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高處不勝寒
第一百五十八章 高處不勝寒
歐牧夜下意識攔截住她的腿,伸手扣住她的腳踝:「別的地方隨你打,這裡真的不可以。」
即使被他抓住了,唐晚寧仍舊無懼的叫囂:「不好意思,別的地方我都沒有興趣,是男人就把手拿開,讓我把這個禍根踢殘了,以後也就少一個禍害。」
「……」女人發起狠來,真的很恐怖!
歐牧夜自然不會鬆手,他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如果你鐵了心的要跟我離婚,又何不去在意我去禍害誰呢?」
唐晚寧語塞。
她綳著氣跟自已執拗了一會,將頭別開,口吻漠然:「好,我不提,鬆開我的腿!」
「你確定不會再踢我?」歐牧夜不是很相信她。
「嗯。」唐晚寧不耐煩,聲音瓮聲瓮氣的。
「那好,我鬆開你,如果你趁機踢我的,萬一壞了,下下輩子你都要對我負起全部的責任。」歐牧夜謹慎的打了預防針,這個世界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唐晚寧一副懶的跟你廢話的神情。
歐牧夜慢慢的鬆開她。
他的手一鬆動,唐晚寧立即就奮力的往他腳背上跺去。
「嗷。」歐牧夜痛的整張俊臉都扭曲了,要知道腳背上全都是骨頭,這發狠的一腳跺下來,骨頭都快要碎了。
「我只答應不踢你,可沒有說不踩你!」唐晚寧看他痛的流冷汗,內心別提有多痛快了。
只有看到他痛苦,才能緩解她加速潰爛的心臟。
對於他的愛,終於是變成了一杯穿腸的毒藥。
歐牧夜痛的苦笑:「晚寧,不要如此的恨我!」她眼底夾雜著痛苦的綿綿恨意讓他痛心。
站在她的角度,他沒有資格要求她諒解,可是站著他的角度,他又怎麼眼睜睜的看長輩給他下跪,一個年輕的生命消逝呢。
人生總會很多兩難的決絕,有的明知會失去最寶貴的東西,可又不得不做。
他的矛盾與無奈她看不到也感覺不到,可是她的絕望跟痛苦他卻清晰無比的體會到了,猶如親身感受,他多想抱著她安慰她,可是他束手無策,因為她根本不讓他靠近,她第一時間把築起了一道銅牆鐵壁,手腕強硬的猶如一個死士,沒有任何零星半點的挽回餘地,讓他像個無用的男人一樣,只能耍無賴,企圖用這種拖延迂迴的方式來一點點來讓她心軟。
「別擔心,我會把你忘的一乾二淨的!」唐晚寧笑的洒脫。
她走回去拉好自已的行李袋,拎起來從更衣室的另一扇通往衛生間的門口走出去,繞到前面的房間。
歐牧夜瘸著腿來到前面:「你走不了的!」
唐晚寧拿起化妝台上的護膚品放入包里,名貴的珠寶一件也沒有拿,她裝完了東西大步的走向門口,開了門出去。
歐牧夜沒有攔她,只是給保安組長打了個電話,然後坐到沙發上,靜靜的等待。
十五分鐘后,唐晚寧拎著包包又回來了。
「你這仗勢欺人的王八蛋!」她發飆的把黑色的行李包砸在他的頭上。
剛才她拎著包走到門口,一排保安攔著,像十八羅漢似的,無論她什麼推也推不開,無論怎麼罵回答的都是一句話。
家裡的人也全都出來圍觀,看她的笑話,傭人,司機,園丁,幾個姑姑,她的臉面丟盡了。
歐牧夜把包拿開,幽幽的說:「我跟你說過了你走不了,你偏不信。」
唐晚寧氣急的過去拽起他的衣領:「你還不如把我殺了埋到後院,那樣我就永遠都走不了,你就能稱心如意了。」
越是生氣,痛經就越是厲害,老胃病加上兩天都沒有好好吃飯睡覺,她此刻肚子酸痛,噁心反胃,頭腦昏眩,生理跟心理的雙重創傷折磨的她臉色慘白。
她剋制著胃液的翻滾,攥著他領子的手有點鬆動。
歐牧夜看出她很不舒服,摟住她的腰肢:「好了,別生氣了,坐下來休息一會。」
「走開,不要碰我!」唐晚寧怒火攻心的推開他,站直了身體,情緒的激烈波動,使著胃部一種翻江倒海:「嘔。」
臉在一剎那白的像是死屍,全身每個毛孔都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疊撞的朝著衛生間跑去,趴在洗手台上就是一通要死要活的嘔,因為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嘔出來全都是黃色的胃液,苦澀的味道瀰漫了全部的口腔。
歐牧夜站在後面,輕拍著她的背,心裡堵塞的快要透不過氣來。
所有的情緒匯聚到了一點爆炸點上,努力壓抑的絕望,努力偽裝的洒脫,想要在的徹底崩塌毀滅之前逃離他的世界,可是她逃不掉,她失敗了。
十指深入髮絲,她用力的將頭髮拽住,恨不得她頭髮抓下來,眼淚瘋狂的掉下來,怎麼剎都剎不住車,她沒有哭出聲,只是默默的,把頭埋在水槽里,任由眼淚流。
「晚寧你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已,你有氣沖著我來,隨便你要怎麼樣都可以。」歐牧夜扶著她的肩膀想要把她拉起來,又不想太用力了把她給弄痛。
唐晚寧死命的埋著頭,她多想這是一場恐怖的噩夢,只要睜開眼睛一切都煙消雲散。
外面傳來腳步聲,其中還有單一的敲擊聲,很快就到了衛生間門口。
老爺子臉色嚴肅黑沉的站在門口。
這是頭一次老祖宗親自下來找他們,管家來跟他彙報沒多久,就又傳來晚寧拎著行李要走的消息。
「爺爺!」歐牧夜鬆開手,面向門口,表情裡帶著愧意。
唐晚寧打開水龍頭胡亂的洗了一把臉,穩定了情緒,拿了條毛巾擦了擦臉,低著頭轉過去:「爺爺!」
她沒把連露出來,鼻音異常的重,顯然是大哭過後才會有這樣的聲音。
老爺子看看他兩,威嚴肅穆的表情緩和了一些,說道:「都出來吧!」
歐牧夜跟唐晚寧走出去,跟著老爺子出了房間來到三樓的書房,管家將們慎重的關了起來。
三個人坐下。
唐晚寧心裡有萬般不願,歐牧夜挨著坐到她的身邊,她立刻起身移動了地方。
她這舉動讓他很是尷尬。
老爺子也將兩個這種如履薄冰的互動看著眼底,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法令紋深不見底。
「怎麼一回來就吵架呢,說說看,為了什麼而吵。」老爺子詢問。
歐牧夜跟唐晚寧垂著眼帘,空氣有些凝滯。
最終還是歐牧夜開口把事情說了:「我去法國是因為卡沙,就是上次來我們家的那個女孩生了重病,需要骨髓救命,然而她父母的骨髓都不適合,唯一的方法是她自已生一個,可她還沒有男朋友,短時間裡去找也不現實,她爹地媽咪就想讓她接受人工受孕,我們大家的想法都是只要能夠救命,什麼方法都要試,但卡沙不肯,還偷偷逃出醫院企圖自殺,她爹地媽咪很傷心,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們就想到了我,如果是我,卡沙願意接受,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捐了你的精子給那個女孩人工受孕?」老爺子把話接上去。
歐牧夜神色無奈的點了點頭。
老爺子舉起手裡的拐杖,憤怒的擲地:「你這混小子,怪不得晚寧要走,要是我知道你媽把你叫去法國是為了這件事,我一直不會同意,她這個媽怎麼當的,卡沙的父母是怎麼想的,他們有考慮過你是有家室的人嗎?」
「當時情況緊急,也就考慮不到那麼多了。」歐牧夜疲憊的用手肘撐住膝蓋,揉著眉心。
唐晚寧又聽了一遍,等於是又被凌遲了一遍。
她抬頭:「爺爺,我有話要說。」
老爺子似乎意識到了她要說什麼,搶先安撫:「爺爺知道你心裡委屈,你放心,爺爺會替你解決麻煩的,我保證,就算受孕成功了,爺爺也會說服卡沙去打掉,夜的妻子只有你一個,沒有人能夠撼動你的地位,晚寧,你可千萬要沉住氣。」
唐晚寧勾笑:「謝謝爺爺你對我說的這番話,我很感激,但是婚姻畢竟只是夫妻兩個人的事情,爺爺你雖然選擇了我,但是您的孫子已經選擇了卡沙,可能是天意吧,兩個月到了,而我讓仍舊是沒能懷上,現在理順了想想這也是一件好事,幸虧我沒有懷孕,這是一件好事,我請求爺爺同意我們離婚,放我離開。」
「晚寧,你太衝動了!」
「不,我很冷靜,一點也不衝動,還請爺爺成全。」唐晚寧從位置上起來跪在他面前。
老爺子也沒有想到晚寧會如此的倔強,不妥協,他用拐杖敲了敲歐牧夜的腿:「快致電給卡沙的父親,把精子拿回來。」
歐牧夜目光深邃沉重,沉思了良久良久,經過內心激烈的交戰過後,他依然還是堅持自已的原則:「我既然做了就不會後悔,爺爺,晚寧,我很抱歉,這個電話我不能打。」
「臭小子,你還想不想要老婆了!」老爺子氣的要爆血管,他給他機會了都不好好表現:「你知道不知道,這麼說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歐牧夜回答,綠眸內沒有一絲波瀾。
他當然知道意思著什麼,他這麼可能不知道呢,但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想給就給,不想給就要回,他是個男人,他要為自已做出的決定負責,即便要讓他承受最大的代價。
唐晚寧泄氣的自嘲,內心布滿大小的孔洞,她不明白她還能去期待什麼,在他沉思的那段時間裡,她依然帶著對他虔誠的愛,望著他,希望他可以將她從絕望中解救,她用如此不怕死的精神去飛蛾撲火,但是他還是果斷無情的將她燒成了灰燼。
歐牧夜認為對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動搖,歐牧夜的世界里不需要唐晚寧,完全不需要。
多少次她覺得歐牧夜已經為她心動了,只是他不擅於表達,堅信總會有一天在他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地方有她的位置,但是此時此刻她清楚而寒冷的明白了一個事實,他真的從未愛過她,從未!
「爺爺,你聽到了,事情的結果只能那樣,還是很感謝這幾個你對我的認可跟疼愛,我讓你失望了,希望下一任孫媳婦肚子能爭氣點,也能得到你的喜歡,」唐晚寧面帶微笑,用柔和的聲音說完,起身:「我出去了!」
她真的不想最後留著老人家的印象是差勁的,或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的見面,因為離婚很簡單,一陣協議,簽下名字,交給律師,就全部結束了。
門輕輕的開,又輕輕的關。
歐牧夜坐著位置上,雙手合十放在嘴邊,綠眸淡的像一顆透明的琉璃球,慢慢地慢慢地表面覆蓋了一層水霧,像是掉進湖泊中的水晶球。
有一種悲傷,即使不流淚,也能讓人感覺到達了世界的盡頭。
老爺子深深的嘆息:「臭小子,你的作風真的跟我很像,自負,事事講原則,明明心裡後悔的要死,還死撐,」他坐到他身邊,拍著捏捏孫子的寬厚的肩膀:「你以為爺爺是單純的心疼晚寧么,我是心疼你啊,晚寧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天底下的女人是很多,憑你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都能擁有,可關鍵是誰在你的心裡,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沒有錢沒有命,而是你什麼都有了,卻沒人陪著你,獨自一人高處不勝寒!」
爺爺的最後一句話讓歐牧夜震動,從他的書房出來,站在三樓的陽台望著遠處的落日餘暉,他眼前浮現唐晚寧的臉,這一生,他誰都不要,他死也不會放她走。
唐晚寧落落寡歡,如同行屍走肉的來到二樓,跟從下面上來的歐擎遠撞個正著。
「晚寧!」歐擎遠看著她的精神狀態,擔憂的扶住她的雙肩。
「是九叔啊,」唐晚寧無力的跟他打招呼,怕被看出來,又極力掩飾自已的心情,強顏歡笑:「你今天回到的挺早的。」
「五姐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向夜證實過了嗎?」
唐晚寧愣了愣,收斂了偽裝的笑容,低垂了眼帘:「是真的,我們要離婚了!」
歐擎遠將手從她肩上拿開,沒有勸她不要離,而是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後,問她:「你考慮清楚了嗎?」
「沒什麼好考慮的呀,長痛不如短痛,就當是我命不好,得不到所謂的真愛,也守不住所謂的婚姻,但我會堅持住的。」唐晚寧紅著眼眶,很努力的剋制自已。
「我相信你可以熬過去。」歐擎遠忍不住撫摸撫摸她的臉頰,她假裝堅強,努力隱忍的模樣讓他想起了他的母親,她們一樣讓他心疼,活著歐家這種吃不人不吐骨肉的家裡。
他把她拖進自已的懷裡:「晚寧,無論多麼痛苦,它總會過去了,時光不住停留在原地,深呼吸,堅持住!」
唐晚寧正好需要這樣一個溫暖又乾淨的懷抱讓她躲一會,其實她沒有那麼堅強,離婚對於她來說是滿盤皆輸,最輸不起的一條路,她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我堅持不住了,九叔,你放我走好不好,只有你能辦到。」她抬頭看他,眸光裡面布滿了祈求,她多面對歐牧夜一秒,她的心就多痛一分。
歐擎遠還沒有回答,歐牧夜的冷喝聲從後面傳來:「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唐晚寧跟歐擎遠分開,她推了他一把:「九叔你快走吧,拜託。」
「那我回房了,你們好好說。」歐擎遠看了歐牧夜一眼,向自已房間走去。
歐牧夜在原地,表情跟要殺人一般的凌厲。
唐晚寧見歐擎遠進來自已的房間,不理歐牧夜快步的回了自已的房間,不,不能說是自已的房間,這是歐牧夜的房間,很快就不是她的了。
「唐晚寧,你為什麼要救助歐擎遠?」歐牧夜很傷心,他已經無力挽回了,她為何還要在他們快要瓦解的婚姻上面撒歐擎這一劑砒霜呢。
「我救助誰是我的事,歐牧夜,你困的了我一時,你困不了我一世,女人若是鐵了心要離婚,有的是讓你忍無可忍的方法。」唐晚寧雙臂環抱在自己的胸前,語氣強硬,咄咄逼人,唯有這樣,她才不至於在他面前崩潰。
歐牧夜大步的走向她,用力的抓開她環在胸前的手,強勢將她壓倒在床上:「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拭目以待,反正你是贏不了我的,記住,一天是我歐牧夜的妻子,到你進墳墓都不會改變,只要我不簽字,婚就離不成。」
「離不成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會給你戴綠帽子,戴到你連出門都要帶面具。」唐晚寧沖他咬牙切齒的說。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歐牧夜氣息不穩。
「你看我有沒有!」唐晚寧瞪著眼睛,像要跟他拚命。
她正在一步步的把自已推上瘋癲的邊沿,故作的冷漠,發狠的言語,燃燒的怒火,這所有的所有都是在偽裝掩飾那顆哭泣膽怯的心,那縮在角落裡哭的昏天暗地的自已才是真實的。
歐牧夜望著死也不肯軟化的女人,沒有一丁點的辦法:「唐晚寧,你最好想象我們會白頭到老!」
「我呸!」唐晚寧沖他吐口水,尖銳的嘲諷:「你跟鬼去白頭到老,我寧可從樓上跳下去,摔的血肉模糊,我也不會跟你白頭到老。」
「你不會去死的,因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謝謝你抬舉我,不過我真的是個聰明的女人就不會在你身上浪費感情,歐牧夜,你聽好了,我不會再愛你了,我要收回我全部的感情,像你說的,愛情不過是幼稚的東西,你不需要,而我也不會給。」唐晚寧恨透這個人了,比唐北琛要恨一百倍。
歐牧夜無聲的扣著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就那麼看了她一個小時。
到最後,他不累,唐晚寧都累了,乾脆把頭扭開合上眼睛。
歐牧夜彎腰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呼吸濃郁,像是用盡了全力,在她狂熱愛他的時候,他說不需要愛情,不懂愛情,可是在她不會再愛她的時候,他卻開始愛她了。
沒有她,他的人生就只剩下金錢跟空虛。
唐晚寧睫毛抖動,當內心依然堅決。
這一次,沒有挽救的可能,前方是窮途末路,他要拽著她走到底而已。
晚飯,她沒有下去吃,躺在被窩裡睡覺。
歐牧夜親自下廚煮了粥上去。
「老婆,一天沒吃東西了,起來吃點粥。」他坐在床邊,輕輕地搖了搖她的身體。
唐晚寧本來是睜著眼的,他進來,她就把眼睛給閉上了。
歐牧夜鍥而不捨,把粥放在一旁,彎腰把她翻過來,輕輕的拍拍她的臉:「我知道你沒睡著,不吃飽怎麼跟我戰鬥啊,乖,吃一點好不好。」
假惺惺!偽君子!王八蛋!
唐晚寧在心裡罵了一遍,閉著眼睛皺眉把頭轉開。
「我數到三,再不張開眼睛,我就要吻你了,」歐牧夜把唇湊下去,見她還不張開眼睛,笑道:「看來你真的想要我親你。」
他又湊下一些,機會快要碰到她的時候,唐晚寧猛的張開眼睛把他推開,利落的下床,拿起床頭的那碗粥,衝進衛生間倒進馬桶里,用水衝掉,然後拿著碗走到外面,將碗往桌子上用力的一放:「別再這裡假惺惺的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做的東西我不會吃的。」
他以為一碗粥,幾句溫情的話就能像以前一樣打動她,讓她無條件的陷入他編織的情網中,無論他做什麼都原諒他嗎?
他從頭至尾都當她是白痴。
歐牧夜輕嘆:「我做的不吃,廚師做的總可以吧,你不能不吃東西。」
「你這是在關心我心疼我嗎?」唐晚寧冷嘲的扯開嘴角,乾裂的嘴唇裂出了道道的血痕。
「當然!」歐牧夜看著她憔悴的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明知她在諷刺他,仍然如她所願的配合:「你是我老婆嘛,我當然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唐晚寧笑的更加大聲:「既要當魔鬼,又要充當上帝,歐牧夜你就是這麼一個無恥不要臉的賤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