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摧毀過去

  「有多大？」


  秦軒不知道這會產生多大的蝴蝶效應，但既然能改變過去，那作為玩弄時間的代價，付出一點也沒什麼吧？


  「這十年來，原本應該誕生的生命，會因為你的胡作非為，幾乎全部死亡。」


  「什麼？！」


  秦軒有點不理解：「為什麼？」


  「因為你殺死了他們。」


  「啊？」


  秦軒完全搞不懂，自己只是救了父母，為何會殺死很多人，這裡面有必然聯繫嗎？

  「當你選擇回歸的那一刻，世瓏碎玉對『全世界』做了一件事，」阿摩羅耶說：「它把整個世界，全部化為了灰燼。」


  「等等等等！」


  秦軒：「不是，不是倒退嗎？」


  「是倒退，但化為灰燼后，再把這些灰燼重新組合成十年前的那一刻，一樣也是倒退。」


  阿摩羅耶：「而這也就意味著，那些年齡在十歲以下，或者說，在你父母死亡后出現的人類孩童，他們是否還會如之前那般，安全誕生呢？」


  不說別的，只說人類的誕生，來自父親的那部分與來自母親的那部分結合，百萬分之一的幾率，才是那個你。


  而在這個過程中，哪怕只是細微的時間差，可能結果就會不同。


  原本你戰勝了其他對手，可這一次，隔壁老王大喝一聲，你父親一個激靈，你的兄弟取代了你，成了贏家。


  雖然這有些搞笑，可在生物學上，卻是完全有可能的。


  至於其他，那更是不計其數。


  水花落下，落在了不同的地方，風吹拂起棉絮，種子掉在了另一個地方。


  當世界回歸原本，哪怕一個極小的誤差，隨著十年的不斷擴大，必定會讓這十年與原本的十年，出現巨大的不同。


  原本應該誕生的人，他們沒有誕生，而另一批人，卻取代了他們，活在當下。


  如果秦軒用時間碎玉穿越時間，等到他回來后，他會發現自己認識的朋友，性情大變，原本的同學，可能根本沒來白泉讀書，乃至一些四五歲的孩子，直接消失。


  這樣的力量，如果用在地球上，那麼地球上今天活著的八十億人，等秦軒穿越回來，可能數量沒有多少偏差，但具體的人，卻又很大一部分，不一樣了！


  數十億的地球人，因為秦軒的時間穿梭，被新的數十億人取代。


  這豈不是就意味著，秦軒殺死了那些本該活著的人嗎？

  若是將範圍擴大到全世界，那這個數量，將會更加恐怖，一個真正的天文數字。


  「這！！！」


  秦軒有些懵逼，他問道：「不能重置嗎，我的意思是，如果發生了那種意外，我可以去阻止之前的我嗎？」


  就像閃電俠追上自己，秦軒，能阻止之前的他嗎？

  「不能。」


  然而，阿摩羅耶卻搖了搖頭，說：「有這個問題，說明你並沒有理解時間碎玉的力量。」


  「我之前說過，意識只有一個，你，也只有一個。」


  追上前一個，這個理論成立的前提條件，是時間是真實存在的，過去是真實存在的。


  也就是，每一秒都有一個世界，如此，你才能進去。


  可如果，世界只有一個呢？


  時間碎玉只是把世界扭轉回原本的狀態，而秦軒所謂的穿越回來，只是讓秦軒沉睡十年，再在十年後醒來呢？

  「那我不能回到比之前的我更早的一天，去等他嗎？」


  「你還是沒明白。」


  阿摩羅耶嘆了口氣，說：「不管你回到什麼時候，你，永遠只有一個。」


  為什麼，見不到另一個自己？

  簡單來說，就是秦軒回到十年前，做出了改變，這個過程中，時間碎玉以恐怖的力量，摧毀了『十年』間發生的一切。


  是的，直接從時間線上，炸毀了這一段。


  時間碎玉不會導致平行世界的誕生，因為它就像是在名為時間的鐵軌上，炸毀了舊的那一段，重新造了一條新的，而這新的鐵軌與之前的鐵軌，完全不同。


  所以，哪怕秦軒再次回到比十年更早的十一年前，那麼其結果是怎樣？


  十一年前到十年前，是第一條鐵軌，而十年前到現在，是在第一條鐵軌被炸毀的部分上，新建造的第二條鐵軌。


  11~10，屬於第一條。


  10~0，屬於第二條。


  而現在，秦軒再次穿越的結果，是把第一條的一節，以及第二條的十節鐵軌，一起炸了！

  是的，都炸了！


  這也意味著，秦軒第一次穿越這件事本身，也被炸了！


  秦軒會穿越，只存在於『10』這個節點上，但因為秦軒的第二次穿越，這個存在於11~0鐵軌上的節點，已然被時間碎玉摧毀。


  至於秦軒，對他來說，他只是站在名為『11』的節點上，延續出了第三條鐵軌。


  一年後，秦軒站在10的結點上，卻沒有發現第一次穿越的自己，那是理所當然的啊，因為這是第三條鐵軌，而秦軒所期盼的第二條鐵軌，已經被炸了。


  「把原本的歷史，給炸了？！」


  「嗯。」


  阿摩羅耶說：「時間碎玉，摧毀了原本的時間，但對你來說，你的意識、自我，僅停留在當下。」


  「這也是我說的，你感受不到小時候的你，也感受不到未來的你，他們是否存在，對你來說，並沒有意義。」


  哪怕有人跟你說，十年前的你，被殺了，你也會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對方：『你說啥？』


  殺了十年前的自己，搞笑的嗎？

  誰能證明這是真的？


  反正我又感覺不到他，他存不存在，他的死活，干我屁事。


  是的，這就是時間碎玉的本質，它否定了『時間』的存在，認為時間根本就不存在，世界只是空間位移與隨機選擇的結果。


  「那那些消失的歷史，時間碎玉無法將其恢復嗎？」


  「不能恢復。」


  阿摩羅耶說：「所以，有一種情況，你必須清楚。」


  「什麼情況？」


  「以你身邊的人為例，就選擇那個叫秋可音的小女孩吧，」阿摩羅耶說：「秋可音今年十六歲，十六年前，她應該誕生。」


  這裡的誕生，並不是出生，而是十月懷胎之前的那個生物過程，二者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