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693.不可思議的懷疑
第693章 693.不可思議的懷疑
看到言朔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太后激動得眼淚直掉。
「母后……」
言朔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發出一點極低的聲音,喉嚨便扯痛得厲害。
自從上次因為鳳冠和湖上行宮的事,皇帝跟太后吵了一架之後,皇帝已經幾個月沒理太后了,這一聲母后,叫得太后又哭又笑。
「皇兒沒事就好,你先別說話,好好休息。」
言朔確實累得不行,喉嚨也是又干又痛,聽太后這麼說,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
他其實很想問雲嬌容去哪裡了,可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喜歡雲嬌容,看太后臉上那憔悴的模樣,他也不忍心讓她再傷心生氣,也就暫時忍了下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他記得自己昏迷前吐了一大灘的血,還有那陣子情緒暴躁易怒,因此沒惹臣子失望,母后傷心。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可就是控制著不住自己發脾氣。
還有外面那些罵他沉迷女色,勞民傷財,昏庸無道的,這些事,臣下們都有告訴他,可當時他一點都不在乎,只是覺得這些人跟他對著干,他就越是不能讓這些人如願。
心裡就像是堵著一股氣,總是想要找人發泄一般。
言朔覺得,自己確實需要好好想一想這件事。
王德端著皇帝的膳食進來的時候,言朔又休息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這期間,言朔兄弟三人還有柳若晴也都進宮來了。
當著太后等人的面,確認了膳食沒問題之後,王德又伺候了皇帝吃下。
吃了一些東西,皇帝覺得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又過了一刻鐘,陸元和又去給皇帝煎了葯端過來,讓皇帝服下。
「陸先生,皇上現在是確定沒什麼問題了么?」
太后不放心,又一次確認道。
「太后請放心,皇上已經無礙,但是這葯還需要服用一段時間,再加上多家休息,便可痊癒。」
太后從陸元和口中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不只是太后,其他人也在聽說言朔沒事了之後,提著的心也鬆了下來。
此時,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就跟主殿只隔了一堵牆的偏殿,雲嬌容正躲在簾後站著,這會兒,她聽到言朔已經沒事了的時候,雙眼噙滿了淚光,像是一直壓在她心頭的大石,這會兒瞬間落了下來。
這段日子,自己一直很矛盾,一邊希望言朔快點死掉,自己也能解脫了,一邊又希望言淵他們能找到辦法救言朔,這樣矛盾的心裡,在這會兒聽到言朔已經平安無事之後,依然存在。
她悄悄往主殿那邊看了一眼,隨後,又重新回到了偏殿當中。
當言朔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后的事情了,太后他們也已經離開了承德宮。
王德依然盡職地守在一旁,言朔醒來的時候,身子下意識地動了一下,立即引起了王德的注意力。
「皇上,您醒了!」
王德一喜,在言朔的眼神示意下,將他扶起,也許是睡著之前服了陸元和的葯,這會兒,言朔覺得喉嚨沒有一開始那般如火燒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太后已經不在承德宮了,他才動了一下薄唇,用顯得格外沙啞的聲音,開口道:「容兒呢?」
王德面色一僵,想到雲嬌容前幾日在長壽宮受了刑,現在還在偏殿養傷,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做實回答。
言朔見他沉默不語,眸光一閃,心頭驟然閃過一絲擔憂,「容兒呢?」
他的聲音,往下沉了幾分,原本就沙啞的嗓音,這個時候聽上去更加暗啞了一些。
王德身子一抖,趕忙跪下,戰戰兢兢回答道:「雲小姐這幾日有些勞累,現在正在偏殿休息,奴才這就去喊她。」
「容兒在休息?」
言朔的聲音,往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聽到她沒有被母後為難,他就放心了。
對王德擺了擺手,道:「既然容兒在休息,就別吵醒他了。」
他起身要下床,王德趕緊上前攙扶,被言朔給阻止了,「朕還沒這麼弱。」
他的視線,看向殿外,外面陽光明媚,氣候正好,眼看著就是入夏時節了,言朔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視線不經意地掃向殿內外伺候的那些宮人們,發現這些人的臉上,帶著一絲生怕做多一點事的恐懼和忐忑。
言朔想到了自己昏迷前那段易爆易怒的性子,承德宮上下的下人也被他處死過幾個,他眉頭一皺,這會兒去回想,竟然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這麼可怕。
仔細想來,他也知道自己突然間性情大變,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這樣想著,他轉頭看向王德,問道:「朕的情況,陸先生怎麼說?」
陸元和跟言淵他們說言朔這情況的時候,王德也是站在旁邊的,所以,當言朔問起這個的時候,便將自己聽到的一一跟言朔詳細說了一遍。
聽完,言朔沉默了幾秒,若有所思了一番之後,道:「皇叔他們覺得有人在朕身上動了手腳?」
王德點點頭,「王爺他們是這樣說的,陸先生給皇上您服下的葯,就是專門針對皇上您當時的癥狀所配製的。」
言朔又一次沉默了半晌,也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偏殿的門,盯了幾秒鐘后,又安靜地收回了視線。
見言朔往外走,王德立即跟上去攙扶,「皇上,您剛剛才蘇醒,還是多躺下休息吧。」
「不用,朕沒事,隨朕去御書房。」
他還記得自己御書房裡擺了好幾摞奏摺一直沒有批奏,也記得自己罷朝幾個月了。
這些他都記得,可當時偏偏就是要跟所有人對著干,現在想來,他確實是不對勁到被人下了葯了。
可是,是誰呢?
言朔的眉頭,擰了一下,腦海里,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名字,可這樣的名字,只是在他腦海里停留了半秒鐘,便又被他拍散了。
他甩甩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病糊塗了,怎麼會能出現那樣不可思議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