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混沌宮廷

  既然羅伯特已經表明他的真實身份，那麼這些騎士們就要做出選擇，是繼續效忠現在的封君，還是恪守他們曾經的諾言：永遠效忠在黃金獅鷲旗幟之下。


  在十六年前，在加西亞公爵還沒有露出他的真面目時，一些有識之士便感到有點不對勁，格里芬公爵年富力強的長子突然暴斃，而他已經遠嫁的長女在回來出席兄長葬禮時也染病而亡，隨後格里芬的子女便接二連三的神秘死亡，沒有人知道原因，也沒有人朝一直表現的忠誠可靠的當時還是身為首席樞密院大臣兼議長的加西亞身上想，只是單純的以為不幸駕臨了這個統治塔尼斯公國三百年的家族身上，也有人勸公爵將他剩下的子女全部派遣出去逃避厄運，當時還名為艾施博格.馮.布宜諾.格里芬的羅伯特都已經準備要成為倫巴亞尼公國公爵的侍從，但是在臨行出發的前一天，公爵突然向著了魔一般命令自己的子女不得離開王城半步，隨後就如同所有人知道的那樣，格里芬這棵粗壯的家族大樹竟然在短短半年之內全部凋零，就連體質強健的公爵竟然也最後如同骷髏一般枯死在床榻上，黃金家族徹底斷絕血脈，只留下一名不滿8歲的獨子。


  雖然還有格里芬家族旁系的存在，但是只有正統的黃金血脈才能登上帝血王座，所以一時之間整個公國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統領諸侯之人。而作為格里芬公爵生前的密友，西境守護菲利克斯侯爵站出來力主要讓公爵唯一的血脈登上王位，並請加西亞伯爵擔任顧命大臣和攝政王輔佐下任公爵直到成年。


  因為菲尼克斯德高望重的名聲和強大的實力，大多數領主都同意這一提議，而加西亞伯爵也在多番推辭之下成為公國宰相，所有人都認為塔尼斯公國將會安然度過這場危機，並繼續在黃金獅鷲的統治下前行。


  但是風雲突變，在由加西亞伯爵住持的第一次御前會議上，作為樞密院顧問官的斯內克子爵突然拿出一封信聲稱艾施博格根本不是菲尼克斯公爵的血脈，他只是其母親和一個下賤馬倌偷情的雜種！


  菲尼克斯侯爵對於這樣可笑的指控當然置之不理，隨後被派往東境平定叛亂。但是沒想到作為攝政和宰相的加西亞伯爵卻像是早已有準備一番立刻接受了斯內克的指控，並將年僅三十歲的公爵夫人和那名馬倌抓起來，關進王城的高塔中嚴刑拷打，公爵夫人當然不會為苟活陷害自己的孩子，最終因不肯承認污衊而被活活拷打致死，而那名馬倌則立刻承認和夫人通姦的事實。


  作為雜種的艾施博格立刻被剝奪公爵的繼承權，甚至要被直接推上斷頭台。但這時，終於從東鏡趕回的菲尼克斯侯爵在他的密友沃夫男爵的幫助下帥軍殺進王城之中，救出艾施博格並將其安全的帶回西境。一時間，公國上下立刻分為兩派，一派以加西亞為首聲稱艾施博格沒有繼承權，需要重新選舉公爵。而另一方則是以菲尼克斯為代表的擁王派，十幾名忠誠于格里芬家族的領主立刻組建聯軍準備奪回王城迎回小公爵。


  眼看內戰即將爆發，駐紮在這裡的帝國代表前任特使范戴克親王不得不出面調停，而菲尼克斯侯爵和加西亞宰相也各退一步，同意王城依舊歸加西亞和御前會議的其他成員統治，而艾施博格則依舊由菲尼克斯侯爵保護在領地中，只等到艾施博格年滿16歲的那年，那時黃金之血將在他的身上覺醒，到時他是不是正統的黃金獅鷲將一看便知。


  雙方在法王廳的使者，克萊蒙大主教的見證下籤訂了合約，所有的人都以為和平會重新降臨公國的上方，包括菲尼克斯侯爵也是這樣想的，他甚至邀請加西亞宰相來參加晚宴，希望消除雙方之間的誤會，畢竟比起大局，公爵夫人的死可以直接翻頁過去。


  而正如安雅所說，在宴會開始起，菲尼克斯還邀請了其他領主前來出席議會，其中就包括伊芙琳的父親，他最信賴的戰友的沃夫男爵，菲尼克斯侯爵相信這次宴會如果能夠順利召開，至少能夠保證五年以上的和平。


  但是沒有人想到，那被稱作『水晶之夜』的那一晚是以菲尼克斯全族被屠滅而畫上句號，曾經被稱作不可能被攻破的鳳凰堡在內奸的指引下被黑色守望攻破，鳳凰家族從上到下，無論男女老少全被殺光，最後這座有上千年歷史的城堡也被放了一把火燒成白地，只留下一些高溫碳化的人骨水晶在廢墟中顯得格外耀眼，自此這一晚被稱作水晶之夜而成了塔尼斯大多數領主提都不敢提的塵封歷史。


  加西亞這一手誰都沒有想到，在此之前他總是以寬厚仁和的形象示人，但是那一夜他竟然公然撕毀甚至連墨跡還沒幹的條約，等於在整個西陸面前結結實實的扇了帝國和法王廳一巴掌。但是這種令人髮指背信棄義的行為並沒有得到任何懲罰，帝國幾乎是在焚燒菲尼克斯城堡的火還未熄滅的時候就正式冊封加西亞為塔尼斯公爵，並永遠鎮守此境。而教會也討好般的派出法皇座下最有威望的大主教前來住持加冕禮。


  但是質疑加西亞公爵的聲音並沒有因為得到帝國的承認而平息，在水晶之夜中死的不止是鳳凰一族，還有許多被邀請出席的領主貴族也在那一晚被屠殺殆盡，只有沃夫家奇迹般的活了下來，那些不幸為鳳凰堡陪葬的人們都是有親人朋友的，很快，聲勢浩大的叛亂就席捲整個公國上下，，四境中的三境都發動叛亂，叛軍甚至一度攻佔了塔尼斯三分之二的土地，只有東境在弗洛德侯爵的統領下表示效忠。就在王城被攻破指日可待之時，公爵不知道用了什麼計謀暗殺了南境守護並讓自己最忠實的盟友斯內克登上南境守護之位，切斷了叛軍的後路，隨後在王城之下大敗反叛的聯軍，屠殺了包括已經投降的北境守護貝爾在內的三百多名騎士和兩萬名士兵，一夜之間抹掉了五十多個家族姓氏和紋章，這一下子讓其他叛亂的家族肝膽俱裂，於是整個公國上下傳檄而定。


  這件往事已經過去了十五年，好像什麼都已被遺忘，但是這些還活著的騎士們不會忘記自己的祖輩，兄弟，同袍在那場大動亂中身首異處，而現在就是他們復仇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