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勸說
「你還會什麼，開胃口、消暑的都做出來，讓老師滿意的話，少不了你好處。」星華許諾。
陸輕輕想了想，「我得好好想想，我也都是聽別人說的。」
「那你就慢慢想，不過現在你帶著下人把這個吃食多多地做出來。」
陸輕輕：「還有誰要吃？廚房裡還剩不少。」
「這你別管，只管做就是了，越多越好。對了，這叫什麼？」
陸輕輕想了下：「聽說叫什麼粉？」
「什麼怪名？以後就叫涼膏吧。」星華揮揮手又進屋了，過了一會兒，他和他的老師就收拾整齊出來了，兩人一紅一白的教廷制服，站在一起頗威風，讓人將剩餘的涼粉小心地裝了一個精緻漂亮的碗，又放入個兩人便匆匆出門了。
此時正是天亮的時候。
陸輕輕心想這是那涼粉去送禮？
她被留在廚房裡繼續做涼粉，一車一車的涼粉草被送來，她一看這個架勢要無限量地做下去了，便將派過來幫忙的僕人分成好幾撥，一撥去草根、摘壞葉，一撥清洗，一撥煮涼粉草，一撥搓涼粉草，一撥磨米漿，最後一撥熬涼粉。
這個宅子的主人出門了，管家還在，需要多少人、什麼東西，只需要說一聲便能很快提供上。
到了中午，做出了幾十個桶涼粉來，每個都越有半人高，總量委實不小。
未將這些涼粉全部冰鎮起來，甚至拍了個冰能力的天賦能力戰士過來，可以說非常奢侈了。
陸輕輕想，他們難道想要做涼粉生意嗎？
然後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便有人來提這些涼粉了。
今日的都城依舊籠罩在高溫之中，比昨日溫度要高多了，若非必要，誰也不願意出門，大街上靜悄悄的沒幾個人，就在這時，人們收到一個消息，教廷施解暑涼食了。
教廷宗旨便是關懷世人，平時時不時地總會搞搞慈善活動，入夏以來，也常施些涼茶、綠豆湯之類的。
能在都城生活的人大多條件不差，但城北一代窮人也是不少，夏日炎炎，消暑冰涼的食物非常昂貴，且有錢也買不到，因為冰太難得了，聽說這次的吃食不僅新奇還是冰鎮過的，人們便紛紛從家中走出，去往分發食物的各個點。
到那一看，隊伍已經派出老長，好不容易輪到自己，只見一個巨大的盆里放滿冰塊，上面放著一個小一點的盆，那小一點的盆里是一種像綠色又像黑色的東西，軟軟的，亮亮的，拿個鏟子輕輕一撇，便撇下來一塊，裝到一個陶碗里，撒上糖沙，加點冰水，放朝人一遞。
等待的人干滿接過來，到一邊放勺子的地方拿個勺子，挖一口吃，涼涼的，甜甜的，入口就化了，冰爽的感覺沿著喉嚨一直到胃，整個人都舒爽了。
「好吃。」
「好冰，舒服。」
「還是教廷好。」
「你說這是什麼做的？」
「管他，吃了再說。」
「天天有就好了。」
星華笑眯眯地從各個布施點走過，監督工作，人們看到他便樂呵呵地行禮，倒也不懼他，星華的形象從來很好，在民間是親和友善的典型，是教廷的門面之一。
這次涼粉又讓他狠狠出了一迴風頭，他被派到北地，有人還在背地裡笑話他和柳堡一樣被流放了，誰知道他這麼快回來了，還狠狠刷了一把名望，也有許多人暗暗猜測，他這回在北地到底有多少收穫。
兩天之後陸輕輕才知道那些涼粉被用去做什麼了，頗為無語，一個涼粉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地布施嗎？而且居然得到了這樣這樣的讚揚，那樣那樣的感激，這裡的人是多沒見過好東西？
然後不得不感慨教廷反應之靈敏、動作之快，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收買人心的機會。
如果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想了想又搖頭，還是在看看。
星華這兩天可謂春風得意，原本布施涼膏的任務並沒落到他頭上，但誰教做出涼膏的人是他帶回來的，加上老師也為他爭取，上面就同意由他出面了，這可是又輕鬆有得力的好事，他的名望又刷了一層上去。
看陸輕輕也就更順眼了。
找到她就說：「讓你多做些消暑的吃食，怎麼樣了？」
陸輕輕說：「星華大人還想布施？」
他確實這麼想。
陸輕輕便試探著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看這都城裡其實真正貧苦的人也沒有，就算有，星華大人的目標大約也不是他們，既然如此，布施一回兩回也就罷了，次數多了，得了小便宜的人未必見得能感激你，反而什麼時候你停了布施，停了新奇的吃食，人們反而要怪你。」
星華也是個有頭腦的人，這兩天有些飄飄然了，這下被點醒便覺有些沒趣，小恩小惠終究不是正道：「那就算了。」
陸輕輕又說：「總這麼施捨不是辦法，還傷財——涼粉草不用花錢，但不是樣樣東西都不花錢的。」
星華資產不菲，但妄想供養整座城的話，就等著破產吧。
星華更是意興闌珊。
「但我確實還知道幾樣吃食的做法，都是大熱天里爽口開胃的。」
「你什麼意思？」
「大家每天吃的東西就那麼些花樣。」連這主教府大廚房裡做出來的菜肴都寡淡無味毫無賣相，陸輕輕這兩天是領教了這滋味，廚子們就跟集體喪失味覺一樣，又像跟這家主人有仇，盤盤菜都是糊弄著來的，「如果有新奇好吃的吃食，他們應該會大力追捧。星華大人與其送上門去，不如叫他們爭相上門求著吃。」
星華挑了下眉，他不笨，立即就聽出來了：「你是說，做這吃食買賣？」
「我也是聽柳堡手下那些人說過什麼酒樓飯莊的，才興起這個念頭。」
星華利眸看她：「你到底知道多少吃食方法？不會你就是那個所謂的食神傳人吧？」
陸輕輕不慌不忙笑道：「如果我是，我早就干大事去了，況且真正的食神傳人就是會做些涼膏這種小玩意？那這個傳人也太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