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沉沒之船
時光飛逝，很快就臨近希利爾大婚的日子，但是斯坦尼斯這個盟友的領地里沒有一點像是要結婚的樣子，反倒是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彷彿將有什麼厄運降臨在他們頭上一般。
這讓斯坦尼斯很是奇怪，怎麼這個喜事辦的像個喪事一樣，這裡的平民也太不給他們領主面子了吧！
「這是什麼情況？」斯坦尼斯對旁邊的人問道，由於這是一場『沒有祝福的婚禮』，所以前來參加的領主寥寥無幾，這個幾是有固定數字的，連同斯坦尼斯在內總共是三個領主四個人，除他以外則是老面孔藍道爾和巴羅，以及被斯坦尼斯強行拉過來湊數的羅伯特。
雄鹿家的領地一片蕭瑟，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還是精明的藍道爾回答他這個問題，「都害怕報復唄！這裡的平民又不傻，他們對加西亞公爵喜歡搞屠殺這種事當然也是有所耳聞，他們知道作為新娘的索菲亞肯定不會怎麼樣，而他們這些平民則搞不好會成為加西亞家族的出氣筒，當然不敢冒頭。留下來的還算對希利爾那小子有點忠心的，更多的人已經逃進別人家的領地，比如我和大牛這幾天就接納了好多難民。」
巴羅點點頭表示他的領地也是這個情況。
斯坦尼斯摸了摸下巴，「我說呢，這幾天進入我領地的農民怎麼數量暴增，原來是從從希利爾這邊跑過來的。結完婚我還要將他們送回去咧……對了，希利爾那小子不是很有愛民的好名聲嗎？他怎麼會對眼下這種情況無動於衷？」
藍道爾露出為難的神色，他無奈的摸摸頭似乎為自己的好友現在的情況感到不知所措，「希利爾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怎麼說呢，你去那看到他就知道什麼情況了。」
「好吧。」斯坦尼斯又看了一下這裡如同喪屍圍城洗劫過後的末日景象，感到整個婚禮肯定沒有他想象的那般順利結成。
可憐的四個人孤零零的出現在希利爾的城堡前，這裡顯得更加慘淡，斯坦尼斯甚至懷疑這裡還有沒有人能夠呼吸。
「感覺這裡不像是活人的城堡，倒像是死人的棺材，不會加西亞提前下手將三鹿那小子全部滅門了吧！」
斯坦尼斯感到不對勁，因為連幫他們看馬的僕人都沒有，這情況也太邪門了。
「有人嗎！」他站在緊閉的城堡們前高聲喊道。
在過了好一會後，那扇沉重的大門終於從內向外推開，裡面走出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他想要站直迎接客人，但是那保受歲月摧殘的腰已經不堪重負，老頭努力用發音清晰的話語說道：「歡迎來到塔尼斯子爵希利爾.迪爾閣下與索菲亞.加西亞小姐的婚禮，在這裡你們將得到最盛大的招待，尊貴的客人們！」
斯坦尼斯聞言朝四周看了幾下，發現除了他們以外並沒有任何人出席這場婚禮。
那個老僕人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依舊要為自己的主人擺出一點氣場，但是場面還是一度很尷尬。
最後還是他的老熟識藍道爾看不下去開口道：「好了，好了，老達恩，我們都是老熟人，就不用搞這些客套的了，快帶我們去見你們家的主人。」
「當然，當然，道格爵士和巴福樓爵士，不過這兩位是？」達恩當然認識和希利爾從小長到大的二狗和大牛，還是還未見過其他兩個人。
斯坦尼斯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道：「我是斯坦尼斯.查士丁，這位是羅伯特，真名就不方便透露了。」
「哦，原來您就是查士丁閣下，我經常聽到主人提到您，快請進，主人已經等你們很久了！」說罷，老僕人便閃到一旁，請客人們進來。
這四個人魚貫而入，城堡裡面比起外面凄涼的景象好不了多少，大廳里一片狼藉，燭台倒下，杯盤破碎，就像是被洗劫過了一遍。
看著這幅景象，藍道爾不禁皺起眉頭，「達恩，這是什麼情況？我記得希利爾雖然城堡里僕人不算多，也有二三十個，怎麼現在連個打掃衛生的人都沒有？」
老僕人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這場婚禮將招惹不該招惹的人，迪爾閣下也預感到接下來加西亞家族的報復行為，所以先將這裡的人都遣散了。」
「但是也不用全跑光吧！要知道希利爾對他們平時可不薄。」巴羅不滿的說道。
藍道爾冷笑一聲，「哼，當船沉沒前，最先跳海的往往都是倉庫里的老鼠。達恩，趕快帶我們去見你們家的主人，我對他現在的情況很擔心。」
達恩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我擔心的，你們快去看看他吧，他已經連續喝了一個星期的酒了。」
斯坦尼斯聞到了這件事中的不尋常，他們連忙跟隨老僕人朝城堡後方走去，在一段已經腐朽的階梯前，他們發現癱坐在一堆酒瓶中的希利爾。
在斯坦尼斯的印象中，希利爾可是滴酒不沾的，如果不是面前這個男人有著一副英俊的面龐，斯坦尼斯實在無法將這個如同在豬圈裡打滾的傢伙和那名算無遺策的子爵聯繫在一起。
「你們來了，要不要喝點美酒！」希利爾醉眼惺忪的舉起杯子，邀請他的客人與他共飲。
看到他這個樣子，最懂他的巴羅和藍道爾一下子就明白了新郎現在的情況十分糟糕，他們一個控制住已經坐不穩的希利爾，一個從他手下奪過酒杯。
希利爾並沒有像別的酒瘋子一般因為酒杯被奪而發酒瘋，他只是抬起頭對達恩說道：「老爹，你跟隨我的父親和我也有四十年了，我實在無法報答你，這裡有一袋金幣，你拿回家享受天倫之樂吧，我這裡已經不需要你了。」
但是那個忠心的老僕絕對不會離開他的主人，他已經開始流淚，「主人，我是不會離開您的！」
希利爾卻擺擺手，「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了，如果你不離開我就將你從我的城堡里趕出去。」
雖然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深知他主人脾氣的老僕只能哭著離開，很快這個大廳又恢復了平靜。
「三鹿，你何必做的如此絕情呢？」斯坦尼斯忍不住問道，感覺這結個婚原本是很喜慶的事情，現在卻搞成這個樣子，又是遣散又是趕人，變得他就要是要上刑場一般。
希利爾抬起頭，因為過多的酒精導致他的雙眼血紅，他直視著空氣，臉上一片空靈，彷彿像在說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
「我想問你，駭龍者，人真的能夠殘忍到連骨肉都捨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