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765.希雅的抱怨
柳若晴這會兒臉色非常難看,可她還是不相信這是她師父乾的,她被他從小養到大,難道師父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非要置他與死地嗎?
此時,從西北一路往京城打過來的西北軍,此時已經攻佔了不少城池。
這些城池的守將,守在這些地方安定了幾十年,突然間被人攻上門來,連應對的反應都沒有,西北軍根本不需要做太多的攻城,就將城給破了。
只是這些城離京畿還隔著十萬八千里,這幾座城池對遠在京城的人來說,影響並不大。
神機堂將朝中官員滅門的事,不到半個月,便傳遍了全國,帶著西北軍一路南下的墨榕天自然也知道了。
他鐵青著臉,往柳千尋所在的帳中走去,到了帳外,他直接掀開帳簾,走了進去,柳千尋這會兒正擰眉想著什麼,見墨榕天面帶怒色地從外面進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對著他一笑。
「殿下。」
「京城那兩起滅門的事,是你派人去做的?」
柳千尋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墨榕天,沉默了半晌過後,才道:「在殿下眼中,老陳就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嗎?」
墨榕天被柳千尋這個問題問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說他心狠手辣嗎?
他除了在有些事情上不擇手段之外,還真沒做過濫殺無辜的事,京城那兩家被滅門,可是連老幼婦孺都不放過,這確實不像是國師會做出來的事。
可是,現在他們一路南下攻城,為了能給自己創造更多的機會攻下京城,讓言淵跟皇帝之間出現嫌隙,他不擇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這會兒墨榕天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柳千尋。
柳千尋這會兒倒是沒跟墨榕天賭氣,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君臣之間是不能產生嫌隙,尤其是現在行軍的時候,主將跟下面的人出現矛盾,這是兵家大忌。
「我只要讓朝廷知道我跟晴丫頭的關係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去殺了那兩個朝臣滿門,很明顯是有人想借我們神機堂之手,逼皇帝除掉晴丫頭。」
柳千尋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既然他否認了這件事,墨榕天自然也相信這事不是他乾的了,收起了臉上的怒氣,他的眉頭,卻擰得更緊了。
「可是誰跟若晴有這麼大的仇怨,竟然要通過滅門的方式,要讓皇帝殺她?」
柳千尋搖了搖頭,「這事兒,我們管不了,皇帝自然會去查,又或者,眼下的形勢,皇帝不得不將這件事,算在我們神機堂的頭上。」
墨榕天沉著臉不說話,心裡明白柳千尋的意思。
唐李兩家被滅門,事情卻算在了神機堂的頭上,一方面,讓天下人以為的神機堂殘暴不仁,不得民心的人,這個天下就算得到了又能持久多久?
其次,現在天下讀書人紛紛討伐靖王妃,上書請命將柳若晴處斬以慰唐家人和李大人在天之靈。
皇帝現在騎虎難下,他若是堅持咬定這件事跟柳若晴甚至是跟神機堂無關,不管是臣民還是那些讀書人,都只會認為皇帝想要包庇靖王妃。
到時候,民怨四起,天天下讀書人紛紛口誅筆伐,對當今皇帝來說,絕對不會是件好事。
所以,不管皇帝信不信這件事跟神機堂有關,他都絕對不會放了柳若晴。
墨榕天薄唇輕抿,「若晴是你徒弟,師父你不打算幫她?」
柳千尋一笑,看著墨榕天,問道:「殿下覺得我該怎麼幫?出面說這件事跟神機堂無關?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墨榕天無話可說,他知道,哪怕這是真的,也不會有人相信這跟神機堂無關。
「現在的情況,除了言淵回京,將晴丫頭帶出大理寺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墨榕天看著柳千尋,眼中帶著懷疑,「言淵會這樣做?」
明知道冒天下之大不韙,他還那樣做,不怕被天下人罵死嗎?
柳千尋意味深長地一笑,看著墨榕天,道:「他一定會這樣做。」
言淵就不是一個畏懼流言的人,就算他被全天下人用口水淹死,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為了他那個傻徒弟,言淵就算是成了亂臣賊子,他都心甘情願。
只是,誰都會想不到,那個在沙場上殺伐果斷的戰神,會敗在一個情字之上。
「不管兇手是誰,也算是幫我們推了一把,不是嗎?」
墨榕天皺著眉不說話,這次的事,確實是註定了言淵跟言朔叔侄二人離心。
言淵若是要救若晴,除了起兵造反之外,他別無他大,他們兩人離心,對神機堂來說,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墨榕天高興不起來。
就算他要奪回墨家的江山,可他從來不曾想過要用這樣的方式。
「殿下,別想那麼多了,晴丫頭的事,言淵會去操心,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好好利用這件事吧。」
言淵到達京城的時候,唐李兩家被滅門的事,已經過去了五天了。
這件事,發酵得很快,尤其是在讀書人當中,影響非常大,很多讀書人已經開始口誅筆伐柳若晴紅顏禍水,害死人不償命,甚至全國上下的讀書人都開始聯名請願,讓皇帝即刻處斬柳若晴!
「王爺,您總算回來了。」
一早接到言淵今日回京消息的徐管家,天還沒亮就守在王府門口等著了,看到言淵的車駕出現,瞬間老淚縱橫,快步朝言淵小跑過去。
眼下整個靖王府因為靖王妃的事,變得人心惶惶,王爺再不回來主持大局,事情就亂套了。
隨著言淵的車駕在後面停下的那輛馬車裡,又下來三名女子,只是這會兒,徐管家滿腦子的心思全在言淵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她們。
「靖王府里的下人也太沒大沒小了,我們可是九表哥的親人,那老頭竟然敢無視我們。」
希雅看著跟在言淵身邊面色凝重的徐管家,低聲抱怨道。諾拉走在一旁,聽到希雅這毫無眼色的抱怨,目光朝她掃了一眼,眼神中,帶著幾許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