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舊人
第95章 舊人
「等一下。」
我抬頭看著他的稜角分明的側臉說:「你的事情是不是基本上已經忙完了?」
我感覺到陸燁身子微微一僵,他沒有回頭,而是冷聲回了我一句:「什麼時候帶你回A市什麼時候就算結束了!」
「可是我感覺已經結束了,你師父現在找不到,我也幫不上你了,這麼說,咱們是不是可以分道揚鑣……」
「老子說什麼時候算結束就什麼時候算結束!」
「可我不想再跟著你了!」我幾乎用吼的立刻接道。
陸燁並沒有被我這一吼給震懾住,而是伸手把我胸口張道長給我貼的道符給揭了。
然後他頭也不回的朝前走說:「先跟我離開這再說。」
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心無力,那股憋屈與難受攪的心頭一陣泛酸。
我到底怎麼得罪他了?
可是不等我們走出兩步,身後忽然傳來『轟隆』一聲響聲,然後就是一陣火光蹭的一下躥了起來。
剎那間,整個鎮都被火光照的亮了起來。
我跟陸燁同時回頭看過去,還未說話,遠遠的就看到一抹身影背上背著一個人朝我們走過來,速度不慢。
我與陸燁對視了一眼,誰都沒再開口,但是等那兩人走近了,才看清是張道長和那小姑娘。
只是那小姑娘已經昏了過去,整張臉血粼粼的有些嚇人,那根木棍被她背在了背上。
看清楚是他們,我忙走過去叫道:「張道長!」
張道長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目光又朝陸燁那看過去。
兩人目光相撞,陸燁的眼中滿是厭惡與冷漠,張道長則毫不在意的朝他點了點頭說:「二少。」
陸燁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回應。
我看了兩人一眼,朝張道長問:「她怎麼了?臉上那麼多血……」
「是別人的血。」張道長蹲下身子將那小姑娘放下來說:「九道門的人用天雷火燒了那些殭屍,她是降屍人,也跟著受了傷。」
「我們要帶著她一起走嗎?」
「恩。」
我走過去幫忙把小姑娘扶了起來,大概是那跟黑棍太重的原因,張道長站起來時身子歪了一下,那小姑娘的身子猛地朝我身上砸了過來。
我被她砸的身子一個列跌,就在這時,陸燁快步走過來伸手扶住了我。
我訝異的抬頭看他,他則伸手從我手裡拽過小姑娘的胳膊鬆開了我。
就在這時,一個吊墜忽然從小姑娘的衣服下面滑了出來。
陸燁顯然也注意到了,他伸手拽住翻著看了看。
那吊墜是一個小小的長方形木頭做成的,材質看著跟那黑棍的材質一樣,不過這小木塊啊上面雕刻著有字,看著像是用硃砂最後侵染成的,所以看著特別的明顯。
上面一面寫著阿木,一面畫著一個戴著古代官帽的殭屍模樣的人物。
我想著阿木應該就是她的名字。
這時,張道長說:「這是魁拔鎮的每代傳人的魂牌,這小姑娘應該是新一代的傳人。」
說完,他看了看身後的泱泱大火喃喃道:「今晚以後,她的路會更難走了。」
陸燁卻在這時說道:「別感嘆了,扶著她!」
說完,他動作有些粗魯的把阿木朝張道長懷裡一推,伸手拽著我朝前走。
我想要甩開他,剛一掙扎,他握著的力度就加大,幾乎要把我的手腕給握斷。
「陸燁,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路。」我說。
「扶個人都站不穩,你還有臉說會走路!」
「……」
走到盡頭后,果真看到了水。
那些水的水位剛好與地平面比齊,兩邊的房子根部看著更像是紮根在水下一樣。
張道長要背著阿木還有她背上的黑棍,半天才走到我們跟前。
陸燁看了眼阿木說:「把她弄醒。」
張道長說:「她心神受創,現在叫醒她對她身體不好。」
陸燁忽然回頭皮笑肉不笑的朝張道長冷聲道:「張楚煜,這裡不是陸家,你特么的少給我玩花樣。叫醒她!」
張道長突然像是跟陸燁杠上了一樣,面色冷靜的看著他沒有動一步。
「二少,我們可以等火滅了,走正道。」
「可以走正道你特么的為什麼還要背著她故意跟著我們!」
張道長淡然道:「九道門的人在那邊,我這樣做只是為了幫她活命,我並不知道你跟靳晨朝這個方向來了。」
陸燁的拳頭攥的咔嚓咔嚓的響,冷笑道:「既然如此,現在我是主子,你不過是陸家的一條狗,我命令你叫醒她!」
那侮辱的字眼從陸燁嘴裡說出來,字字珠心。
張道長大概也被陸燁的話給傷到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那樣的面容。
但只是幾秒鐘的變化,他就迅速恢復無常的樣子,抬手掐住了阿木的人中。
我看的心裡直心疼,就算張道長跟著陸夫人做事影響了他,也沒必要這樣被羞辱吧?
我抬頭看著陸燁,陸燁似乎早就料到我會看他似得,回頭看了我一眼。
現在看著他這張臉,我心裡已經不是憋屈那麼簡單了,他整個人都讓我厭惡。
我回過頭,抬腳朝張道長走過去。
張道長掐了阿木的人中后,阿木並沒有醒過來。
張道長讓我扶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盒硃砂,用手指沾了一點在她額頭抹了一下,低聲念了聲咒語,沒多久阿木就慢慢的醒了過來。
阿木醒過來情緒並沒有多高漲,更像是沒了精神似得躺在我懷裡,良久后才啞著嗓子問:「那些殭屍是不是都死了?」
張道長低聲嗯了一聲說:「你還有機會回來,當務之急是我們先離開這。」
看著阿木這樣子,我忍不住擔心她會想不開,留下來跟他們同歸於盡。
不過好像是我想多了,沒多久,阿木就站起身朝身後的火海看了一眼,然後朝張道長拱手說:「多謝先生搭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以後有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張道長並未客氣,只是點點頭說:「我們現在怎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