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334.離死不遠了
第334章 334.離死不遠了
「沒事,別擔心。」
他帶著幾分虛弱的語氣回答道,原本就顯得疲憊非常的臉上,此時更是累得連說話都十分費力。
「我才沒擔心你。」
柳若晴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嘴上,卻還是口是心非著。
「我只是擔心你死在這裡,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言家人交代。」
言淵淡淡地一笑,笑容蒼白卻十分好看,「如果我今天死在這裡了,你以後會想我嗎?」
「不會。」
柳若晴想也不想,直接否認了。
「我這麼討厭你,怎麼可能會想你。」
她的聲音,有了幾分哽咽。
怎麼辦……怎麼辦……
下一秒,她直接封住了言淵的穴道,讓他無法動彈,在言淵震驚的眼神中,她俯下身,直接用嘴巴對準了言淵的傷口。
「柳若晴,你在做什麼?」
感受著柳若晴在吸他傷口上的毒血,他急得恨不得立即將柳若晴丟開,可現在他卻動彈不得。
「柳若晴,你給我停下!」
他咬牙低吼著,可因為氣息太弱,他的這一聲低吼,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柳若晴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一心只想著要將言淵肩上的毒血給吸出來。
言淵只感覺到肩上有些滾燙的液體緩緩滑落下來,他也分不清到底是什麼。
柳若晴一口一口地吸著言淵肩上的毒血,眼淚,忍在眼眶裡,倔強得不願意讓它們流下來。
她不想知道這個毒到底有多強,只是知道,她哭了,言淵好像就真的會死了似的。
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得往下掉,順著言淵的背,一點點滑下來。
打鬥聲,終於停下,地上已經倒下一片。
老人始終沒有下狠手,只是將這些人打傷,讓他們沒有還手的能力。
「老頭,算你命大。」
這些人捂著重傷的傷口,一步步往後退去。
「你們應該說自己命大,老頭我今天心情好,沒有要你們的命。」
老人說話間,目光凌厲地掃向那一群人。
那雙銳利的雙目,就像是帶著一股氣浪,將那一群人硬生生地往後逼退了幾分。
他們已經見識了老人的身手,也不敢繼續待續下去,轉身立即從客棧里退了出去。
老人回過頭來,年輕時堪稱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不滿之色。
往前朝他們走過去。
言淵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見他過來,趕忙道:「前輩,請你幫我把她拉開,我身上有毒。」
他的聲音很弱,卻在此時聽上去極為鏗鏘有力。
老人走到柳若晴身後,單手一拎,像拎小雞一樣,抓著她的領子,將她從言淵的身邊給拽開了。
「老頭子把你養這麼大,不是讓你來替別人吸毒的。」
柳若晴的眼睛里,還蒙著一層淡淡的水霧,在月光下,晶瑩透亮。
「師……師父。」
柳若晴的眼睛頓時一酸,藏在眼眶中的淚水也順勢奪眶而出。
「嗚~~老頭,我總算找到你了。」
她上前抱住老人,十分用力,在這寂靜的黑夜,放聲大哭了起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柳若晴苦尋良久的師父柳千尋。
「哎呀,行了,行了,再抱下去,我沒被那幫人打死都要被你給勒死了。」
柳千尋伸手,將勒住自己脖子的雙手給用力扯了下來,沒好氣地將她推至一邊,走向言淵。
此時,言淵的氣息越發變得微弱了一些,可面對柳千尋的時候,還是對著他,扯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前輩,麻煩你……麻煩你保護……保護好她。」
言淵的眼皮,無力地抬起,朝柳若晴看了一眼,便往地上倒了下去。
「言淵!言淵!」
柳若晴衝到言淵身邊,半跪在地上將他扶起,此時,言淵的手指很涼很涼,涼到幾乎沒有半點溫度可言。
「師父,您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師父。」
柳若晴半跪在地上,一邊扶著言淵,一邊大聲求著柳千尋。
「死丫頭,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緊張呢。」
柳千尋捋了捋下巴上雪白的鬍子,走到言淵面前,半蹲下來,輕輕往他脈上一下。
「脈象很虛弱,怕是離死不遠了。」
柳千尋說話的樣子,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這性子,柳若晴倒是跟他非常像。
遇上事不關己的事,哪怕對方大難臨頭了,他都是一副「關我鳥事」的樣子。
柳若晴聽他這麼說,臉色頓時煞白,也顧不上許多,衝到柳千尋面前,跪了下來,雙手用力拽著柳千尋的衣擺,道:
「師父,我知道你有辦法救他的,你肯定有辦法的,你快救他啊,師父……你快救他啊……」
「你這死丫頭,一天到晚不讓我省心,才見面就給我帶來這麼多麻煩!」
柳千尋嘴裡抱怨著,可還是上前去,解開了言淵身上的穴道。
「再不解開他的穴道,他這條手臂就真要廢了。」
柳若晴見柳千尋這模樣,心知他肯定有辦法救言淵,當下眼底立即露出了欣然之色,幫著柳千尋將言淵送進房間內躺下。
柳千尋坐在床前,一言不發地把著脈,臉上各種表情閃現而過。
柳若晴見柳千尋半晌沒有出聲,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怎麼樣,他還有救嗎?」
被打斷思緒了柳千尋緩緩睜開眼,精明的眸子,帶著一絲強烈的不滿,停在柳若晴的臉上。
「我要是說他沒得救,你是不是又想勒死我?」
柳若晴被柳千尋說得面色一囧,「師父,人家是見到你太高興了,所以情難自禁嘛。」
她對他擠出一抹笑容來,眼角依然掛著淚痕,眼底籠罩著深深的擔憂和心疼。
柳千尋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目光重新回到了言淵沒有青紫的臉上,道:「這小子倒是讓我佩服,都快死了,不喊我救他,竟然還讓我保護好你。」
老頭子的這一聲嘀咕,聲音很輕,卻十分用力地在柳若晴的心頭敲了下來。
她回想著他昏迷前說出那句話的樣子,彷彿是凝聚了剩下來的全部力氣說出口的。
她不知道自己會對他重要到這般程度,讓他在生死邊緣,還在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