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兵不厭詐
第二天林風依然去了那條小河，但老人還是沒有出現，讓他歸還錢包的願望再次落空。
或許他也不是很在意呢，林風想到，但隨即推翻了這個可能。這張照片已經很古老了，還被保存得這麼好，說不在意那是騙人的。
於是他留下一張紙條，包上塑料袋，用一根小棍插在那裡。如果老人找來，看到紙條后就能和他聯繫。
就這樣到了月底，林風沒有接到找錢包的電話，也就慢慢把這事淡忘。
而寒明浩的污水廠建設，也到了最後關頭。
林風被請去做總調試，其實也沒什麼好調試的，把電源接上，再打開開關就可以工作了。
至於處理污水的能力，他是一點都不用懷疑。
10台機器依次試機后，寒明浩悄悄把他拉到一邊。
「營運權的事情有麻煩，」他小聲說到，「競爭很厲害，星寶集團這一次志在必得。」
「什麼來頭？」
「大來頭，容城現在所有的污水處理廠，都是由他們承包運營，每年產值過百億，龐然大物，而且市裡、省里都有股份，以前基本都是直接內定。」
產值過百億的公司，自然是龐然大物。
這樣的企業要說沒有一點背景，說出去都沒人信。不過林風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自然早有準備。
「放心吧，他們競價競不過我們的。」
「怎麼會？十天前就已經技術交底，每台設備的能耗已經不是秘密。」
寒明浩有點著急，因為十拿九穩的事情，沒想到最後關頭出了岔子，他覺得有點對不起林風的信任，曾經他上那麼拍著胸口保證過。
「你放心，按照我說的價格去報。」
「多少？」
「8毛一方。」
「這麼低？能不能做下來啊？」
寒明浩愣住了，不敢相信。經過他親自測算，最低成本也要超過一塊錢一方，這已經比目前市場定價低了整整6毛！
可林風居然讓他定8毛一方，不用說都是虧本生意。
別看一方差兩毛錢，經不住數量大啊，一天20萬方，就是4萬塊，一個月就是120萬。
「給你交個底，」為了讓他放心，林風也不隱瞞了，「這機器現在的能耗這麼高，是因為設置了最複雜、最精密的程序，處理過的水是純凈水級別。而我們需要的不過是A級，只要稍加調整，能耗就能降到4毛一方。還有提取出來的有用成分，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有了他這番話，寒明浩徹底放心了。
不但不會虧，每個月還有兩百多萬的利潤，這是他之前怎麼也想不到的。
「還是你們開發技術的人厲害。」寒明浩贊到。
林風心道我不留一手，豈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裳，這種事他怎能夠允許發生？
只是這一次放棄了部分利潤，以後就只能按照這個標準來執行，要少掙不少錢。
不過怎麼說呢，這就是市場競爭，價低者得。
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順利，三天之後的招標會，林風也親自到了現場。
星寶集團的報價居然只有8毛5，和他們差了5分錢。
但星寶集團的優勢也很明顯，他們有實力、有背景，而且常年在做這個行業，熟門熟路。而林風科技的子公司剛剛註冊，一點業績都沒有，連資質都是嶄新的。
所以兩家的最後評分一樣，誰也沒有優勢。經過最後的評審，三天後再進行一次競標。
林風有點火了。
他知道肯定有人泄露了他們的底價，不然對方不可能報得這麼低。但這種事情沒有證據，也沒地方說理。
看著星寶集團那位經理略顯高傲的神色，林風輕輕皺起了眉頭。
「不好弄啊，這幫孫子寧可虧錢也要把這個項目吃下，夠狠。」寒明浩也動了真怒，為了這件事情他不知道動用了多少關係，到頭來錢花了，項目沒撈到。
雖然這種事情以前也經常發生，可他從來沒有覺得像這次這麼憋屈。
他也發了狠：「我們把價格降到底，要拼就拼個你死我活！」
「不用，」林風想了很久，最後有了主意，「繼續報8毛吧。」
「為什麼？」
「不為什麼，」林風心裡笑著，他已經看透了這場所謂的招標，「其實星寶集團根本不在乎這一次競標，他們之所以這麼壓著，目的很明顯，是在幫著探我們的底。
「所以我們沒有必要自降身價，明確地告訴他們，我們的底線就在這裡。要是星寶集團敢接下，不怕虧錢，就讓他們去做好了。」
見他如此自信，寒明浩也不多說。
這樣的手段他也見過不少，只是剛才一時惱怒，沒想到這一塊。
現在經林風這麼一說，他也頓時開朗。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三天之後，招標會再次啟動，這次只有兩家公司報價，星寶集團非但沒有降價，還把價格提升到了9毛。
這很明顯是不想做了，同時也印證的林風的猜想。
最後林風科技旗下的林風水處理公司，成功競標。
同時，另外一個日處理50萬方污水廠的合同，直接送到了寒明浩的手上。
他頗有感慨地說道：「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這次差點遭人算計，真是越活越回頭了。」
林風道：「兵不厭詐。」
成功拿到營運權后，具體的工作有寒明浩派人解決，污水處理廠計劃4月中旬就開始生產。
從動土到竣工，進入正常運作，一共也只花了一個半月時間。
不光是建設速度、污水處理能力，預計能耗也讓人不可思議，這在業界內是一個天大的新聞，甚至驚動了國家環保部門。
很多領導、專家都到現場考察，驚嘆不已，稱之為奇迹工程。
等這些專家確定了事情的真實性之後，部位決定以容城為試點，大力推廣這種污水處理方式，說白了就是大力推廣林風的污水處理器。
這讓林風科技更受關注，各種調查報告出現在更多、更高層人物的辦公桌上。
林風這次又動了很多大人物的蛋糕，必將迎來新一輪的壓制。馬老師曾經說過，他不懼怕競爭，他最怕一張紙，讓他所有心血付之一炬。
未雨綢繆。
林風覺得是時候鋪開更大的利益網，把更多的人籠罩進來，這樣他才能有足夠的實力，和明面暗裡的對手做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