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372.寧王言謹
第372章 372.寧王言謹
「秦將軍。」
「末將在。」
「麻煩你挑一對官兵,幫本官護送這些賑災糧去呈陽縣。」
「是,大人。」
一行人從修府離開,修善因為幫忙私屯賑災糧,也被打入了大牢。
而身為廣順知府的傅余,因為貪污賑災糧,畏罪自殺了,這是對外的說法。
賑災糧的案子明面上算是結束了,可所有人都清楚,這只是暫時的。
一切,等解決了呈陽縣的飢荒再說。
賑災糧被找到,呈陽縣縣令余良自然也就被放出來了。
廣順府的事,暫時告一段落,一行人開始啟程回呈陽縣。
而傅余的死,像是給這一次的貪污案蒙上了一層真相的紗布,同時,也暫時讓這次的案子,做了一個終結。
此時,一間富麗堂皇的大院內,一中年男子行色匆匆地往裡走,看到堂前坐著的年輕男子,怒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會讓王玄翎發現賑災糧嗎?現在被他這樣輕輕鬆鬆地從修府搜出來,你竟然什麼動作都沒有,就任由他們將賑災糧給運走了?」
「不然呢?」
上首的男子,微微挑了一下眉,面對面前之人的質問,不以為意地一笑,「輕輕鬆鬆讓他們把賑災糧運走,是為了留住你這條命,你以為還是我們當初說好的那樣,給你一個沽名釣譽的機會?」
中年男子神色一凜,似乎是從年輕男子的話里聽出了什麼來,問道:「什麼意思?」
男子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突然間,笑了起來,「你真以為,這次是王玄翎負責貪污案嗎?」
「難道不是嗎?」
中年男子帶著懷疑的臉上,透露出了幾分不安。
「韓海是障眼法,王玄翎同樣是障眼法。」
男子把玩著手中的杯沿,「王玄翎身邊有個侍衛,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么?」
中年男子瞳孔瑟縮了一下,太陽穴微微一挑,「是誰?」
「靖王,言淵。」
「什麼?老九!」
中年男子瞪大了雙眼,看著青年男子,顯然有些不敢置信,可眼中一閃而過的懼意,還是出賣了他。
青年男子從位子上站起,緩步朝中年男子走過來,輕笑了兩聲,「寧王爺,你這個弟弟的本事,你比我清楚吧,不乖乖把賑災糧交出去,你是希望他往深入去查嗎?如今,那師爺下落不明,萬一賬冊落到言淵手上,你覺得,他會對你這個哥哥留情嗎?」
被青年男子稱作睿王的男人,便是當今五皇叔,睿王言謹。
他顯然被青年男子的話給嚇到了,半晌沒有緩過神來。
他那個弟弟的本事,他當然清楚,光是想到他的名字,他便忍不住雙腿發抖。
青年男子看著言謹那膽小的模樣,狹長的丹鳳眼下,掠過一絲輕蔑和嘲諷的譏笑。
「他當然不會,在言淵的眼裡,能真正被他當成哥哥的人,能有幾個?」
半晌,言謹回過神來,冷笑了一聲,眼底充滿了不甘,「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都白費了?」
男子挑了挑眉,顯得有些不以為意。
「機會……多的是,不差這一個,命可就只有這一條,寧王爺可要想清楚了。眼下,還是得儘快找那本賬冊再說,可別落到言淵手上。」
經男子這麼一提醒,言謹的心裡,狠狠一跳,瞬間恍然。
他那個九弟可不是省油的燈,這次賑災糧的案子,他很可能是急著去呈陽縣安撫挨餓的百姓,才沒有繼續查這個案子。
可一旦賬冊拿到手,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涉案的人。
尤其還是他這個跟他完全沒什麼交集的哥哥。
他這個寧王,說得好聽是個親王,說難聽點,他連京城那些個小官都比不上。
「我知道了,告辭。」
言謹的心裡,再怎麼不甘心都好,他不得不承認男子的話很對。
言謹前腳剛走,後腳,一老者便從後堂走了出來,看了外面一眼,才道:「主人,這寧王真的信了您的話?他難道不會懷疑,那賑災糧是您故意留著讓言淵查到的嗎?」
男子輕聲一笑,漂亮的眼睛里,難掩其中譏諷的色彩,「就言謹這種膽小又無腦的蠢貨,本座會跟他合作?賑災糧不過只是一個起點而已,本座要做的事,還在後頭。」
老者點了點頭,又聽青年男子道:「修善那邊什麼情況?」
「修老爺被王玄翎打入大牢判了幾天,因為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他參與此案,王玄翎並沒有拿他怎麼樣。」
「嗯。」
青年男子點了點頭,「對了,隱匿在修家的那些忍者,讓他們去呈陽縣,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用到他們。」
「是,少爺。」
前往呈陽縣的路上,柳若晴總算是鬆了口氣。
儘管這個案子,破得太過容易了,可既然能成功要回賑災糧,解了呈陽縣的災荒,在目前看來,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糧食到了呈陽縣,老百姓聽說余縣令回來了,又帶來了賑災糧,無不歡呼雀躍,奔走相告,對余良的讚譽,比從前更盛了一些。
他們跪在縣衙前,不停地對余良磕頭,跪謝他的救命大恩,是他們的再生父母,說以後只要余縣令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定當以命相報。
卻絕口不提皇帝天恩,發放了幾十萬石賑災糧救他們於水火,還在私底下暗罵皇帝用人不當,害死了這麼多老百姓。
老百姓的思想很簡單,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寄著,不會去想一些七彎八拐的事。
「王公子,這次下官能平安回來,全靠您的英明決斷,請受下官一拜。」
余良請王玄翎上座,深深作揖道。
「大人客氣了,此事並不非本公子一人的功勞。」
王玄翎不動聲色地朝站在自己右手邊的言淵看了一眼,雖然他們回了呈陽縣,言淵卻吩咐他暫且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所以,讓堂堂靖王當自己的侍衛,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受著了。
余良倒也沒深入去想這句話,只是以為王玄翎謙虛才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