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枉死(2)
第190章 枉死(2)
陶重錦眉頭一挑,問道:「你們師傅怎麼知道我們今天晚上會出門?」
胖和尚道:「關家的人明天就要下葬,師傅說,你們一定會在今天晚上有所行動。師傅怕你們壞了事,所以要阻止你們。」
陶重錦忽然笑道:「這下有些意思了。」
正當我詫異他什麼意思的時候,陶重錦站起身說:「你們寺廟收了對方多少香火錢?」
胖和尚臉一僵,臉色忽然變得十分難看。
陶重錦走到他面前笑道:「難道小師傅還想繼續賺錢?」
胖和尚打了個冷顫,哆嗦著嘴說:「我不能說……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路都是自己走的,我一介俗人可不敢跟佛祖搶生意放你生路。」
「我,我真的不能說,說了師傅會把我趕出寺廟!」
「你以為你不說,回去后你師傅還會讓你留在寺廟?」
胖和尚臉色鐵青的看著陶重錦,大概已經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他現在這幅模樣回去,他師傅難免不會多想。
胖和尚哆哆嗦嗦的看著陶重錦說:「我可以說,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明天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陶重錦沒有停頓,點點頭說:「這個簡單,小師傅請說吧。」
胖和尚道:「對方給廟裡捐了五十萬的香火錢,私下給師傅了一筆錢。那筆錢的數目具體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比關家給的多。對方的要求就是,將關家的這樁事搞砸。師傅知道這種事有損陽徳,所以就打算將這事糊裡糊塗的弄過去,這樣既不損陽徳又能完成對方的要求大賺一筆。」
陶重錦饒有興趣的說:「這麼看來,想置關家於死地的那人,應該將其他幾位師傅都買通了。」
胖和尚猶豫的點點頭:「應該是這樣,那幾位師傅都跟我師傅一樣,都打算將這樁事糊裡糊塗的糊弄過去,還曾私下電話聯繫過。只有……只有妙境禪師態度不明,師傅怕妙境禪師壞事,所以就讓我監督你們兩個。關鍵時刻,對你們採取特殊手段。」
說道『特殊手段』幾個字的時候,胖和尚的聲音明顯低了下去。
只是,聽他這麼一說,我似乎有點明白妙境禪師帶我跟陶重錦來這裡的意思了。
我跟陶重錦都不算廟裡的弟子,做起事來,自然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如果妙境禪師這次帶的人是廟裡的師兄弟們,在這裡真的出事了,師兄弟們一定不會像我跟陶重錦這樣不管不顧。
如此一來,事情說不定就真的辦砸了。
妙境禪師果真是把一切都預料到了。
陶重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一次都沒見過賄賂你們師傅的那人?」
胖和尚搖搖頭:「對方來的時候都是晚上,而且都是派保鏢過來把我們師傅約出去,我們根本沒機會見。」
「我知道了。」陶重錦朝單洋看過去說:「單洋,簽張二十萬的支票送他回去。」
胖和尚一臉的驚慌,想要拒絕,陶重錦說:「我說話算數,說一根十萬就一根十萬。」
陶重錦這麼大手筆,讓我不禁懷疑起他的身份來。
單洋將胖和尚送走後,我也打算回去睡覺,陶重錦忽然叫住我說:「靳先生等一下。」
我回頭看他:「怎麼了?」
陶重錦將妙境禪師給他的那串念珠遞給我說:「拿著這個,回去睡個好覺。」
我看了看念珠,剛想拒絕,就想到關家祖墳的那個鬼影。
這次走的急沒有帶小白,我又一個人住,萬一出了什麼事連個順手的武器都沒有。
我接過念珠朝陶重錦說了聲謝謝。
第二天九點多的時候,陶重錦派單洋過來敲我的房門。
單洋說,陶重錦已經先陪著妙境禪師去靈堂了,等我洗漱完,讓我趕緊過去。
洗漱完,我跟單洋一起趕往靈堂。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關家老宅的樣子。
關家老宅的面積說不上大,但是在村子里來說,應該是最大的了。
所有的房屋和門都貫通著,似乎每個院子都相連在一起。
房子不是高樓也不是洋房,只是普普通通顯得頗為古老的宅院,倒有種跟山西王家大院一樣的風格。
大概是關家的事早就傳開了,我跟單洋去到地方的時候,關家老宅的門口圍了不少村民看熱鬧。
我們走過去的時候,也稍微聽到了點異樣的聲音。
「這次再不成功,你們說他們家會死誰?」
「這個難說,上次死的不是他們家外甥嗎,這次說不定死的又是外甥。」
「我看未必,頭個死的老大,第二個死的瑞川他四叔,三個死的外甥,這次說不定就輪到女娃子了。」
「放狗屁!我看這鬼啊,就是看上他們家的男人了。關老大不是現在病重了,我看這次八成就死他。」
「你們可別亂說,這死不死還不一定呢,聽說這次請的都是大師。幾個大師還弄不住一個鬼?」
「上幾次瑞川請的哪個不是名頭大的不得了的道士,結果不都一樣,這可真難說……」
聽到這次村民的言論,我忍不住微微皺眉。
這麼說來,關家的人死亡是有一定的順序的,並且是驅鬼失敗一次死一個?
怪不得關瑞川肯下這麼大的手筆,一個大師就給五百萬。
五百萬買條人命,確實值了。
我沒有過多的停留,跟著單洋走了進去。
靈堂設在老宅的正院之中,正對著正院的大客廳。
我們到地方的時候,關家已經把靈堂布置好,只剩下那些大師的弟子在忙碌著布置做法事的東西。
單洋帶著我找到了陶重錦跟妙境禪師。
他們二人正在老宅的客房聊天,我們進去的時候,不知道兩人聊到了什麼開心事,妙境禪師滿臉皺紋的臉笑的褶子都多了幾層。
真是個慈祥可愛的老頭。
看到我跟單洋進來,妙境禪師朝我笑道:「靳晨來了,休息好了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師傅,我起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