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1188.言朔番外(42)
「嗯。」
他沉著臉接過,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目光看著床上明明虛弱卻又無比倔強的女人,嘆了口氣。
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的耐性都給了容兒,再也不會有女人讓他這般耐著性子了,沒想到這個對他根本沒有心的女人,竟然也成了那樣的例外。
幾次喂葯無果之後,言朔也不想再重複那些無用功,盯著佐昭陽倔強防備又毫無血色的臉半晌,眉頭又開始擰了起來。
「連睡著了都把嘴巴閉那麼緊,怕人下藥害你嗎?」
話音落下,原本勾著譏誚的嘴角,卻突然間斂了下來。
想起徐嬤嬤先前對他說的那些話,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
這個女人得經歷了什麼,才會練成了這般在睡覺的時候都防備著別人的習慣?
莫名的,言朔的心裡,一陣鈍痛,好似被什麼給狠狠扎了一下。
盯著佐昭陽的臉看了許久,他忽地想到什麼,俯下身湊到佐昭陽耳邊,「你放心,朕不會害你,乖乖把葯喝下。」
回應他的,依然是一陣的寂靜。
在這個時候,言朔也不跟她計較,端過葯,送到自己嘴邊,喝下一口,赤口的苦澀味,充盈著他的口腔。
俯下身,對準佐昭陽的唇,落了下來。
女人本能地排斥他的碰觸,卻被他用手禁錮著雙頰,言朔的手上微微一用力,她的下頜便被迫給張開了。
言朔順勢將嘴裡的葯灌了下去,察覺到女人下意識地又要將葯給吐出來,他用嘴封住了她的唇,苦澀的葯,順著他的舌尖,送入她的喉嚨,流了下去。
「不準吐出來,朕說了,朕不會害你。」
葯還是溢出了一些,可比起一開始,也送進去不少,言朔鬆開她,伏在她耳邊,低聲道。
緊跟著,他又試了幾次,還是同一開始一樣,女人還是排斥著他的碰觸,卻在他的強迫下,將葯喝下去。
儘管沒有意識,可在佐昭陽的潛意識中,許是知道自己反抗無用,接下去的幾次幾口葯,漸漸變得順利了起來。
到後面,言朔沒有扣住她的下頜,她也能配合著張開唇,將葯給咽下去了。
看著空掉的葯碗,言朔滿意地彎了彎唇,從袖中取出帕子將她嘴角的葯漬擦乾淨,又幫她掖了掖被角,順便將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放進去。
視線觸及了她紅腫的還散發著藥味的指尖,她的手指十分圓潤好看,即使這會兒沒了指甲,也並不難看,可五根手指尖的紅腫,卻讓他看著格外刺眼。
他記得她之前留著指甲的,白皙的手指,就如同玉蔥一般,十分誘人。
什麼原因,讓她將指甲全給剪了?
言朔擰了一下眉,好似記起了什麼,眉頭擰了又深了幾分,諱莫如深的眼底,隱隱地淌過一絲後悔。
將她另一隻手也拉了過來,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樣,指尖光禿禿的,還可有幾根手指的甲面也有些被輕輕掀開了些許,上面還散發著淡淡的藥味。
難道真是他那天……
言朔沒有往下想,鈍痛的心中那隱約散發出來的悔意在此時變得更深了一些。
壓下心頭的翻湧,將佐昭陽的手放進被子之中,可下一秒,手腕卻被人給扣住了,力量大得驚人。
視線投向扣在自己腕上的手,依然是那帶著紅腫的手指,此刻緊緊扣著他的腕骨,十分用力。
他扯了一下手,竟然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
又試了幾次,被佐昭陽扣住的手腕,竟然紋絲不動。
能有這樣大的力量,若不是有多年的武功修為,根本不可能做到扣著他這樣一個大男人的手可以做到紋絲不動,更何況他這個大男人還不是一個沒有武力的男人。
「別碰我!」
睡夢中緊閉著雙眼的女人,突然咬著牙關開口,沙啞的嗓音中,帶著一股濃烈的怨恨和殺意,好似要將傷害她的人化為灰燼。
言朔看著佐昭陽臉上那越發濃烈的殺氣,還有扣在他手腕上逐漸加重的力道,言朔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並非她表現上看到的這麼簡單。
「再碰我,我就殺了你!」
睡夢中,佐昭陽緊咬著牙關,這句話,好似從牙槽中擠出來,其中盈滿的殺意,並非純粹只是警告,而是真的隨時會動手殺人。
手腕上猛地一疼,言朔這才注意到那個女人的力量已經大到連他這樣一個大男人都無法承受。
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將手從她指尖中收回。
一個柔弱的女人,但是用幾根手指就能扣著他的手腕動彈不得,言朔是怎麼都不相信佐昭陽不會武功。
微微用上了一些內力,他才察覺到自己手腕上的力道有了幾分鬆動。
再加了幾成內力,才將手從佐昭陽的指尖抽了出來。
但佐昭陽臉上的殺意並沒有退去,漸漸的,她的額頭上開始冒出了細細的冷汗,言朔皺了一下眉,甩了甩被她捏疼的手腕,走到邊上,擰了一把熱水,給她擦了幾遍。
轟~~
雷聲一陣接著一陣響起,他發現,佐昭陽的身子在雷聲響起的瞬間,狠狠抖了一下,緊閉著的眼珠,十分用力地轉動著。
忽地,佐昭陽的雙眼猛人睜開,眼底像是染了鮮血,一片猩紅之色。
她忽地從床上坐起,一掌擊向言朔的胸口,正在給她擦汗的言朔,瞬間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內力朝他襲來。
他本能地往邊上一躲,雖然胸口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但肩膀上生生地挨了一記。
他捂著酸痛的肩膀,抬眸震驚地看著從床上站起,雙眼空洞卻殺氣凜冽的女人已經下了床,抬起手掌,便再度朝她襲來。
可就在下一秒,她又在言朔面前倒了下去,好在言朔反應快,在她倒下的瞬間,長臂一伸,將她攬進了懷中。
感覺到身上那滾燙的體溫,言朔的眉頭比最初的時候擰得更緊了一些。看著懷裡已經失去了知覺的女人,想到剛才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完全不在他之下,甚至可以說遠超於他的深厚內力,他的眼底,逐漸冰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