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裂痕

  「啊？」


  「如果我猜得不錯，」常令先：「當年老師拒絕回答秦夕瑤問你的時候，有一個人，一定在你姐姐最無助的時候，給予了她幫助。」


  「若是對方再許諾她獲得足以對抗座玄瀆的力量，我覺得，以你姐姐的性格，百分百會答應跟他合作。」


  「你是說，我姐姐一直在被對方利用？」


  「這我可沒說，」常令先說：「你姐姐可不一般，更何況，她背後還有那傢伙出謀劃策，誰利用誰，這可難說。」


  「那傢伙？」


  「哦，這個人你見過的，」常令先：「就是秋家長子，秋祀言啊。」


  「秋大哥？」


  秦軒：「他很厲害嗎？」


  「相當的厲害，」常令先直言道：「論才華，他勝我數倍。」


  「這不可能！」


  常令先能從那麼點東西里，就分析出如此多的真相，秦軒已經覺得他很厲害了，他竟然說秋祀言比他厲害十倍，這秦軒卻是難以接受。


  「數倍乃至數十倍！」


  秦軒：「。。。。。。」


  怎麼說呢？


  在秦軒的潛意識裡，常令先是自己的青梅竹馬，就像林玄九對秦期弦那樣，秦軒也是常令先唯一的朋友。


  所以當一個自己這邊，讓秦軒佩服的高智商人才，說某個人比他還厲害的時候，秦軒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所以放心吧，以秋祀言的能耐，尋常人要跟他博弈，贏不了的。」常令先說：「我呢，這叫有點小聰明，而他啊，那是大智慧。」


  「那，到底是誰殺了我父母？」


  「具體是誰，我也說不好，但給個大範圍的話，」常令先：「那個人，一定在倒山海組織之中。」


  「倒山海？」秦軒：「這個組織我聽了很多次了，可它到底是什麼？」


  「世人只知山海，卻不知，還有倒山海，」常令先說：「倒山海組織十分神秘，傳說它早在神話時代就已經建立，歷史極為優秀，組織中高手如雲，奇人異士更是不計其數。」


  「但是這群人隱藏的非常好，至今，沒有暴露出自己的馬腳。」


  「欽天監多年來，一直都在於倒山海組織對抗，只是，效果並不太理想。」常令先：「但是倒山海組織的目標實在太大，如果小軒你要報仇，那麼這件事，就暫時交給我去調查，而你，儘可能的提高自己的實力，沒有實力，報仇也是空話。」


  「嗯，」秦軒說：「那就麻煩你了。」


  常令先已經這麼說了，秦軒自然明白，單憑自己，沒有常令先的資源，根本連敵人是誰都找不到。


  「另外你姐姐可能也會去，沒準她比你快呢。」


  「她是她，我是我，」秦軒：「並不存在矛盾吧？」


  常令先的意思秦軒聽出來了，他要自己找秦夕瑤幫忙，可秦軒。。。


  林玄九為秦家付出了那麼多，最後更是為了守護真相，被秦夕瑤殺死。


  他為什麼要不把自己調查到的信息說出來？

  因為如果他猜得沒錯，秦軒的殺父仇人，很可能就在秦夕瑤的身邊，而秦夕瑤並不知道，一旦他說出口，秦夕瑤很可能會遇到危險。


  說實話，林玄九到死都想保護秦夕瑤，可秦夕瑤呢，她卻殺了自己的義父！


  秦軒父母死後，白奶奶不能跟秦夕瑤有過多的瓜葛，以免暴露秦道雪後裔的下落，而這樣一來，能照顧秦夕瑤，保護秦軒的，就只剩下林玄九一個人了。


  七八年來，林玄九承擔著怎麼樣的風險，背負著多大的壓力，可想而知。


  秦軒離開了落白仆部門，他想回去問問秦夕瑤，她當年到底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情逼死林玄九的，而林玄九，到底做錯了什麼，亦或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如果林玄九是個混蛋，那秦軒會站在秦夕瑤這邊，可如果。。。


  如果秦夕瑤，真的是個白眼狼呢？

  看著秦軒離去，常瑩走進了常令先的辦公室。


  「藏著掖著，」常瑩：「剛才說的，連你調查到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是的，林玄九耗費七年調查到的信息，可不僅僅是秦期弦之死那麼簡單。


  「老師用生命留下的線索，我也會用生命去公布，」常令先嘆了口氣，說：「但這與小軒無關，他所要面對的壓力已經夠多了，這件事，不是他應該參與的。」


  「那。。。」常瑩：「你會死嗎？」


  「也許吧，誰知道呢？」


  誰說林玄九不想替秦期弦報仇，誰說他，不肯幫秦夕瑤的忙。


  「我是個孤兒，沒有老師，我可能早就死了。」


  「老師從來沒跟我提過要求，臨終了，提一次，」常令先：「我這做學生的用命去幫他完成心愿，又怎麼了？」


  常瑩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會保護你的。」


  「我知道。」


  所以。。。


  常瑩向常令先伸出手：「鎮子里有人賣古董，只要998。」


  常令先：「。。。。。。」


  夢境之海里，秦軒迫不及待的同秦夕瑤聯繫上。


  「姐？」


  「什麼事？」


  「你知道，」秦軒深吸了一口氣，開門見山的問道：「林玄九是怎麼死的嗎？」


  秦夕瑤沒想到秦軒會問自己這個，她眉頭微皺：「你問這個做什麼？」


  「林玄九是不是你殺的？」


  秦夕瑤沉默了一會兒，說：「是。」


  「為什麼？」秦軒：「為什麼要殺他，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嗎？」


  做人可以心狠手辣，但不能沒有原則，如果一個人連底線都沒了，那這樣的人，還能叫人嗎？


  現在秦軒非常希望從秦夕瑤的口中，得到一個理由，一個名正言順殺掉林玄九的理由。


  秦夕瑤是秦軒的親姐姐，更是第一本命，秦軒跟她一樣也是極為護短的人，自己人做錯了事，秦軒幫親不幫理。


  「因為林玄九該死！」


  該死？


  該死好啊！


  秦軒就等著秦夕瑤說這句話，只要秦夕瑤不是無緣無故殺人，那秦軒都能為她殺林玄九這件事找理由，找借口。


  林玄九做的再好，對秦期弦再負責，那也是外人，秦夕瑤才是自己人。


  然而。。。


  「就因為這個？」聽著秦夕瑤所謂的理由，秦軒愣住了，說實話，他無法接受：「你就因為這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