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些往事
斯坦尼斯找了一個還算完好的椅子坐下來，可是預想中的熱飲並沒有端上來，艾亞一直再忙著自己手頭的事，絲毫不理會坐在那裡的領主。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很討人厭，但是為了情報斯坦尼斯依舊硬著頭皮接著開口說下去，「你家裡其他人呢？」
艾亞背對著他，在給自己的獵弓下弦，並不以為意的說道：「都死光了。」
「額……」這個聊天一開始就沒法進行下去了，但是斯坦尼斯還是找了其他的話題，「那門口那個墳墓是薩莎的？」
艾亞轉過身，用一種吃驚的眼神看著他，「你再說什麼啊，姐姐不是被你親手埋葬的嗎？而且你從來沒有提起將她埋葬在哪裡！」
「你看我，這種事情都忘掉了！」斯坦尼斯尷尬的撓著頭，因為他對這種事一點印象也沒有，「那外面那個是誰的墳墓，你老爹的？」
「斯坦尼斯，你是專門跑過來嘲笑我的嗎！」艾亞突然暴怒起來，這倒讓斯坦尼斯一下子措手不及。
「我……我怎麼啦我！」斯坦尼斯很是委屈。
艾亞轉過身，用那刻骨仇恨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男人，這個眼神，他曾經在伊芙琳的臉上也看到過一次。
「你難道不知道我的那個酒鬼老爹在10年前就死了，就在你們將我的姐姐用2個金幣帶到城堡的那天晚上，他就用這筆錢去買酒，然後醉死在河裡。」
這個斯坦尼斯還真不知道，不過他認為這也怪不到自己的頭上，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嗎，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然後是我的姐姐，她在一年前就離世了，而其中的原因只有你知道！」
這讓斯坦尼斯更犯難了，他原本過來就是想搞清薩莎死亡的真相卻沒想到連他弟弟都不知道這件事，那到底還有誰能告訴他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自從姐姐死後，母親就認為你和你的手下會找我們問罪，於是連夜帶著我躲到這裡，可是她一直念叨著姐姐，直到臨死前也是如此，而那個墳墓就是她的。」艾亞垂下眼皮，每次想起這件事都會讓他痛苦萬分。
斯坦尼斯表示理解，在半年裡接連失去兩個最親的親人對他打擊是蠻大的，他剛想安慰，突然想到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自己……
「其實，在我聽到薩莎死掉的消息的時候，我的內心竟然連一點波動都沒有，更不要說悲傷。」艾亞突然說道，他太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可能是和我姐姐待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吧，自從我記事起，她就被送到你的城堡里，每年只有偶爾幾天可以看到她。可是所有人都喜歡她，即使你的手下說是她勾引了你的心智，但是村莊里的人還是不敢相信，提起薩莎，幾乎所有人都對她不停的稱讚。」
斯坦尼斯也覺得是這樣，即使是如此恨自己的伊芙琳，也從來沒有說過薩莎的一句壞話，那個所有人口中的『薩莎』彷彿就是陽光，用她溫和的情感滋潤著身邊每一個人。
「但她越是那樣，我就對她感到越陌生，甚至還有一點點恨意，這麼完美的人，本應該是我的姐姐，卻一直和你在一起，彷彿你才是她的弟弟！」
斯坦尼斯有點愕然，他沒想到這個男孩竟然是在嫉妒著自己奪取了那份本該屬於他的愛。
「對不起，那時的我可能……可能有點太自私了吧。」斯坦尼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這些事明明和他無關。
艾亞沒有說話，良久他才開口，「不過現在想起來，我九歲那年被薩莎帶到你的城堡里渡過的那一個夏天是我人生最快樂的那一刻，我還記得你那個時候堅持讓我叫你斯坦，並對我說以後還要改口叫你姐夫，那個時候，我從姐姐那緋紅的臉上看得出來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斯坦尼斯莫名的傷感起來，按照時間來推算，應該是他十七歲的時候，那時真是男孩情竇初開的季節。
「只是，薩莎現在只能待在冷冰冰的黑暗世界中……」
「是啊，她死了。」斯坦尼斯同樣說完這句便難以再開口。
兩個男孩，一大一小就在這沉默中。
「你搬到我的城堡里去吧。」斯坦尼斯突然抬起頭，「雖然薩莎不在了，但我還是將你當弟弟看待，搬到我那裡去總比待在這裡強。」
艾亞倔強的搖搖頭。
「你要是願意也可以將你的小女朋友帶去，我看她很羨慕貴族的生活。」
男孩也笑了，看起來他也知道安妮所想，「算了，如果她在城堡里住上一個月，以後我就更加養不起她了，如果我以後只能成為一個平凡的農夫的話，她怕不是要跑了。」
他的這句話也讓斯坦尼斯笑出聲，「女人啊……」
說完，他便站起來準備回去，不過當他走到城堡的時候，身後逇艾亞突然叫住他。
「斯坦，我不想知道她是為何死去，因為我知道無論怎樣她都是心甘情願為你而死。我只是想問你能否將我姐姐埋葬的地方告訴我，母親在臨死前也一直記掛著這件事。」
但是斯坦尼斯卻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因為他真的也不知道。
「艾亞，過去的一年裡發生了很多事，我很抱歉你姐姐的遭遇，但是也請你明白，再發生了那麼多事後，你所認識的斯坦尼斯也不再是曾經的斯坦，很多事就讓它這樣過去吧。」
「可是！」艾亞還想再說什麼，但是拜訪者已經離開了。
雖然剛才斯坦尼斯對那個男孩說要放下一切，可是為什麼自己還在孜孜不倦的尋找記憶，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放的下？
當他返回城堡的時候，天色一晚，一進大門就看到羅蒙學士拿著一封信朝自己撲來。
「又怎麼了！我不是說過城堡事宜先緩緩再處理嗎！」斯坦尼斯靈巧的躲過老人的沖抱，現在的他只想上床大睡一覺。
可是羅蒙學士的神色卻很不自然，信中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
「安妮小姐邀請您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