺,總人數變為34。出去追擊的近衛軍一共有24人,排除去接管迪克小隊的中士,營地里還剩下一名通訊兵,兩名醫療兵,兩名機槍手,兩名彈藥手,以及兩名步槍兵,總共9個人。
營地的臨時指揮官是一名中士,是個步槍兵。除了他以外,營地里還有一名士官,就是那名通訊兵,是個下士。剩下7人都是普通士兵,軍銜最高的是二等兵。
近衛軍士兵入伍后就是列兵,在沒有戰功的情況下,三年後才能升為三等兵,再過三年才能成為二等兵。想從列兵升到三等兵,需要一次三等軍功和一位士官的推薦,從三等兵升到二等兵的條件也是如此。
留守的7名士兵中,有4人是喪屍危機爆發那年才入伍的新兵。他們經歷過幾場戰鬥,但表現平平,只有那名醫療兵立過三等軍功,晉陞為三等兵,剩下3人還都是列兵。其中兩人是彈藥手,另一個人是步槍兵。
兩名機槍手和另一名醫療兵都是入伍三年以上的老兵,各立過一次三等軍功。這三等軍功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從火線上扛回來一個傷兵,或是在訓練、戰鬥中表現優秀就有機會得到。哪怕是在和平時期,也有九成以上的近衛軍士兵能拿到三等軍功。
在和平時期,如果入伍三年還拿不到軍功,就會被同僚當成廢物,在軍中毫無地位可言。如果是換了戰爭時期,經歷三場戰鬥還沒拿到軍功的人也會享受到同樣的待遇,被同僚們瞧不起,甚至被當成懦夫看待。
軍營中的3位列兵經歷過的戰鬥早就超過了三場,可他們還是沒能拿到軍功。於是他們就成了這個排最不受待見的存在,所有的臟活累活都要他們來干,就算干好了也不會得到誇獎。他們本想趁著這次追擊得到戰功,可是大家根本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營地的兩個機槍位是空著的。兩名機槍手拉著兩名醫療兵,正在營地里和中士談話,他們想讓中士帶著他們參加追擊,至於營地,大家出擊時都帶全了裝備,只要他們也把裝備帶走,營地里就不剩什麼重要的東西,讓那三個廢物留下看守就可以了。
中士不想參加追擊。在他看來,明天的搜索任務更加重要。他叫來通訊兵下士,想和他一起說服四名士兵打消出擊的念頭。
機槍手離開機槍位的時候,讓兩名彈藥手留下放哨。兩名彈藥手都是列兵,他們知道機槍手的心思,心中十分不滿。他們見機槍手他們注意不到自己,就悄悄的離開機槍位,又拽上了正在放哨的步槍兵列兵,三個人找了個角落抱怨起來。
因此迪克帶著部下,抬著滿頭是血的中士來到近衛軍營地外的時候,連個哨兵都沒看到。他讓羅迪爾喊了兩聲,那三個開小差的列兵才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回到自己的位置。
正在爭論的六人聽見聲音,起身查看情況,剛好看到那三個列兵慌慌張張的往哨位和機槍位那邊跑。幾人都很生氣,但現在不是處罰他們的時候。他們必須要先去見迪克,因為他的部下抬著一個滿頭是血,穿著己方制服的男人。
留守中士讓兩名機槍手返回機槍位,帶著另外三人來到營地外。他看了看那個滿頭是血的中士,因為出血量太大,他的面孔全被血遮住。黃昏時候的光線又不好,他沒法靠看臉來認出這個人的身份。
他看向那位中士的左臂,認出了中士的軍銜標誌。他記得部隊的代理指揮官派了某位中士去接管迪克小隊,覺得這個人八成就是他了。
「發生什麼事了?」
面對留守中士氣勢十足的問話,羅迪爾不慌不忙的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回答說。
「這位長官受傷了,我們抬他過來醫治。」
那中士看起來傷的很重,留守中士不想耽擱時間,就放迪克等人進營了。迪克只帶了五個人過來,四個人負責抬傷員,羅迪爾是負責說話的,迪克則是來刷臉的,免得近衛軍認不出他的人。
迪克的人把受傷的中士抬進來的時候,留守中士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兩位醫護兵都湊過來,想要檢查傷員的傷勢,營地里的其他人也把注意力轉向這邊。
就在這時,那位受傷的中士突然一躍而起,用匕首利索的劃破了兩名醫療兵的脖子。四個負責搬運傷員的人也掏出手槍,將留守中士、通訊兵下士和步槍兵列兵打成了篩子。
不等機槍位的人做出反應,又有十幾人從多個方向殺出。兩名機槍手和兩名彈藥手為了看熱鬧,都從機槍位上站了起來,目標非常大。還沒等他們蹲下,就有三人被撂倒,僅存的一名機槍手試圖用機槍反擊,而此時,迪克已經衝到了機槍位後面。
迪克掏出那把大口徑手槍,瞄準機槍手的後背,輕描淡寫的扣動扳機。只聽「砰」的一聲,機槍手的後背就多了個大窟窿,脊椎骨和胸骨都被打斷,露出猙獰的斷面。胸腔里的東西被衝擊力攪了個稀爛,從前胸處的巨大缺口噴射出來。
只是二十秒不到的功夫,近衛軍的營地就被迪克小隊佔領了。
如果再給那位留守中士一個機會,他肯定會發現受傷「中士」的異樣。那中士只穿了制服,沒穿戴單兵裝具。對於一支休息時都會全副武裝的部隊而言,顯然不會出現這樣一名在戰時不穿戴單兵裝具的中士。
事實上,早在幾分鐘前,去接管迪克小隊的中士就已經死了。也許是太過激動的緣故,迪克只用一拳就打爛了他的腦袋——這並非是一種誇張的形容,而是真的打爛了。
那中士的腦袋就像擠扁的西瓜似的,整個顱骨都變形了,腦後還陷出來一個坑。腦漿像是從蒸鍋里溢出來的米湯一樣,混著血液從顱骨的縫隙里淌出來,樣子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在這之後,迪克從目瞪口呆的部下中選了個一個善用匕首的人,讓他換上死去中士的制服,在他臉上塗滿血。在他準備的時候,迪克向部下們交代了接下來的作戰計劃。在見識到迪克拳頭的威力之後,部下們哪敢提出質疑?
哪怕迪克現在讓他們去堵槍眼,他們也會照做。堵槍眼的話至少還有個全屍,要是被那個拳頭打中,恐怕連全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