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兩清
獲取天賦能力而不令那個載體死亡,主要是在柳堡身上練出來的,吃吃獸長得又大又壯,本身生命力強悍,比起人來更不容易在這個過程中死去。
只是受到重創在所難免。
她給輸入足夠的生命之力,然後收了鎖鏈,大怪獸搖搖晃晃站起來,晃了晃巨大的頭顱,低下頭來挨近陸輕輕。
「啾!」某隻鳥沉沉鳴叫一聲。
吃吃獸哆嗦了一下,黃色的大眼裡明顯露出一絲懼怕,沒敢繼續往陸輕輕跟前湊,而是嗅了嗅,似乎要記住她的氣味。
陸輕輕覺得這隻大傢伙其實有點可愛:「唉,今天抱歉啦,對你來說是無妄之災吧,我想想給你什麼補償呢?」
「嗚……」
肉肉……
一個嘟嘟囔囔的委屈聲音說,詭異的是一聽就是個大胖小子的聲音。
陸輕輕呆了下,好吧,讓你吃肉肉。
陸輕輕去抓了好多獵物來,看它一口一個囫圇吞,吃得急吼吼的,吃完了一座小山般高的還嚷著要吃。
陸輕輕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這麼能吃,難怪叫吃吃獸呢。失去了天賦能力也不能影響到它的胃口。
把超級能吃的大傢伙送回家——深山老林中,一路上遇到不少逃竄的奴隸還有清湖城普通民眾,陸輕輕都沒有理會,回了清湖城。
如今清湖城一派遭受巨大災后的景象,建築毀壞嚴重,路上灑滿氧化發黑的血還有少許野獸和無數蟲子的屍體,所有人凄凄惶惶,更有人趁機行偷盜搶劫之事,整個氣氛非常差。
陸輕輕混在回城的人群中,裝成是危急時逃出去現在回來了的人,去星華面前晃了一圈,刷存在感。
「你們去哪裡了?」星華披頭就惱火地問。
陸輕輕和刀帶著幾個護衛,全都是狼狽相,刀也很惱火,冷著臉說:「逃出去了,死了兩個人,走散了幾人,我們的雕也都受了驚嚇跑光了,星華大人,你不是說上國很強大,清湖城很強大嗎?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星
陸輕華一梗。輕冷冷地接過話說:「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又是水有問題,又是獸潮蟲潮,我呆夠了,如果不去都城,我們就回去了!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命丟在這裡!」
星華差點氣瘋,這什麼態度?難道他不想走嗎?難道他想弄出這些糟心事嗎?
他竭力維持心平氣和,被這一打岔,都忘了先前準備好的質問,他緩和了語氣說:「等我查清楚這件事是怎麼回事,我們就走。」
陸輕輕冷笑:「查?有什麼好查的?不就是你們沒有天天巡邏,讓那些東西聚集成群了嗎?」
刀拉了她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對星華說:「我們等著出發。」
然後就把陸輕輕拽走了。
星華第一次被這麼甩臉子,險些氣得倒仰,對這兩人的觀感也是一落千丈,但奇異的,他之前心裡盤旋的「是不是這些外來土著搞的鬼」的念頭完全消散了,原本想把他們抓壯丁給自己打下手的想法也沒再興起。
陸輕輕等了兩天,她就窩在屋裡不出門,城裡日夜都紛亂得很,不過初步人頭統計出來了,那夜死了三百多人,傷一千多人,逃竄出去的這兩天基本回來了,但城裡的奴隸卻是幾乎逃了個一乾二淨。
城中高層暴怒!
然後因為奴隸全跑了,這些養尊處優慣了的士兵和普通民眾對於清理街道、修建城池這種事相當生疏,這城裡兩天前什麼樣,兩天過去之後基本還是什麼樣,城主府募招人出來收拾,根本沒人願意。
最後星華只能強制性抓壯丁。
他忙死了,也快氣死了,無能、懶惰、推脫責任,清湖城人民給他的印象都是這樣的,他忽然不意外這座城遭此重創了,反而奇怪為什麼能夠堅持到現在才露出亂象。
然後他不想再管這裡的破事了,本來就和他沒關係嘛,他吩咐手下去檢查船隻,馬上就走。
陸輕輕也收到通知了,這個星華比她想象得更不負責任,不過這樣也好,她以護衛中有人受傷沒癒合為由,把梁醫請了過來。
兩天不見,梁醫蒼老了很多,整個人散發著濃郁的行將就木的氣息,而那小天賦技師看陸輕輕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樣。
陸輕輕心裡略有不喜,你自己沒本事叫我刮目相看,怨誰呢?她完全可以不再理會他們,但畢竟當初是她親口答應下的事,不給個了結她心裡也不舒坦。
她叫小孩伸出手來,把一團只有擁有天賦能力的人才能看見的黑漆漆的霧狀體扔給他:「這是吃吃獸的天賦能力,你應該會怎麼放到梁醫體內吧?」
小孩震驚了,梁醫也驚了,他們看著那團黑色的東西,知道陸輕輕沒有說謊,但他們完全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的。
陸輕輕沒有為他們解釋的意思:「好了,從此我們互相不欠對方了,之前的約定也一筆勾銷,所以小子,以後若再相見,你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小孩嚇得低下頭,但隨即又抬起來,不解地問:「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多著呢,送客。」
小孩往外走,又忍不住回頭問:「那隻吃吃獸還活著嗎?」
「活著,活得非常好。」
小孩頭一次露出挫敗之色,整個人陷入茫然,被梁醫拉走了。
刀看著他們的背影:「要不要永除後患?」
陸輕輕頓了下:「一老人一小孩,算了。」
「那也應該帶回部落去看管起來。」
「看得了一時,看得住一輩子嗎?他們是聰明人,除非想當我們的敵人,不然不會亂說的,再說我還會怕他們嗎?」陸輕輕擺擺手,「和野說一聲我們要走了吧。」
刀沉默了片刻,轉身出去了。
他和野碰頭,說了要離開的事,野說:「怎麼,還有事?」
刀難得和人說心裡話,他也確實是迷惘了,他問:「我們是應該完全聽從命令,還是做對酋長有利的事?」
野一聽就是有事發生了:「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