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我哪裡欺負你了?
第一百八十章 我哪裡欺負你了?
把歐牧夜搬上車后,唐晚寧跟顧佳傾虛脫般的癱在地上。
她們累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想說話,也不想從地上起來,四周的草地上有蟲子跟青蛙的叫聲,此起彼伏,好似一首動聽的小夜曲,頭頂的夜空中繁星點點,預示著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夜風吹來,帶來一點的涼意,夏天終究是快要過去了。
唐晚寧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灰塵:「走吧!」
「哎呦,老娘的腰。」顧佳傾跟個孕婦似的撐著腰站起來:「你要開哪輛車?」
兩個醉鬼分別在兩輛車上,她給她選擇的權利。
「無所謂啊,都可以!」唐晚寧聳肩。
「啊哈,我也無所謂的啦,」顧佳傾不是很在意的揮手,而後,忽然神色一改,一臉正色的說:「那你來開銀魅吧。」
唐晚寧噎住,跟活吞了一個水煮蛋似的,但為了表現自已真的無所謂,又不得不故作很輕鬆的微笑:「行啊,沒問題,一定問題都沒有,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出發吧!」顧佳傾走向停在後面的奧迪。
唐晚寧也只好拉開銀魅的車門,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這麼貴的車,她倒也是頭一遭開呢。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開出了顧家,穿過小鎮的街頭,開到了鄉村公路上,前往農莊,那農莊建造在兩個村子中央,因為獨特的江南風光,很多城裡人都來這裡過周末,體驗返璞歸真的田園生活,釣釣魚,挖一挖野菜,親自去瓜地里挑一個西瓜,摘了就吃,春天來還能看到連綿的油菜花,很適合放鬆身心。
唐晚寧開著的空隙朝著上頭的反光鏡上瞄了一眼,發覺歐牧夜坐起來了,她頓時繃緊了身體,連呼吸都顯得很緩慢。
這傢伙到底是醉著還是沒醉?
她不能分神去觀察他,因為她在開車,而且就算他沒醉,她也不會去主動招惹的,只是他就那麼坐在她的身後,就跟定時炸彈似的,讓她呼吸不暢,如坐針氈。
老實說,他又有什麼好可怕的,她又不欠他什麼,他這樣子出現能把她怎麼著。
一邊緊張,一邊又不斷安慰自已,可再怎麼給自已打氣,依舊壓抑不下那懸在喉嚨口的心跳。
打開窗戶,她讓風灌進來。
歐牧夜在後座蹙攏了眉心,黑暗中,幽幽的傳出了一個聲音:「把窗關上!」
後頸一僵,唐晚寧不發一語的關了窗子。
聽聲音並不像醉了,呵,他從頭至尾都在裝醉?
心裡騰著無名火,卻有在沉默中不發泄,他沉得住氣,她也要沉得住氣,你會裝醉,我也會裝傻。
鄉村公路上不比城裡,這個時間段已經沒什麼車子了,唐晚寧將車子轉入農莊的入口,停在事先訂好的小別墅前,後面的車子跟著停下。
唐晚寧下車,顧佳傾隨後也下來了。
「我先去把屋子裡的燈開了,你把我車上的那位叫下來的。」唐晚寧說完就往裡頭走,把難題丟給顧佳傾。
「什麼叫下來,喂,晚寧。」顧佳傾聽不懂的在後面喊。
唐晚寧自是不理她,佯裝沒聽到,走的飛快。
顧佳傾轉過身去拉開車門,扶著車門,彎下腰去沖裡面疊著雙腿,靠在皮椅上的男人喊:「歐牧夜,你倒是醉了還是沒醉啊,晚寧溜掉了,就我可扛不動你,你自已能下來嗎?」
車座上,歐牧夜睜開雙眸,發漲眩暈的腦袋讓他無比難受,他跨下車,腳步有些軟,向前一個趔趄的衝撞。
「哦,小心,小心。」顧佳傾急忙扶住他,醉是真醉了!
「我自已能走!」夜風帶給他片刻的清醒,拉開顧就佳傾的手,身形稍微有些搖晃的往裡頭走。
顧佳傾看著他進了屋才放心的去弄藍柏光。
唐晚寧把樓上樓下的燈全部都開了,踩著木製的樓梯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歐牧夜正靠在門口的牆邊,頭半垂著,看不到眼睛。
她放慢了腳步走下去,來到他邊上,清了清喉嚨:「歐總,別擺造型了,上樓睡覺吧!」
「睡覺?」歐牧夜眼睛睜不開似的抬起頭來,帶著迷離的笑意疑惑的問:「你,跟我睡嗎?」
唐晚寧定在那裡不動,半晌,才從鼻子里哼哼的冷笑出聲,心平氣和的說:「不,就你自已!」他越是拿話調戲她,刺激她,就越要保持鎮定,不被他影響。
「哦,這樣啊,那真遺憾!」歐牧夜露出失望的神情。
你丫的遺憾個毛啊,敢情你還指望我今晚陪你一起睡?真的有夠不要臉!
壓下往他褲襠踢去的衝動,唐晚寧握緊了拳頭,帶著僵硬的假笑給他讓開一條道:「上樓吧歐總,別胡思亂想了。」
歐牧夜走了幾步,身體就歪倒。
唐晚寧唯有去扶住他,壓著火,話裡有話的說:「歐總,你可別欺負我這個小員工,我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他壓根就沒醉。
「唐小姐何出此言?我沒有不讓你吃飯啊?我哪裡欺負你了?」歐牧夜困頓不已,一連幾個質問,越說還越咄咄逼人,好似她冤枉了他似的。
這酒一喝多,就跟剎車失靈了一樣,很多平日里壓抑的,不想表現的,在這種時候都跟脫了韁繩的妖怪似的作威作福。
「你。」唐晚寧真的快要氣炸了。
「說啊,我究竟怎麼欺負你了?」歐牧夜把重量靠在她身上,半醉半醒間,喜歡上了她臉紅紅要殺了他的表情,多有生氣啊,跟以前一樣那麼容易生氣。
唐晚寧較了半天的勁,才發覺自已壓根就不能拿他怎麼樣,她把憋著的氣吐出:「ok,算我怕了你了,你沒欺負我,是我理解錯了行了吧,我扶你上樓。」
歐牧夜沒在說什麼,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摟緊了。
側頭瞧了瞧壓在她肩頭的大掌,唐晚寧在心裡罵了句混蛋,扶著他吃力的往上走。
潛移默化中,他的手又收攏了幾分,身體又貼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