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五章 追查
然而沒等到風久上線,眾人就又遇到了兩輪追殺,對方目標明確的沖著他們來,其中的針對根本就不需要懷疑。
「果然是沖著大大來的吧?」
上次封久劍在十字峽谷任務里得了獵物,就被冥十三記恨上並找了傭兵隊追殺,最後還是靠懸賞搞定的。
冥十三又不傻,怎麼也不可能再來一次當時的路數,那會是別人做的?
他們試圖制服那些玩家,想要問出點什麼來,可這些人的嘴都很緊,半點底細不露,反正遊戲里死亡也就是一段時間不能上線。
想想也很氣人。
而且他們發現這些來找茬的人水平都不低,但多半都是四級玩家!
這可就更奇怪了,雖然比起之前任務的時候,神跡里的四級玩家已經多了不少,可頂多就幾十萬的數目,他們明知道封久劍不好招惹卻還要來,那勢必是有讓人無法拒絕的原因。
封久劍也不知道晚上還能不能上來,幾人一商量,決定先下線去探探情況,畢竟老這麼躲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那就下次再聯繫。」童臨道。
許絮原本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最後只是笑笑:「下次再見,白骨哥哥。」
眾人隨後依此退出,因為神跡比較火,即使不在線也可以查詢相關的消息。
這次追殺來的太不尋常,要麼是有人私下組織,要麼就是花錢搞事否則無緣無故的,玩家們又不傻,哪裡是平白的招惹封久劍,畢竟當初小餅乾等人都慘狀還歷歷在目。
神跡里沒有開通星幣交易,但外面不代表沒有。
果然,流蘇在幾個知名的交流平台上一搜索,就看到了一則懸賞令,只要能斬殺掉封久劍一次就能得到五百萬星幣,讓其重傷也有五十萬!
卧槽,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星幣啊,五百萬都能買一架低級機甲了,對於條件沒有特別好的玩家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在難怪封久劍風頭正盛的時候也有人敢來招惹。
而這要搞事的人也是財大氣粗,五百萬居然說拿出來就拿出來,連重傷都能分到不少,否則只斬殺一條,怕是還沒那麼多玩家願意冒險。
這就是打著能碰碰運氣的念頭去的。
至於為什麼玩家會追殺到他們頭上,是因為懸賞的人不僅僅有封久劍,還有他們幾個,除了白骨標價十萬外,其他人都是一千星幣……
這差別待遇實在太明顯了,不過在四級玩家眼裡,他們也確實不夠看,今天若不是杳杳跟白骨在,他們指不定要被斬殺幾次呢。
就算是為了賺個零花,也有的是人願意冒險。
但這事就太讓人噁心了。
流蘇分別給其他人發了訊息,想要試圖找出懸賞人的真實身份。
可是沒有成功,對方信息掩藏的太好,根本就不露痕迹。
也確實,能隨隨便便拿出幾百萬懸賞的人肯定是個不差錢的主,防範自然也做的好,要知道遊戲里死亡個一次兩次根本就不算什麼事。
自神跡開服以來,一直都很純粹,官方很明顯的在規避金錢交易,可畢竟大家不是長在遊戲里的,出了遊戲艙還有各種各樣的聯繫,結果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一旦涉及到錢的問題,有些東西就要變得複雜了,因為他們沒辦法乾脆的制止對方的這種行為。
若是封久劍肯油滑一點,趁著這個機會自導自演狠撈對方一筆也不是不可能,以前也不是沒出過這種事。
但流蘇也認識他那麼久了,怎麼也不覺得大大會是做這種事的人。
那就難辦了,懸賞不撤,玩家們都報著僥倖的心理來找事,那他們以後怕是連遊戲都玩不好了,一上線就是被人追來追去。
流蘇有點頭疼,隨意的滑著頁面,然後就不期然的看到了一則新刷新出來的報道:前方戰線萬古與科里異族的戰鬥又敗了……
原本如這種戰敗的新聞是不該報出來的,可是萬古近些年來連連敗績,民眾都有些麻木了,看到了居然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尤其對手還是科里異族,自上次童將軍在與他們最後一戰失蹤后,傷了元氣的科里異族原本也老實了許多年,可休養生息后最近又跳了出來,欺負萬古再也拿不出一位可匹敵童將軍的戰神,屢屢挑釁,如今已經跟他們成為了死敵,見面就不死不休。
這簡直就是一筆糊塗賬。
流蘇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開了頁面瀏覽了一遍具體信息,然後就被氣的直接關了光幕。
上面派出去的都是什麼玩意,還敢自稱將軍,就只會縮在指揮室里瞎比劃,讓普通士兵去送命,被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科里人耍的團團轉,也不知道丟人!
萬古當然不是沒有能力卓越的人,童將軍之下也是有許多能看的將領,可他們不是站在童將軍一方與洛爾蒂斯不合,就是明哲保身什麼都不參與。
前者都被丟到了犄角旮旯的地方看守一方小城,只要一天不服軟就一天沒有出頭之日,而後者,為了家族跟後輩著想,多數都已經轉行,不再帶兵打仗,也實在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好。
剩下的……不提也罷。
其實真要說起洛爾蒂斯的實力並不弱,甚至很強,這也是他們在根基不足的情況下也能迅速崛起的原因,可他們多數的心思都沒放在外患上,而是整天換著花樣的琢磨怎麼剷除異己。
流蘇揉了揉眉心,真的不能細想,細想就沒一件順心的事。
「嘀嘀!」
他剛要起身,通訊器就響了起來,看著上面顯示的號碼,他等了有一會才面無表情的接通。
光幕接通,上面立馬閃出一位穿著管家服的中年男子:「二少爺,夫人詢問您上次的事怎麼樣了,可不好讓客人久等。」
「告訴夫人,她不需要操心這些。」流蘇平淡道:「她只要坐在家裡享福就夠了。」
「還是二少爺懂事。」管家欣慰道:「不像大少爺,每天訓練成效不見,花銷卻是個無底洞,老爺跟夫人每天愁眉不展,哪裡能安心休養啊。」
流蘇心裡嗤笑一聲,知道他要說什麼,卻不搭茬:「希望大哥不要讓人失望才好。」
管家見他不再開腔,只得繼續道:「若是二少爺這筆生意談成,想必就能幫老爺解憂了。」
流蘇嘴角帶笑:「我記得夫人前陣子剛收回了一筆債務,算算足夠大哥一整年的消耗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管家也跟著笑:「二少爺這消息可不準,夫人手裡能有多少,再翻一倍也不夠數……」
流蘇就安靜的聽著對方一陣胡扯,明示暗示的都假裝聽不懂,最後才道了句:「管家伯還有事嗎,沒有我們就稍後再聯繫。」
掛了通訊,流蘇心情就不太好了,雖說早就已經習慣,但不代表就能一直安然的接受。
他走到窗邊站了一會,隨即收到了甜甜球的消息。
他們又深挖了一下關於懸賞的信息,然後就發現那個隱藏的敵人不僅在一個地方發了懸賞,在許多比較中高端的門路都放了線,高調的毫不掩飾。
能做出這種事的,不是腦子有坑,就是身份高不怕被人發現。
但不管是哪種,在遊戲外的懸賞都不好解決,軍隊根本不可能管這種不痛不癢的事,而懸賞人不主動撤銷就不可能杜絕那些心動的玩家來找事……
甜甜球建了一個一個聊天群,將他們都拉了進去,童臨邊看著他們調查的結果邊下了樓。
此時天已經黑了,果然他家弟弟還沒從地下室里出來,他也不可能因為這事去打擾風久,就在大廳里坐了下來。
樓上童夫人房間的燈也還亮著,管家應該也在上面,也只有七七八八隨時都跟著他。
童臨摸了摸七七八八的圓腦袋,自上次被損壞過一次后,風爹就加強了七七八八的防禦跟攻擊系統,已經不單單是個保姆機器人。
但因為太顯眼,童臨出門也沒辦法帶著。
他們一開始玩神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想法,就是簡簡單單的想要研究一些材料。
可是那些珍惜材料哪裡那麼好得,數量少就得搶,搶了就要跟人結恩怨。
其實這事放在大多數玩家身上是沒什麼說頭的,畢竟也算是常態,但怕就怕那些暗地裡搞事的小人,避不開躲不過,別提多煩人了。
他們是不怕那些來找茬的玩家,但任誰天天被人盯著找事,導致別的什麼都幹不了也要氣憤。
童臨尋思了一下,得想個法子把那個懸賞的人找出來。
他是有點懷疑皇圖的,不一定是冥十三或者他們公會裡的人,卻應該會有點關係,否則針對性也太明顯了,而且財大氣粗,普通玩家可捨不得。
但皇圖在東區啊,離他們太遠了,網路都有些限制,想要把手伸過去可不容易。
童臨讓大家不要著急,實在不行就先休息兩天,反正短時間不上線也不會怎麼樣,對方也不能追到現實里來。
少年想了想,然後就想到了常遠,這人雖然不如他妹妹懂變通實力強,但在網路上還有點本事,度假庄包括楚千陽一眾的身份掩飾都是靠他解決的,沒準還真能摸索到一些信息來。
其實如果去找童夫人跟風爹,這事能很輕易的就搞定,但不過是一個遊戲,童臨不想去麻煩他們,也不是什麼大事,嚴重的話大不了他以後不玩就是了,只是將流蘇等人牽連在內,他不能摞挑子不管。
而且他也不能遇到事就想到讓大人解決,那隻會養成一種依賴性,若是不從一開始就學會應對,那等真到了需要的時候再學可就來不及了。
童臨關了群聊後點了點七七八八的圓腦袋,道:「小八,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總覺得時間不夠怎麼辦!」
光是機甲製造就已經花費了他大半的時間,間余還要學習各種知識,偶爾上個遊戲都是抽出來的空。
就連現在聊個天,他都在快速瀏覽各種許多注意的新聞。
後來還是風爹限制了他留在工作室的時間,才能有時間放鬆一下。
要是他能有弟弟那種學習速度就好了……
然而這種事不能強求,童臨知道他家弟弟不是一般人,就連熟悉父親的母親跟舅舅都沒少稱讚,可想而知是怎樣的超常啊。
他不會嫉妒,他只會特別驕傲,並以此為目標不斷的努力。
童臨記得千陽哥前幾天說過他們去出一個任務,遠哥也跟著一起去了,現在不好聯繫,他就只留了言,抬頭看著屋外的時候就不期然的看到了莊園外的少年。
這少年已經在這裡蹲守了不短的時間,自上次有人來這裡搗亂到處扔垃圾,管家就在外面放了個雇傭人打掃的牌子。
開始還有不少人爭搶,但自從這少年來了后,竟是沒人能掙得過他,尤其是長時間有了不錯的飯食補充,人看著更精神了,越發沒人敢來搶活了。
童臨也沒少看見他,可以說是非常熟悉,但還從來沒說過話。
對方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防禦罩外,沒有一身像樣的衣服,更沒有床,卻活的比許多人都堅強,童臨突然就想跟他說說話。
如此想著,童臨就走了過去,七七八八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院子里沒有亮燈,花園裡的植物也顯得影影綽綽的,所有的東西都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童臨走到防禦罩邊上的時候,那少年也沒有回頭,好似半點也不好奇莊園里的一切。
但童臨知道少年的年紀並不比他大多少,即使看不清,他也知道外面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一片垃圾都見不到。
「你叫什麼?」童臨道。
這麼長時間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站在這麼近的距離與他說話,少年背脊一僵,似有些狐疑,卻依舊沒回頭。
直到童臨又問了一遍。
其實他知道問人之前最好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這算是基本的禮貌,可他的身份敏-感,註定沒辦法輕易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