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白泉圖書館

  此時正處於白泉學院的秦軒並不知道，上京老秦家所引出來的一系列事件，已經徹底轟動了整個畫妖師高層，欽天監都被賽莉雅的判斷給嚇得坐立不安。


  因為是事關畫妖師存亡的大事，所以秋老爺子的兒子，也就是秋可音的舅舅，如今山海官部門【塾齡牧】的部長秋崇伯，第一時間接到了高層的命令，讓其查找典籍，儘快證實『帝錫』的真偽，然而結果是，秋家對至高與無上的神話自然頗有研究，所以當秋崇伯將『帝錫』的照片給秋老爺子看后，秋老爺子直言，這是真品！


  隨後，欽天監問責秦三公，質問他，被炁先帝所搶走的，是不是就是這跟錫杖，而這根錫杖，究竟是不是帝錫。


  迫於壓力，秦三公最終說了實話。


  它的確是帝錫，至於來歷，這是老秦家先祖，也就是欽天監創始人之一的秦規玄，找到的。


  只不過，秦規玄無法駕馭帝錫的力量，並認為帝錫太過強大，所以用強大的妖術將其封印，雖然隨身攜帶，但因為被施了妖術，所以沒有人會將秦規玄手中的禪杖，同『帝錫』聯繫到一起，所謂的燈下黑，就是如此。


  秦規玄常年將其隨身攜帶，可由他一手建立的欽天監，卻完全不知道帝錫的存在。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情。


  這你秦規玄找到了這麼牛逼的神器，就算覺得老秦家不靠譜，那放到你一手建立的欽天監不也可以的嘛，為什麼要將它藏起來呢？


  之後，欽天監仔細的調查了這件事，事後發現，秦規玄終究還是心向老秦家，在死後，將帝錫交給了老秦家人保管，並告訴他們，當老秦家危難之際，可以拿出帝錫，從而力挽狂瀾。


  然而，當欽天監從秦三公口中得知帝錫的能力與使用方法后，欽天監高層上下，全部都懵逼了。


  也是此時，他們才明白，為何秦規玄不敢用帝錫了。。。


  「這裡就是白泉圖書館？」


  秦軒與詩輕夢見了面，提起了高位妖術的事情，這事本就有白奶奶擔保，詩輕夢自然沒有拒絕，直接帶到了白泉圖書館。


  白泉學院的圖書館，其實一共有三座，分別是獨立於一個院區的學派書庫、百萬迴廊與寂靜舍，三者的位於白泉學院不同的地方，但想要進入，通道口卻是一致的，那便是佇立在白泉舍中央的『貫穿天地之柱』。


  天地柱其實是一個特殊的傳統系統，就像電梯一樣，每一層都對應著一處圖書區的入口。


  「白泉藏書豐富，自秦道雪設立學派以來，每一屆畢業的學生在成才后都會將他們所得的智慧，編纂成冊，送回白泉學院以培養將來的學弟學妹。」詩輕夢說：「常規書庫放置的都是非妖術書籍，裡面有傳記、文學、歷史、檔案、典籍等等，而百萬迴廊，則是放置妖術書的地方，雖然藏書眾多，但都是初級和中階妖術，高位妖術修鍊過程太過危險，因此被統一放置在寂靜舍。」


  「好了，到了。」


  跟著詩輕夢走出了天地之柱的狹間通道，秦軒首先看到的，是一個無邊無際的大殿，殿內佇立著一根根雄偉的圓形支柱，可仔細一看，秦軒卻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圓柱形的書架，上面放滿了書籍，初步估計，這每一根支柱上，少說也放了幾萬本書，而這樣的支柱，一眼望去，簡直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


  「這裡，」秦軒愣了下，問道：「這些全部都是高位妖術？」


  「正確的說，」將秦軒帶到了一根支柱前，詩輕夢說：「這裡的每一根柱型書架上擺著的書，都是高位妖術的一部分。」


  「一根支柱才是一個高位妖術？！」


  秦軒目測這支柱至少得十人合抱，高度更是達到百米，再看那比字典都厚的一本本古書，秦軒覺得自己就算一百年，都不一定能看完這整根支柱上的書，更被說學會一個高位妖術了。


  高位妖術為何會這麼難學，不僅僅是它太過強大，而是所謂的高位妖術是由無數基礎書籍和理論妖術書籍構成的，你要先能看完這裡所有的書，才能看得懂那本幾乎只剩下了公式的高位妖術書籍，若將這裡的每一本字典比作一個數學公式，那這裡就有近十萬條數學公式，用來解答最後的那道題。


  高位妖術就是一道如此困難的數學題，單憑簡單的加減乘除，根本不足以解決，所以古老時代的畫妖師，才將其解析成了數以萬計的公式，而為了讓人能夠理解這些公式，才為這每一條公式，編寫了厚厚的一本書。


  「可，可我這得看到猴年馬月去啊？」


  沒看到過高位妖術的書架，真的無法想象那種無力感，怪不得連兔姐都說他想要學會一種高位妖術，也需要好幾年，可現在看來，這何止是好幾年，好幾十年都看不完這裡十分之一的書吧？

  「古時候的畫妖師都是神嗎？」秦軒感慨道：「太可怕了吧。」


  雖然項羽一直都說沛姬是個慫逼，但秦軒現在發現，偶爾慫一慫，其實也是一種不錯的經歷。


  「我忽然發現下午的課蠻有意義的。」


  「撲哧。」


  詩輕夢似乎早就猜到了會這樣，不僅是秦軒，任何一個畫妖師看到這種大場面，想必也是一樣的懵逼：「就算是再簡單的高位妖術，也需要畫妖師傾淫數百年方能初步理解，至於戰鬥，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不需要覺得自己不如他人，秦軒你還是很厲害的，至少你能輕易掌握初級和中階妖術呢。」


  的確，秦軒能輕易掌握觸及和中階妖術，但二者跟高位妖術比起來，簡直不是一個次元的。


  初級妖術只有五重，也就是0~4階山海獸的力量，中階妖術有七重，對應0~6階山海獸的力量，按理說這已經很牛逼了，可高位妖術，九重，0~8階，而且聽說還有僅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第十重高位妖術，一旦施展出來，威力之強大，甚至能夠正面迎擊9階山海獸，當然，這個純屬笑談，如今時代的畫妖師連傳說級山海獸都沒見過，更被說8階9階了。


  秦軒之所以知道第十重，還是之前問兔姐的時候，兔姐隨口提及的。


  初級妖術，一本里可以寫好幾十個，中階妖術，一本一種，高位妖術，需要寫成千上萬本。


  「對了，輕夢老師。」


  「嗯？」


  「這裡的書，是怎麼來的啊？」秦軒想到了一件事，既然高位妖術是存在的，那按理說就一定有人掌握過，不然如何確定這幾萬本書，能夠推導出那一種高位妖術呢。


  「自然是古人留下的。」


  「哦？」秦軒：「那這是古人創造出來的，還是學來的？」


  詩輕夢眨了眨眼，說：「這就不曉得了，但既然存在，那應該是人創造的吧。」


  就像雞和雞蛋一樣，先有雞，還是先有雞蛋。


  「兔姐？」


  「想問什麼？」


  「我真的學不會這裡的高位妖術？」秦軒是真的對妖術感興趣，他不想做毫無戰鬥力的小白臉，雖說秦軒就算學會了高位妖術也不會上去戰鬥，但有底氣的被山海獸保護，跟純粹廢物被保護，這肯定是不同的。


  「之前也說了，而現在，你也看到了，」兔姐示意秦軒看這巨大的書架：「每一個高位妖術都需要數以萬計的巨著來支撐，後天想要學會妖術，難度太大。」


  「不對啊，這樣的話，兔姐你之前說我能掌握高位妖術是怎麼回事？」


  「是血脈妖術吧？」此時，李清靈的聲音加了進來，都是本命，這種意念交流，嬴姐姐和清靈也是能同步的，只聽李清靈說：「畫妖師所掌握的高位妖術，九成九都是血脈妖術，大姐頭說阿軒你能掌握高位的意思，應該是將來會覺醒血脈妖術的意思吧？」


  秦軒一愣，問道：「我有血脈妖術嗎？」


  可不對啊，之前徐馨雅似乎說過，秦家的血脈妖術就是妖力多，妖力質量高，妖力恢復速度快，僅此而已。


  那怎麼現在又說的跟秦軒沒有覺醒過血脈妖術一樣？

  「當然有，而且還不弱。」嬴姐姐說：「雖然我不知道畫妖師是怎麼來的，但這所謂的妖術，說白了就是對山海獸能力的模擬嘛。」


  嬴姐姐活著的時代，還是古代人的時代，在當時，山海獸其實不算什麼，真正強大的還是古代人，而古代人擁有著直接面對山海獸的力量，就像刑天一樣，上去就是硬懟。


  但隨著古代人滅絕，古代人血脈在人類中傳播，最終越來越稀薄，導致人類不得不選擇拋開肉體，對抗山海獸的方法。


  畫妖師的妖術，也因此誕生了。


  妖術說白了，就是畫妖師看到某個山海獸在使用能力，覺得有意思，於是去研究，研究出讓畫妖師也擁有山海獸的那種能力的方法。


  所以理論上說，只要秦軒妖力足夠，寒姬的寒荒法相，貘夢的永夜結界，小白的冥焰死熄，秦軒只要知道妖術的施展方法，也能夠通過自己的妖力，模擬出來，對此，嬴姐姐表示：「所謂的血脈妖術，其實就是山海獸的本能啦，所有山海獸使用的能力，都是它們的血脈妖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