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324.需要多大的勇氣
第324章 324.需要多大的勇氣
目光,盯著柳若晴平靜又漫不經心的側顏,心中一緊。
「嗯,我知道,母后和先皇定的婚事嘛,我聽到了啊。」
她的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說起這個事的時候,真的是平靜到彷彿跟自己無關似的。
「那您……」
「容兒。」
坐在上方的言朔,此時已經來到她面前,在她開口之前,喊了她一聲。
雲嬌容抬眼看向言朔,自從百花宴那天,西郊別院那邊又出事之後,皇帝說什麼都不讓她住在宮外了。
雲嬌容拗不過皇帝,只能在宮裡住下。
只是,為了避嫌,她讓皇帝給她安排了一個離承德宮甚至任何主殿都要遠的偏殿住下,以後,或許也就在那偏殿終老一生了。
雲嬌容看著皇帝眼底繾綣著的柔光,心中一軟,「怎麼了,皇上。」
「我們也先回去吧。」
聽皇帝這麼說,雲嬌容有些不放心地往柳若晴的臉上看了一眼,正好聽柳若晴道:「嬌容,我沒事,你跟皇上回去吧,我也有點困了,要回去休息了。」
說著,她已經放下筷子,起身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目光在言淵深沉的臉上掠過,跟著,轉身離去。
柳若晴離開后,言淵的目光,帶著幾分警告地看向言裳,冰冷的目光里,早已經沒有了先前身為兄長的戀愛和寵溺,有的,只有讓言裳傷心和刺痛的決然。
「言裳,這是你自找的。」
言淵落下這句話,眼底淌過一片寒氣。
而這句話,讓言裳原本已經一臉無謂的心尖,驟然顫了一顫,一抹恐懼,湧上心頭。
此時,所有人都走光了,整個宮宴現場,只留下神武雲愛跟言裳兩個人。
神武雲愛雖然有些氣惱言裳把她扯進去,但是,此時此刻,她心裡卻有些暗喜言裳把這件事放大了說。
她跟靖王哥哥之間的婚事,是母后和先皇當年定下的,雖然先皇當時沒有下正式的詔書,但是,皇帝的口諭,依然有足夠的效力。
可現在,這事兒的處理,她不能像言裳這樣亂來,以靖王哥哥的態度,她如果跟言裳一樣的話,就算真的破壞了他跟靖王妃的感情,她也得不到靖王哥哥。
神武雲愛諂媚看向面色仲怔的言裳,道:「你呀,這是何必呢,明知道靖王哥哥跟靖王妃關係好,你還非要惹他生氣,你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言裳回神,帶著怨憤的臉上發出了一聲冷哼,「要不是柳天心,九哥怎麼會這樣對我,一定是那個賤人在九哥面前說了我壞話了。」
說話間,她一手拂掉了桌前的碗筷,地上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轉瞬間,已經一片狼藉。
言裳眼中的怨憤更濃了一些,「總之,就算九哥不娶你,柳天心也休想坐穩靖王妃這個位子。」
面對言裳的執迷不悟,神武雲愛勾了勾唇,眼底,掠過一絲詭異的神色,隨後,道:「何必呢,既然靖王哥哥這麼喜歡靖王妃,我就不去摻和了,我不想去破壞他跟王妃之間的感情。」
言裳聽她這麼說,瞬間有些氣急敗壞,「雲愛,你怎麼回事啊,我九哥本來就是你的,那柳天心才是破壞了你們的第三者,你不生氣怎麼還幫著他們呢。」
神武雲愛淡淡一笑,言裳如此大的怒火,已然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既然已經這麼恨柳天心了,就不需要她在幫著吆喝了,只要拐彎抹角地說幾句話幫著助長言裳對柳天心的怨恨就行了。
「其實,你也不能怪靖王哥哥那樣凶你,今晚靖王妃都在場,你就當眾說那樣的話,怎麼都會讓靖王妃心裡不舒服的,靖王哥哥都這麼愛靖王妃,當然就會站在她那邊來罵你了。」
果然,言裳聽神武雲愛這麼說,臉色頓時黑得比剛才更加可怕了。
「你別勸我了,總之,有我言裳在東楚一天,我都不會讓柳天心的日子過得安生,除非九哥真把我給殺了。」
言裳眼底一狠,想起言淵剛才離開時那決然兇狠的眼神和落下的那句警告,她的心頭,又恨又涼。
另一邊。
柳若晴離開麗香榭沒多久,就被隨後追出來的言淵給攔住了。
「我跟雲愛之間的婚事……」
「我沒興趣知道。」
話,才到嘴邊,便被柳若晴平靜地給打斷了。
言淵沉默地看著她,沉靜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無力感,還有一絲淡淡的受傷。
「到現在,你都不願意相信我?」
他語氣平靜地望著柳若晴,眼眸沉靜地望著她。
柳若晴淡淡一笑,本想讓自己顯得不在乎一些,可是,她發現,自己真的連揚起嘴角笑一笑都覺得很費力。
半晌,她迎向了言淵充滿無力感的目光,道:「你覺得我們這樣自欺欺人地過下去有意思嗎?」
言淵的眸底掠過一絲慌亂,隨後,瞳孔一暗,「你又想幹什麼?」
「不是我想幹什麼,是你在幹什麼?」
她往言淵面前邁了一步,聲音稍顯沙啞,「本來今天在皇嫂那裡,我看你跟我道歉,我就想著,再給我們兩個一次機會,可是言淵,你知道對我來說,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嗎?可你為什麼還是要讓我失望?」
她的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硬生生地將那抹晶亮控制在眼底,不讓它落下來。
「那婚事,本就不是我的本意,你要我跟你說幾遍?」
言淵有些急了,他發現,自己越是急著解釋,就越覺得語言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你跟我說過嗎?」
柳若晴挑眉一笑,「如果不是今天言裳說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了?」
言淵被柳若晴這話問得無力反駁。
他是沒告訴她,可是,並不是他有心隱瞞,而是覺得,那事根本就沒必要提。
他又沒打算要娶雲愛,提這個不是更加讓她胡思亂想嗎?
此時,言淵的心裡頭,從未有過的煩躁和無力。
面對此時的柳若晴,他發現,任何的解釋都顯得太過蒼白,根本就沒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