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毀滅的家族
斯坦尼斯戀戀不捨的收回眼睛,不過在他目光收回那一刻,餘光卻瞥見了女人的耳垂到脖頸出連著一道長且深極其可怖的傷疤,他立即判斷出那是被鋒利的劍所留下的。
可是如此美麗的女人怎麼會有如此觸目驚心的傷痕?就像美玉上的裂痕般礙眼。
安雅也注意到了他驚詫的眼神,但是她並沒有生氣,而是用手愛憐的從傷疤上劃過。
「我之前說過我到處殺人是為了復仇,可是你都沒有問過是為了什麼,難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斯坦尼斯收回眼光,他知道女人要開始說身世了。
女人又用手背來回折返的滑過疤痕,然後斬釘截鐵的決然道。
「這就是我為之復仇的原因。」
斯坦尼斯扶著她前進同時靜靜的聽著安雅所要講述的故事,他深知她的身世也一定歷經磨難。
「我來自一個已經消逝的家族,連姓氏都已經被全部毀滅。」安雅只是一句簡單的開場白就讓斯坦尼斯聞到了悲涼而又血腥的味道。
「這個家族的姓氏你不必知道,因為只會給你帶來災厄。那個所謂的公爵加西亞對我的家族下了最惡毒的詛咒,就如同他對前任公爵所做的事一樣。」
斯坦尼斯沒想到安雅的身份如此特殊,竟然也是一個貴族出生。她的家族到底做了什麼事以至於公爵如此深惡痛絕?還有她所說的上任公爵下場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從來沒有聽其他人提起過。
「事情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加西亞這個從別的公國來的破落貴族不知為何得到了前任公爵格里芬的賞識,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何種手段,但他卻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的纏住公爵寶座,魅惑著他的心智,蠶食著他的權力,最後將坐在上面的家族全都勒死。在格里芬家族滅亡的前夕,公爵最後的兒子被送到我的家族以需求庇護,而我的父親,整個塔尼斯最忠心的領主發誓誓死保衛黃金獅鷲最後一絲的血脈,卻也因此招到被滅族的下場。」
斯坦尼斯感到背後發涼,雖然這是他靠在冰冷的牆面上的緣故,卻沒想到西陸人的政治鬥爭也如此殘酷,已經開始上升到動不動一個誅滅一個家族的地步。
「但是我的父親實力強大,他自己也享有百勝的稱號,加西亞向來忌憚他的威名,於是主動前來參加晚宴來示好並表示願意厚待上任公爵的遺孤,我的父親當然希望能夠保住格里芬家族唯一的血脈。但是加西亞這個最狡猾的毒蛇早已設下了最惡毒的陰謀。」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晚,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他在被諸神之名保佑宴會上,公然違背宴會不得動武的鐵則,秘密的讓自己的手下帶領他專門用來屠殺的部隊黑色守望潛入城池之中進行毀滅行動,將所遇到的每一個人全部殺光,他們管這次屠殺叫做『假日狩獵』。我永遠不能忘記那一晚,整個城堡到處都是哭聲和慘叫聲,我的母親和姐姐都被那些禽獸折磨而死,我兄長們的頭顱被他們串在長矛上進行遊街,而我的父親,他在用盡所有力氣殺出一條重圍將公爵最後的獨子安全送出后也力竭而死。」
「而我……」安雅又摸了一下耳邊的疤痕,「也許是眾神保佑,再被這致命的一劍砍中后直接昏死過去,從而苟活下來。」
「太……太殘忍了。」斯坦尼斯半晌才冒出這一句,他更加對安雅心動,因為無助女人的可憐家世總是能夠打動男人心中最柔軟的那部分。
安雅沒有再說話,她當然不能告訴她自己是怎樣衣不遮體的從屍山血海里醒來,面對這個整個家族被一夕之間滅亡的慘劇。崩塌的城堡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到處都是被砍下的人頭和掉在樹上的屍體,只有烏鴉盤旋在上空,享受著這場人肉盛宴。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向自己的仇人報仇?」斯坦尼斯心疼的說道,向她這樣柔弱的女人不應該背負這樣的仇恨。
安雅點點頭,她稍稍抹了一下眼睛,眼淚將臉龐上的污泥打濕,顯得其更加楚楚可憐。
「但是除了加西亞,你好像還在像別人出手。」斯坦尼斯上次聽到伊芙琳說過,似乎安雅的目標還有黑色守望。
「是的,雖然毒蛇不能放過,但它施惡的毒牙也絕對要拔掉,那晚我記住了那些折磨,殘殺我家人的士兵的面龐,於是在九塔之下通過試煉,成為一名高階幻術師后我立刻返回塔尼斯展開我的復仇。由於加西亞現在已經成為公爵,所以他的守備極其森嚴,每次行動只能誤傷他的侍衛卻對他絲毫沒有影響,於是我決定改變方法,先向為他做臟活的黑色守望下手,當年那些士兵現在都已經成為了這支部隊中各自的頭頭,而我對他們的仇恨和當年絲毫不減。」安雅咬牙切齒的說著,她的眼中閃爍著復仇的怒火。
「於是,你就在王城中展開了好幾次爆炸行動,目標就是那些軍官?」
安雅點點頭,「上次我在你城堡被捉住就是因為我在附近幹掉了一名黑色守望的少尉,他是折磨死我二姐的元兇,我用攝魂咒逼他說出一切,想要得知加西亞如何能夠急速崛起的原因,卻沒想到他所知道的也很少,只是一枚可憎的棋子罷了。」
「那你到現在已經殺了這麼多個黑色守望的軍官,不會引起加西亞公爵的警覺嗎?」
安雅指了指自己的臉,露出狡猾的眼神,「所以這就是我選擇當幻術師的原因,每次殺人時我都會完全變換成另一個人,有男有女,這樣就不會引起他們的認為是同一個人下手而產生的疑心。」
「哦,可以變男變女,那倒是很有趣……」斯坦尼斯不禁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過雖然我殺了那麼多人,但是一直沒有找到那個我最想殺的人。」安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似乎對此很是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