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638.叔侄金殿大吵
第638章 638.叔侄金殿大吵
這是柳若晴對鄭卿封所做的評價，所以說，這樣一個人，如果真的造反的話，絕對會是言淵的一個大對手，言淵不可能淡定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言淵眼中的笑容，加深了許多，手指，輕輕把玩著她的頭髮，「真聰明，幸好我們的敵人不但蠢還自負，不然，這一計還真是施展不開了。」
柳若晴知道言淵說的人定是衛王無疑了，她開始也是猜他們這樣做，應該是為了對付衛王，至於怎麼對付，她就懶得去問了，反正這跟她沒什麼關係。
她只要知道鄭將軍不是真的要造反，那就夠了。
畢竟，自家男人遇上了一個大對手，總是會讓人擔心的。
只要找衛王這種腦子一般般還算好使，卻又不是特別好使但又自以為自己腦子很好使的自負之人來打發無聊的時間就夠了。
轉眼間，春闈開始放榜，前三名被借宿在龍門書院的魏叢林，楚韓林以及那個當日受命去買試題的傅淼三人包攬了。
眾人紛紛向他們道賀的同時，發現邊上還放著另外一張榜單，這個榜單上，也寫了一排的名字，這些人就是一個月前花錢買試題的考生。
邊上還貼了一張皇榜，這張名單上的人，十年內不得參加秋闈和春闈。
而那些原本以為自己買了試題必定高中所以一早守在這裡等放榜的考生，這會兒看到另外一個榜單的時候，便灰溜溜地逃了。
事情好像就這樣告一段落了，春闈考場舞弊案也再也沒有提起，這背後盜取試題的人也沒有人去問罪，一切都不了了之了。
可沒幾天，靳都城四處都在傳，這次春闈出考題的主考官是聿王爺言絕，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這次春闈試題的內容。
事情就開始變得微妙起來了，然後，就有人說，哦，難怪春闈的事沒人去查呢，原來是因為主考官是聿王爺啊，那可是皇上的親叔叔，誰敢查啊。
這樣的議論聲開始在京城愈演愈烈，甚至開始從京城流出，逐漸轉向全國各地。
於是，大家都知道了，當今皇上的八皇叔聿王爺是售賣考題，亂了考場秩序，如果讓一些胸無點墨的人中了進士，嚴重點，就是擾亂官場大罪了。
朝夕之間，言絕就這樣被推向了風口浪尖，朝中開始有御史因為這件事站出來彈劾言絕，並請求讓皇帝徹查此事。
昭明殿上，沒有一個人為言絕辯解，包括靖王言朔，他只是靜靜地立於一旁，垂眸默不作聲，那明哲保身的樣子，就像是被彈劾之人並不是他親哥一般。
言朔看上去有些疲憊地捏了捏了眉心，視線投向站在群臣前排臉色難看的言絕，問道：「八皇叔，你可有話要說？」
聞言，言絕猛然抬眼看向言朔，那雙陰沉的眸子里，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皇上你也不相信微臣嗎？」
言朔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朕只是想知道，春闈的試題是怎麼流出去的，朕記得當日，皇叔跟朕說過，整套考題，只要你知道。」
只見言絕冷哼了一聲，「臣若是知道早就去抓罪魁禍首了，還需要等御史來這裡彈劾我嗎？」
「哼！依我看，皇上這是根本就沒打算相信你這個親叔叔吧，八王爺。」
站在武將之列的鄭卿封陰測測地開口了，眼神看著言朔，頗有幾分不屑。
自從跟皇帝「撕破臉」之後，鄭卿封要不要上朝全憑他高興，正好他今天在家待著沒事幹，就來上朝了，又正好讓他遇上了那幾個「遇屎」在彈劾言絕。
看著這對叔侄之間微妙的火藥味，他非常適時地出聲挑撥離間道。
言朔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誰都聽的出來，鄭卿封這話是在挑撥，自己跟皇帝翻臉還不夠，這是打算帶著八王爺一起跟皇帝翻臉的節奏嗎？
言絕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地看向言朔，「看樣子，真的如鄭將軍所說，皇上這是認定試題是臣泄露出去的？」
「朕需要皇叔說明情況罷了，皇叔這都做不到嗎？還是你覺得你是朕的親叔叔，朕就不會懷疑你，所以你有恃無恐了？」
朝中有幾個跟言絕交好的翰林院的文臣，在聽到皇帝這句話的時候，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次的事，雖然王爺的嫌疑大，但畢竟一直沒有定論，況且，八王爺也沒泄題的動機。
他一不缺錢，二不缺勢，泄露試題對他來說，完全沒什麼好處，八王爺又不蠢，怎麼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可他們想到的，皇上卻沒想到，不然也不會當著八王爺的面，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了。
言絕冷眼看著言朔，突然間冷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了幾分譏誚，「可真是本王的好侄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身上紫色的朝服，當著群臣的面，往地上一扔，「皇上既然覺得是臣，臣無話可說，皇上想怎麼處置臣，臣絕無怨言！」
「放肆！」
言朔氣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指著站在殿前已經脫下朝服的言絕，盛怒道：「什麼時候朕連個問題的權利都沒有了，你們一個個都要擺臉色給朕看！」
他的目光從言絕的臉上又移到了鄭卿封的臉上，鄭卿封冷哼了一聲，表示自己聽不懂。
但是，皇帝的怒氣，已經在大殿之上蔓延，眾人皆靜默著沒敢吭聲，連靖王爺都不曾開口為八王爺說一句話，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微言輕的朝臣們。
誰也沒想到，一直跟皇帝關係親近的八王爺，如今竟然也跟皇上鬧翻了。
這個看似平靜的朝堂，好似在朝夕之間，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讓人始料未及的變化，可具體變化在哪裡，又說不準。
言朔這一次好像是真的被氣到了，直接在昭明殿上，便下令道：「來人！」
「皇上。」
「將八王爺言絕打入天牢，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去探視他。」
「是。」
侍衛們上前，略帶為難之色地看向言絕，要將他架出去，卻被言絕一把給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