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血石
第268章 血石
陸太太終究是個母親,蜷縮著身子護住肚子里的孩子,等陸天朗打累了才敢放鬆下來。
至於陸天錫,早在陸天朗動手的時候就偷偷回了自己老婆的房間,第二天對陸太太挨打的事情充耳不聞。
聽到這,我差點就跳起來破口大罵了:「他怎麼這麼不要臉!這種渣男竟然能存活到現在!」
陸燁倒跟沒事人一樣笑了笑說:「他要是沒這麼不要臉,也不會活到現在。」
陸天朗打了陸太太后,當天晚上就離開了,一直都沒有再回來。
直到陸太太生下陸燁的那天,她在醫院坐胎的一天晚上,突然醒過來,就看到頭髮凌亂,衣服破爛不堪,眼睛血紅的陸天朗站在病床前,冰涼的雙手握著她的手,才知道陸天朗這一年多來到底經受了什麼。
聽完陸燁的講述,我忍不住問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媽媽現在怎麼又成了陸天錫的……」
這個問題著實的尷尬,沒問出來完我就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陸燁倒沒有多介意,說道:「八歲那年,我第一個師傅去世,她幫我凝的魂魄也受損。何老幫我聚魂的時候,魂魄不小心上了我媽的身,我在她的意識里重新走了一遍她年輕時候的事情。」
「啊?」我驚訝道:「那你媽媽知道這事嗎?」
陸燁說:「不知道。我出來后一直把這件事壓在心底,一直在等待著一個機會。至於陸天賜為什麼又要了她,我猜想是因為我的原因。陸家有心將我跟我父親練成有思想的活死人凶屍,我的體質從出聲起就與普通孩子不同,所以他們也想把我煉成凶屍。但他們不知道我已經知道其中緣由,所以一直任由我在陸家亂來,等著我成年。」
我忍不住倒抽了口氣,此刻越發覺得張楚煜當初說的那句話直指痛楚,連陸夫人都在算計自己的兒子,陸燁活成現在這幅樣子也不是什麼意外了。
如果陸燁不是偶然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估計會跟他父親陸天朗一樣,無憂無慮的在陸家長大,認賊作父,成年後被煉成凶屍。
我問道:「那你親生父親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陸燁手微微一頓,語氣極其平靜的說:「不知道,可能死了,可能在某個地方被人控制著。我多次讓何老幫我進入我媽的意識里,都沒有再見到他。大概可能已經死了。」
我心疼的握住他的手,從八歲到二十七歲,這其中的十九年,他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
在外人看來,他囂張乖戾,目無尊長,更不把陸青寒這個哥哥放在眼裡。大概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他,他身邊沒什麼要好的朋友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了。
我沉默了會兒問道:「那現在怎麼辦?你身上的道鬼老祖會不會再次反噬?」
陸燁攬住我的肩膀把我攬在懷裡,說道:「不要怕,為了你,我也要活下去。」
話音落下,卧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陸燁鬆開手,掀開被子下床:「你再躺會,我去開門。」
我說:「你先別開門,我剛好要起床,我穿上衣服你再開。」
整理好衣服,我跟陸燁走到門口拉開門,單洋站在門口,看了看陸燁,又看了看我抿著唇沒有說話。
我問道:「單洋,怎麼了?有事嗎?」
單洋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了一下,手心似乎有什麼東西。
他認真的看著我說:「靳晨哥哥,我想跟你說話。」
單洋腦子不太好,說話有時表達的不是很準確。
說完他看了眼陸燁,眼裡毫不掩飾的嫌棄的別過眼:「就你一個人。」
陸燁不高興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
我碰了陸燁一下,接道:「好,你先進來。」
把陸燁推出去,我關上門朝站在那的單洋道:「坐,你想說什麼?」
單洋沒有坐下,眼睛突然紅了,一副要哭的樣子。
看他這樣,我一下子有些慌了:「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
單洋伸出手,攥緊的手掌慢慢張開,一塊血紅的石頭躺在他的手心。
目光一閃,我立刻認出來,這石頭是之前我在元太太脖子里看到的那塊。
我記得這塊石頭,當時被易晴的手下從元太太的脖子里拽了下來。
我驚訝道:「這石頭怎麼在你這?這不是元太太的嗎?」
單洋眼淚立刻流了下來:「哥哥那天晚上偷偷塞到我手裡的。」
我怔了怔,想到那天晚上重錦曾接了易晴手下一拳頭,這石頭應該就是重錦在這個時候悄悄順出來的。
我上前,抬手幫他擦了擦眼淚問道:「就是一塊石頭,怎麼了?」
單洋說:「我轉身朝你走過去的時候,哥哥悄悄告訴我,讓我找機會把這個石頭給你。」
我看向那塊石頭,忍不住皺眉。
重錦這麼有城府的人,應該不是無緣無故的搶奪一塊石頭,更不會悄悄給單洋讓他給我。
我接過那石頭,仔細看了看,沒有看出來有什麼別緻的異樣來。
我抬頭看向單洋問:「那你為什麼哭?」
單洋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眶道:「剛剛我跟著那個道長打坐,看到一個人走到我面前,一直叫我的名字,問我我媽去哪了。」
單洋哽咽道:「我說我不知道,他就很生氣的問我是不是把我媽殺了。我說我沒有,他就掐著我的脖子說,說他要殺了哥哥,哥哥叛變姜雲害死了我媽。」
我驚怔的看著單洋,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手心的血石,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懷疑,那人是從這裡面出來的?」
單洋點點頭說:「昨天晚上我看到他從裡面出來了,但看到我看著他他又鑽進去了。」
我拿著血石的手一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元無騫的魂魄竟然在這血石裡面,怪不得陸燁說墓里沒有元無騫的魂魄,原來元太太一直都把他隨身攜帶了。
單洋擦了擦眼淚又忍不住哭道:「哥哥外出辦事不帶著我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給我打電話。我們出來兩天了,我給他打電話他的手機一直關機,哥哥是不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