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遍地烽火

  在經過一天的鏖戰之後，斯坦尼斯的部隊終於肅清了每條街道上的敵人奪下了德瑞赫姆，作為自己起兵以來第一座攻下的比較大的城市，站在城頭上的斯坦尼斯卻並沒有感到勝利的喜悅，反之他比攻入城前顯得更加焦慮，因為他覺得自己就如同被乾酪引誘進捕鼠籠的的老鼠一般被困在這座城市之中。


  從俘虜的守軍口中得知，伊戈家的家主塞勒斯.伊戈伯爵奉加西亞公爵之命起兵征討叛軍，他先是派出五百人支援此城，並下達命令必須死守十天，但是無人知曉伊戈率領他的主力去了哪裡。


  斯坦尼斯感覺身後一陣冰涼，如果伊戈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那麼已經人困馬乏的他們根本無法阻擋，不過好消息是他的手裡已經有德瑞赫姆可以憑城死守。


  但是一天後他從南境收到的消息印證了他最壞的想法。


  原來伊戈派部隊守城並不是為了偷襲斯坦尼斯，而是為了掃蕩南方，在斯坦尼斯被黏在德瑞赫姆的幾天里，號稱從沒有被攻陷的奧菲亞漢娜堡竟然在三天之內被攻破，南境守護斯內克直接被斬首！


  「這怎麼可能！」在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吃早餐的斯坦尼斯差點從餐桌上翻下來，自己之前也曾經嘗試攻擊這座城堡，但是圍著打了一個星期連片磚頭都沒有啃下來。


  而他的御前隊長查理卻不像他侍奉的王般那麼吃驚，「沒有錯，我收到城中的內線寄來的消息，是伊戈家族的家主塞勒斯親自率領他的軍隊連夜攻下奧菲亞漢娜堡，因為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我的表哥是在睡夢中被抓住的。」


  「該死，這個白痴，虧我還指望過他！」斯坦尼斯咬著指甲氣的直跳腳，現在奧菲亞漢娜堡已經陷落，他的南部屏障盡失，剛奪下的德瑞赫姆已經暴露在大平原之上，就像脫光的女人般隨時可能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調教。


  希利爾卻沒有感到意外，「塞勒斯.伊戈被譽為塔尼斯第一名將，北原鐵鷹百勝之名不是沒有理由，利用三天時間急行軍九十英里並立刻展開攻城，也只有他和他的人能夠辦到。」


  對於雄鷹家族的軍力，斯坦尼斯已經在這次德瑞赫姆攻城戰中領教過了，這幫中世紀的軍隊完全不像中世紀的軍隊，傷亡已經達到70%依舊死戰不退，一想到以後要和這樣的人做對手，斯坦尼斯就頭皮發麻，看起來只能利用反間計讓這傢伙消失。


  斯坦尼斯站起來走到地圖前，現在他的南部已失，德瑞赫姆城就成了一座『陽台』突出部。他終於知道自己像是被關進鼠籠中的感覺是來自哪裡了。


  「你也看出來了嗎？」作為在軍事上唯一比斯坦尼斯造詣還要高的希利爾當然也看不他們現在不利的處境，那就是他們被牢牢的困在這座城裡，如果斯坦尼斯不從這裡撤退的話，他會被加西亞來自南北兩個方向的軍隊合擊並輕易的包圍。


  「我就說為什麼一直節節敗退的加西亞怎麼會死守這座城，他就是想利用這座城拖住時間，好將南方平定，幸好現在合圍還沒有形成，我還能夠帶人撤退，但是……」


  但是斯坦尼斯很不想捨棄這好不容易到手的戰果，德瑞赫姆是整個公國最重要的軍資集散地，比如這次他就從倉庫里繳獲到了三千具盔甲，如果他能死守下這座城的話，不僅是武器裝備，更是一個宣傳自己戰勝公爵的絕佳窗口。


  可惜他的這個想法直接被希利爾否決，「斯坦，不用想了，你是守不住這這座城的。」


  「靠，不要這麼快否決嗎！」斯坦尼斯沒想到自己最手下最出色的將領竟然想都不想就要夾著尾巴逃跑，讓他大感失望。


  「你知道其實這座城市加西亞或者說塞勒斯.伊戈故意讓給我們的對吧？」


  斯坦尼斯還真沒朝這個方面上講，從敵人拚死抵抗下，不太像是在放水，「此話怎講？」


  希利爾伸出手指頂在地圖上，德瑞赫姆的三面都是平原，只有東面是一條寬敞的河流，「加西亞應該是在塞勒斯的建議下故意示弱一直不發動進攻，就是為了引誘你主動出擊，而他看出你會挑選這座城市作為突破口，所以只安排了一小隊士兵進行死守，在我們精疲力盡的攻下這座城后，他卻並不急於發動反擊，而是等待我們鞏固城防，自認為能夠守下時再大舉發動進攻，到時這座易攻難守的城市將因為我們困守其中而成為我們的墳場。」


  「那不還是有條河呢嗎？如果戰事不利的話我們可以利用河流從容撤退。」


  但是斯坦尼斯的這個想法早已被他的敵人預計道，只是他還渾然不自知。


  「敵人就是故意放出這個缺口讓我們逃跑，在我們倉皇撤退的時候正好打我們一個伏擊。」


  「誰能在這麼快的情況下設下埋伏？」


  「我們逃跑時要從誰的領地上經過？」


  「你是說我的岳父？」斯坦尼斯感到一種被背叛的感覺爬上心頭。


  希利爾聳聳肩，表示他不是有意挑撥家庭關係，「現在的情況下誰都無法信任，總之我們現在主動抽身，還能保證完整的將部隊帶回來，但是如果死守這裡，絕無希望。」


  斯坦尼斯知道希利爾所說的是對的，可是他就是捨不得拋棄這點好不容易打下的家當，也許是苦日子過慣了，一下子暴富使整個人都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正當斯坦尼斯痛苦的想要尋找安慰時，小娜突然拿著一封帶著血的信件衝進來。


  「求救信，求救信，斯坦閣下，來自瑞汶岱爾的求救信！」


  「啥？」斯坦尼斯現在自己都快完蛋了，誰還有閑工夫向自己求救？還有瑞汶岱爾在他的記憶中明明是現在正準備磨刀霍霍將自己幹掉的塞勒爾.伊戈的主城啊！！？


  「是來自伊戈女士的親筆書信，這封信並沒有特定的對象，而是向任何能夠收到的人求救，看起來瑞汶岱爾深陷巨大的危機之中！」


  自己敵人的主城遭難對自己正是好事啊！斯坦尼斯實在想不到有何理由要去救援，不過他還是對小娜說道，「小娜，把信拿給我看看，好歹讓我樂一樂。」


  小娜恭敬的將信呈上，斯坦尼斯果然在那張信上發現濺滿了鮮血，並且在信封上寫了大大的兩個詞，『求救！』『萬急！』


  斯坦尼斯原本還抱著幸災樂禍的表情拆開信閱讀裡面的文字，但只是看了第一行字他就如臨大敵般跳起來。


  「屍潮！屍潮在瑞汶岱爾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