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 1212.言朔番外（66）
徐嬤嬤咬著牙不敢說，她也不知道這事兒若是皇上知道了，會怎麼處置自家公主。
可很顯然，皇上這傷就是公主造成的，就算她不說，皇上就能饒了公主嗎？
言朔看出徐嬤嬤眼底的掙扎，以及對佐昭陽的維護，對佐昭陽的衷心是不容置疑的。
言朔的臉色緩和了幾分，道：「嬤嬤，朕知道皇后的身子有問題，她現在是皇后，你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她這個位子嗎？你只有把實情告訴朕，朕才能想辦法護住她！」
「護住她」這三個字，準確無誤地狠狠地敲在了徐嬤嬤的心上，她猛地抬起頭來看向言朔，雙唇卻因為激動而顫抖得越發厲害了。
「皇上……皇上您真的能為娘娘做主嗎？」
「嗯。」
言朔耐著性子，點了點頭。
得到言朔肯定的回答，徐嬤嬤眼底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皇上，我家公主她……她真的苦啊～～」
她將這些年佐昭陽在誅玄國所經歷的一切，都跟言朔了。
她出生當日，誅玄京城發生地動，誅玄皇帝佐銘臣命人調查地動起因，當時，欽天監跑來跟皇帝說，皇后所出的嫡公主八字詭譎，克夫克父。
正好地動發生的時辰，便是昭陽公主落地之時，佐銘臣便完全相信了欽天監的話，坐實了昭陽公主克夫克父的罪名。
連帶著昭陽公主的母親秦皇后也跟著不受待見。
佐銘臣本想殺了佐昭陽，但欽天監那邊又說昭陽公主雖克父，可她的生死卻影響整個誅玄的國運，若是殺了她，誅玄國也會跟著倒霉。
只要皇上不親近昭陽公主以及跟昭陽公主有關的所有人，便能化解。
言朔這會兒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當日暗衛統領查到說佐銘臣明明想要殺了佐昭陽卻因為不明原因而留著她的命，原來竟是因為這個。「此事本就蹊蹺，衛涼衛將軍便暗中命人調查了地動真正的起因，是當時的貴妃，現在的繼后命人暗中在京中地下埋了炸藥，待皇后腹中的孩子出身時，便立即點燃炸藥，這才是地動真正的起因，而欽天監
的人，也早就被貴妃給買通了，才對國王說了那通話。衛將軍將此事告知了國君，可國君並不相信，一口咬定是衛將軍在為皇後母女開脫。」
說起這個，徐嬤嬤臉上便布滿了恨意。
「既是如此，為何貴妃要留著昭陽的命，不直接讓佐銘臣將她殺了？」
「呵！」
徐嬤嬤冷笑了一聲，眼中的怨恨又加深了，「李貴妃嫉恨元后美貌，自然是要讓她們母女倆活著好好折磨她們，哪能讓元后和公主這麼輕易去死。」
言朔的眉頭，擰了起來，眼中的冷意，跟著深了幾分。
「那她這些詭譎的武功是怎麼回事？」
「這個……這個奴婢也不清楚。」徐嬤嬤搖了搖頭，「奴婢是在九年前才知道公主會武功，九年前，公主才八歲，當時，誅玄跟東楚在打仗，即使當時衛將軍帶兵，還是敗給了東楚，國君大怒，覺得就是昭陽公主克他，才讓誅玄敗了那一仗
。」
九年前跟東楚的那場仗，言朔是知道的。
當時，他還是太子，當時帶兵的是九皇叔言淵。
誅玄仗著四面環水的地理位置，他們的兵最擅長水戰，加上有衛涼那樣一個名將在，佐銘臣便想著要將東楚邊界的土地佔為己有，便有了那一戰。
那場戰雖然贏了，可卻是是打得很吃力，九皇叔對上的是當時的名將衛涼。
佐銘臣原以為那是必勝的一場仗，結果卻輸了，便遷怒到了佐昭陽母女身上來了。「國君帶人去了皇後宮中，直言要將公主打死，皇後娘娘跪在殿中幾番苦求，隨行的李貴妃在一旁煽風點火，提醒國君說公主不能死在國君手上，影響誅玄國運，當時，國君還處在盛怒當中，不能殺公主，
便命人將公主用鐵鏈綁在椅子上，當著公主的面，活……活生生將……將皇後娘娘打死了……」
說到這裡，徐嬤嬤掩面痛哭出聲。
守在門外的那些鐵血暗衛們，都在聽完徐嬤嬤這一番話，氣得發抖，心裡不禁同情起皇後娘娘來了。
一個才八歲的女孩子，親眼看著自己的母后被打死在自己面前，那得造成多大的陰影。
言朔靜靜地聽著，放在一旁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得厲害，由此可見，他此刻壓著多大的憤怒。
「公主將鐵鏈掙斷了，奪過了侍衛手中的劍，要將國君和李貴妃殺死……」
那天，皇後宮中血流成河，上百禁軍死在佐昭陽手中，佐銘臣也沒想到那個才八歲的孽種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在禁軍的護衛下逃走了。
同時，也更加深信佐昭陽是天生就來克他的妖孽。
佐昭陽因為殺了不少人，沒人敢靠近她，也正好給了她一條生路。
衛大將軍暗中請了一個江湖游醫過來給佐昭陽診治，發現她五臟六腑損傷得厲害，八歲的臟腑甚至比不上一個花甲老人。
游醫說，公主小小年紀卻又那麼高的內力，是因為服用了一種可以增進百倍內力的藥物，但那種葯有個致命的弱點，一旦使用內力，增強內力的同時，藥物會開始侵蝕五臟六腑。
佐昭陽年紀小，多使用幾次內力，便會死去。
最後，游醫想了一個辦法，便是用南洋那邊傳過來的一種叫催眠術的東西，封住了佐昭陽對武功的記憶。
只要她不再使用內力，便會平安長大。
之後，衛涼將游醫說的話，換了一種說辭告訴佐銘臣，說佐昭陽往常並不會武功，但是一旦受了刺激，便會觸發她體內的內力，一人能敵千軍。
佐銘臣想到當時佐昭陽殺人的樣子，確實是怕了，自然不敢再派兵去殺她，就將她丟去浣衣局，任其自生自滅。衛將軍偶爾會找機會來看一看她，但到底是外臣，不好隨意出入後宮，所以，公主在宮中的日子，還不如一個低等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