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風起雲湧【五】(3)
第303章 風起雲湧【五】(3)
身後傳來一聲不帶一點情緒的女音:「沒事。」
聽到是女聲,我鬆了口氣,心裡剛剛蹦起來的戒備也放了下來。
見我站穩,她鬆開手準備從我身邊走過去,我忙摸索著抓住她,也不知道抓住了她哪個部位,尷尬道:「能不能麻煩你帶我上三樓,我眼睛不太好,看不到樓梯。」
女人頓住腳,我感覺到她在打量我,忙揚起唇角露出一抹友好的笑。
半天,她抓住我的手腕,淡漠道:「跟著我走吧。」
到了三樓后,女人問我要了鑰匙,順便幫我開了門。
我摁亮了玄關的燈,朝女人說讓她進來做做,女人聲音依舊淡淡的說:「不用了,我家就在你家對面。」
說完,不等我看清她的臉,她就轉身走向對面的房門前,開了門進去。
換好鞋,我挽著袖子走進廚房,把下午起來做的糕點端出來一份。
跟桂姐在廣州住的那一個多月,我的廚藝也因為桂姐的原因上升,還學會了做不少糕點的方法。
我端著糕點拉開門走到對面,敲了敲門。
在門口等了半天,防盜門裡面的門才被打開。
一張看著比我稍成熟點的年輕女孩,身上穿著白色睡裙,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問:「有事嗎?」
我揚了揚手上的盤子道:「這是我下午做的糕點,給你送來點嘗嘗。」
女孩看了看我手上的糕點,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有些冷冰冰的說:「不用了,我不喜歡吃甜食。」
「啊?」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那下次做了別的再給你送來。謝謝你剛才帶我上來。」
女孩嗯了一聲。
本以為還不熟的時候的覺生就夠高冷了,可跟眼前的這女孩比著,覺生簡直太好相處了。
我想了想說:「對了,我叫靳晨,剛搬進來的住戶,以後請多多指教。」
隔著防盜門,她的眼底微微閃過異樣,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她點點頭淡淡道:「蕭瀟。」
這個叫蕭瀟的女孩似乎也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兩天了,幾乎每天我出門的時候都會看到她。
她衣著穿的頗為保守,又頗為別緻,因為她穿的每件衣服都像是中國風改成的。看著非常的有韻味。
只是她這人也太過高冷,幾乎每次都是我找著她說話她才會說話,我不吭聲的時候,她像是沒看到我一樣直接從我面前走過去。
如果不是我一個人在這裡急需結識可以用到的人,我倒真的可以像她一樣當做沒看到一樣走過去。
可這樓里的住戶,加上她我至今只見到了三個。
那兩個是一對孤寡老人,住在二樓,每天都會搬著小板凳坐在小區門口的小賣部跟其他人嘮嗑。
就在我苦惱怎麼再結識其他人的時候,這天晚上,防盜門突然被人拍響。
我心裡一緊,下意識摸出枕頭下的水果刀慢慢下床。
在外面拍門的人似乎很急,從我披上衣服走到客廳,就在不停的拍。
我握著刀站在玄關門口問:「誰啊?」
「我。」蕭瀟的聲音在外面傳來:「蕭瀟,有點事需要你幫忙。」
聽到她的事情,我把水果刀插在後腰,打開門。
門口,蕭瀟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捂著小腹左邊的地方,聲音有些喘的看著我說:「能讓我進去嗎?」
我心裡有些遲疑,一手摸著后腰的水果刀,一手去推門。
蕭瀟剛走到燈光下,我就看到她兩隻手上淌的全都是血。
我驚愕的一怔,鬆開水果刀,忙扶著她問:「這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蕭瀟搖了搖頭,唇瓣有些發白:「先把門關上吧。」
我點點頭。
把蕭瀟扶到沙發上,她伸手把手上拎著的袋子遞給我說:「麻煩你幫我上下藥,我不方便。」
說著她就抬手脫衣服。
我有些慌神:「怎麼這麼嚴重,傷口還在留學,先止血吧,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蕭瀟道:「沒事,你把葯撒上就行了,一會兒就不流了。」
她也不介意我是『男人』的身份,當著我的面脫得就剩下內心。
小腹上四道血淋淋的像是尖銳利器劃破的傷口外翻著,血不停的流出來,傷口似乎不淺。
看著那傷口,我忍不住微微皺眉。
我打開袋子,蕭瀟指著一個白色的藥瓶說:「先撒這個。」
我依言把裡面的藥粉灑在傷口上,蕭瀟咬著牙忍耐著疼痛說:「你抽不抽煙?」
我說:「不抽。」
蕭瀟問:「那有火沒有?」
我想了想說:「有,在廚房,你要嗎?」
蕭瀟點點頭。
我站起身去廚房拿打火機,蕭瀟接過打火機,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熟練的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眯著眼仰起頭慢慢吐出來。她夾著煙的血手手指都在不停的抖動。
我看了看袋子里的葯問:「下面要弄哪個?」
「哪個小點的藥瓶。」
「你怎麼傷的這麼嚴重?傷口看著跟野獸抓的一樣。」
蕭瀟抽了煙心裡似乎慢慢平靜下來,淡淡道:「不是野獸,一個女厲鬼。」
我瞳孔微微一張,驚愕的抬頭看她。
蕭瀟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我的表情,說:「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信,怎麼不相信,我身邊的人都搞這一行的。我自己都被他們折磨的死去活來了。
我笑了笑說:「都說這東西邪乎,現在這社會也不會有了。但我覺得這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蕭瀟抿唇笑了笑:「沒想到你這麼膽大,我跟別人說這些他們都不相信。還說我有病。」
我說:「這樓上有鬼嗎?」
蕭瀟似乎打開了話匣子,搖搖頭說:「不是,是鎮上的學校。」
「學校這個月已經有五個女生在衛生間看到不幹凈的東西了,學校不相信,叫了警察過去,警察沒查到什麼。警察前腳走,後腳就有個女生在廁所滑了一跤,頭栽倒側坑裡,拗斷了脖子。」
我驚訝道:「啊?栽死了?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