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左右逢源的外交
「你說找周圍那些領主借錢，哈哈哈！」
當羅伯特聽到斯塔尼斯的提議時，笑得差點沒斷氣。
「那些領主比你還窮，你找他們借，借什麼？那些情婦嗎？哈哈哈！」
一想到之前見得那些女人，斯坦尼斯便不寒而慄。
「怎麼可能會一分錢都接不到，我身為伯爵的外交信用竟然會這麼差？」斯坦尼斯皺起眉頭，根據他對中世紀的了解，這些領主互相聯繫，多少都有點沾親帶故，看在親戚的面子上，不會連一毛錢都不借他吧。
「閣下，不用我提醒您現在你的名聲在這片土地上是有多麼……額，有點……」
經他這麼一說，斯坦尼斯立刻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之前這個斯坦尼斯吃喝玩樂，不可能沒有借錢，同時不用想也知道他不會還錢，而不會還的下場就是讓他的信譽為負。
「我還準備借錢不還，沒想到被他搶了先。總不可能一個願意借錢給我的人都沒有吧。」斯坦尼斯哭喪著臉。
羅伯特插嘴道，「借是能借到，周圍那幫人是不行的，要錢和要他們命一樣，但只要你去找……」
羅蒙學士連忙對他使了一個顏色，示意他閉嘴。
斯坦尼斯很奇怪他們之間的舉動，不過他現在更感興趣他的『鄰居』們，這是幫什麼傢伙，把錢看得比名還重要，太摳了吧！
「喂，你們幾個，把我領地周圍的情況和我說一下。」斯坦尼斯發現到現在自己對外交情況還一無所知。
科羅多夫雖然身為騎士，但對於這種冗長繁雜的事情向來不敢興趣，他是一名戰士，只會用劍代替說話。
而羅蒙學士，他已經太老了，對周圍貴族情況的了解還停留在三十年前，他將太多的精力集中在領地內部，而忽略外面的世界。
這時一個人主動跳了出來。
「終於輪到我表演了，我再怎麼說也是一名騎士，還是個貴族子嗣！對這些必備知識早就爛熟於胸。」羅伯特志得意滿的走出來，他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形象，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還沒等別人反應過來，他就叫嚷起來，「哎，老頭子，有沒有領地地圖？」只有這個時候，羅伯特才敢強硬的下命令道。
羅蒙學士看起來被這個一直白吃白喝賴在城堡里的傢伙搞得有點迷茫，「有，不過在戰爭議會裡。」
一行人走進一個破舊的議事大廳，這裡曾經是戰爭議會，在斯坦尼斯童年的記憶里，往昔的歲月里這裡曾經無比輝煌，但現在只剩下落寞和孤寂。
羅蒙學士從戰爭議會的一個柜子里翻找了半天，然後拖出一個一人多高的布匹畫軸，吹了吹上面堆積的灰塵。
「這是五年前繪製的地圖，包含了整個塔尼利斯公國底下的所有封臣，但不知道現在其中一些家族有沒有變動。」羅蒙學士有點愧疚的說道，原本給領主提供外交上的信息應該是他的工作。
斯坦尼斯立刻補充了一下地理知識：【塔尼斯公國】，是帝國下屬的七大王國之一，它的最高統治者是公爵，也是帝國最為顯赫的九大選帝侯之一，他的領地齊薇尼也歸於公國的統轄。
等他回想完畢，只看到羅伯特絲毫不介意的擺擺手，「不要緊，我可以做補充說明，科羅多夫，來幫我掛起來。」
很快，一張巨大的地圖就懸挂在戰爭議會的牆壁上，斯坦尼斯張大嘴，上面繪製了上百個家徽，代表著公國里有上百個家族，他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自己的領地在地圖哪裡。
「老大，你的地盤在這裡。」羅伯特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一條小木棍，此時正指著地圖右側邊緣位置。
根據地圖的方向，斯坦尼斯判斷出他此時正身處公國的最東端，黑色的粗線標註住他的領地邊界，一枚黑底紅龍的徽章被描繪在領地中間。
「這傢伙的地盤這麼大。」斯坦尼斯不由自主的說出來，因為他清楚的發現自己的領地——齊薇尼佔據了地圖上相當大的位置，一條藍色的細線將他的領地分割成兩段，那應該就是能從城堡眺望到的河流，而他現在正身處河流的西岸，而東岸的地圖，則足足比西岸的領地大上四倍還不止。
可是有什麼用呢，記憶告訴他東岸是一片蒼茫無盡的黑森林，那裡甚至連一個村莊都沒有，是帝國皇帝賜予龍裔的土地，但其實就是一片無人要的不毛之地像丟垃圾一樣塞給他們家族。
就在他神遊的時候，羅伯特用小木棍敲了敲桌子，「咳咳，注意，現在開始講重點了。」
斯坦尼斯一個激靈，彷彿自己又置身於課堂。
棍尖下移，緊挨著齊薇尼南端的領地好似一個馬蹄鐵一樣包裹著凸出部，領地中央徽章著是一匹白馬的圖案。
「這是『神馬』霍斯家族，他們的領地大多都是草原，所以飼養著整個公國里最好的戰馬，現任家主是達達尼.霍斯，聽說他和自己的幾個兒媳搞在一起，並放出風，誰伺候的他最好，他就會讓她的丈夫也就是自己的兒子成為繼承人。」
「家族關係太亂了吧，這簡直就是朱溫再版。」斯坦尼斯搖著頭，他知道這種家族一看就是內亂不止的設定。
「是的，他們家族雖然實力雄厚但卻無法凝聚，所以時常遭到入侵。」
接著，羅伯特又將棍尖移動西邊，那裡有三個家族和他領地邊界接觸，這些家族領地都不大看起來很好吞併的樣子。
「最上面的是『野牛』巴福樓家族。」
果然徽章是一個牛角。
「他們的領地里有大片的礦山，東邊的鐵礦都是由他們提供。」
資源行省。
「中間的是『巨鹿』迪爾家族，他們的領地在三岔河交匯處，擁有大片的沖積平原，所以那裡出產的糧食傲視周圍。」
糧食行省。
「最下面的是『豺狗』道格家族，這個家族產出的精良盔甲聞名諸侯。」
工業行省。
「這些小家族因為老大你一直不肯還錢，已經看我們不爽很久了。」
待到羅伯特說完，斯坦尼斯已經自顧自的給他們標上標籤，既然他們看自己不爽，那就直接征服他們。他都已經想好了在征服這些領地后如何分配職能。
看起來自己的領地出生位置不錯，戰略資源，糧草馬匹，盔甲軍備都一應俱全，現在所想的就是該怎麼吞併他們。
「那最上面的呢？」斯坦尼斯奇怪的問道，因為他看到自己的領地上面有一片巨大的疆域被劃在一個白狼頭紋章之下。
根據標準的設定，他已經猜出這個家族存在的意義。
羅伯特回頭看了一眼地圖，有點驚奇，「老大，你連這個都不認識了嗎？」
「敵人嗎？」斯坦尼斯瞎蒙著，「我只是想對他們更了解一點。」
「哦，這是『群狼』沃夫家族，是你家族上百年的宿敵。」
果然，一個劇本的固定設定里肯定會有一個宿敵的出現。
斯坦尼斯緊緊的盯著頭上這片被抹成白色的領地，徽章中那匹餓狼也同樣狠狠的看著他。
就像要將他完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