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放棄

  秦軒有如此體質，而昆崙山如此普通，無法征服，豈有此理？

  決不放棄！


  此時此刻，秦軒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爬，繼續爬，無論如何都要爬上去。


  這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大麻煩，與那些動不動就陷入絕境，然後各種突破的玄幻小說里的主角不同，秦軒現在只是在老師傅的教導下，接受一次微不足道的考核。


  對，只是考核。


  有老師，有監考的一次臨時小測驗，算不得什麼。


  如果連這樣的小測試都過不去，那秦軒未免也太廢柴了一些，又如何繼續在崑崙學習？


  第一步都過不去，還說什麼別的？

  「呼！呼！」


  然而，又是半個小時過去，秦軒整個人就這麼掛在山崖上，他抬起頭，因為攀爬，土石滾落，此時的秦軒顯得有些灰頭土臉，髒兮兮的。


  可讓秦軒無語的是，無論他抬頭看多少次，上面依舊還有很長一段路，而下面，早已朦朧一片，看不清晰。


  「這是什麼秘術嗎？」


  秦軒想到了之前刺蝟姐姐給他看的那種天塹：「隔望一寸？這裡有一寸之地的天塹？」


  不可能啊！


  不是秦軒不相信，而是他有山海異志，如果真有天塹，此時早已被他看出來了。


  哪怕破解不了，但只是鑒定一下，不要太簡單。


  所以秦軒可以肯定，這裡沒有天塹，不只是隔望一寸，就是別的天塹，也是一個沒有。


  昆崙山就是昆崙山，山崖就是山崖，沒有任何別的什麼東西。


  「但不應該啊。。。」


  秦軒繼續開啟破妄重瞳，想要堪破這裡的迷瘴，可跟之前無數次的觀測一樣，毫無結果：「靠，真的假的，那這山是怎麼回事？我都爬了半個小時了啊，以我的速度，就是十公里都多了吧？」


  十公里，10000米啊，什麼山能有一萬米高？

  珠峰也不到9000，而那樣的山峰，光是站在它面前就能感受其雄偉與巍峨，不像這昆崙山，之前秦軒就看過，撐死了也就一千左右，絕對沒一萬米那麼誇張。


  「但。。。」


  秦軒看向下方，他眼中的眸子再次一分為二，破妄重瞳使出，隨後，一個精確無比的數據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11806米。」


  他已經爬了11公里了！

  這個數字絕對不會錯！


  如果這裡沒有一寸天塹，那這就是實實在在的高度，這座山至少也超過了11公里，絕不是他之前判斷的，區區千米山峰。


  想來也是，既然能被稱作崑崙，肯定不簡單。


  哪怕與藍星的那座昆崙山無關，可畫妖師世界里的崑崙，如果只有千米高，未免太過掉分了些。


  「所以這山是怎麼回事？到底什麼情況？」


  秦軒繼續向上爬，而這次，他是死死盯著上面，清晰感受著自己向上攀登的過程。


  秦軒的身體並不累，他的素質極好，有兔姐的加持，哪怕爬上十天半個月，估計也不會有事。


  「可那也就十天半個月啊。」


  秦軒突然有種想法，那就是自己哪怕爬上一年，恐怕也無法爬上這山。


  「怎麼可能？」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讓秦軒有些詫異：「不，不對，這是真的！」


  然而，秦軒卻相信這個想法，因為這是來自兔姐被動中的『直感』所給他的判斷結果。


  不是靠知識，而是純粹的生物的本能，強者的直覺。


  這種直覺，超乎想象。


  「我。。。」


  沒有任何猶豫，秦軒心裡得出了一個結果：「爬不上去。」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如河流決堤一般，洶湧而出，幾乎在瞬間，便充斥了秦軒的心頭和腦海。


  「不對！」


  秦軒猛地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影響了：「不能相信本能，這個地方，好像不能用本能判斷。」


  本能一定是對的嗎？

  不，不一定。


  就像動物聽見某種聲音，會覺得害怕，然後四散逃跑，可如果這聲音是人類製作出來的呢？


  那就是欺騙，是信息干擾！

  秦軒曾經聽說過一個故事，說很多動物都對自己天敵的氣味和聲音，非常的敏……感。


  而當它們遇到天敵時，僅僅只是天敵發出的聲音，就足矣讓它們在瞬間失去行動能力。


  事實上，人類的血脈中也記錄著一種天敵的叫聲，每當人類聽到這種聲音，就會渾身難受。


  這種聲音是怎麼樣的？


  其實很多人都聽到過，那便是粉筆偶爾在黑板上劃出的刺耳的滋滋聲，人類一聽到這種聲音，便會在頃刻之間，大腦當即，渾身難受。


  這就是本能！

  當人屈服於本能所給予的信息和判斷，那麼，他們就會陷入混亂。


  要麼絕對相信，要麼。。。。。。


  「繼續！」


  秦軒用力的抓住了高處，他的心中，直感不斷告訴著它，不要向上爬了，那裡沒有結果。


  可秦軒卻覺得，自己還得繼續爬，結果就在上面！

  聽從本能，還是相信自己？

  這個問題很矛盾，因為本能一樣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


  「向上爬！」


  「還沒到。」


  「繼續爬，這山不可能沒有頭！」


  「咳！」


  漸漸的，秦軒的手有些發酸了，一股虛弱感從他的體內湧出：「怎麼回事？」


  不知何時，秦軒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不再是黑夜，而是已經黎明。


  「我爬了一夜？」


  秦軒沒想到時間竟然過的這麼快，他只覺得自己不斷的向上：「可這也太快了吧？」


  不，不快，而是。。。。。。


  秦軒看向上方，可看到的，卻依舊是不知還有多少的山崖。


  「還有這麼多。。。。。。」


  秦軒沒有害怕，內心反而還有點想笑：「爬不上去啊，這山是怎麼回事？」


  「喂！！！」


  突然，秦軒似乎想通了什麼，他朝著上方高喊：「老爺子，你在上面看著吧，我爬不上去了！！」


  秦軒放棄了，他不再攀爬。


  因為秦軒意識到，自己爬不上去，這山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以秦軒的能力，至少現在的能力，還沒有資格爬上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