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拆房修橋
人多力量大,林家村男女老少一起出動,有力氣的肩挑背扛,把一千多棵茶樹全部弄到了山坡上,婦女和老人就在李鳳虞的指揮下開始栽種。
不到天黑就種下去一小半。
王國良則暫時停下了別墅的工作,帶了兩個人和狼大狼二全程監控,保證整個過程不會出現一絲紕漏,被人偷走或者破壞。
林家村還有幾戶外姓人家,對林風可是怨恨深刻,就怕這些白眼狼暗中惦記著。
不過也不是全部,並不是每戶外姓人都這樣,有兩三家一直跟林家的人也過得去,這次大規模栽種茶樹他們也有參與。
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往長遠點說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人,林風也沒有不讓他們來。
再說一個人是不是白眼狼,跟他姓什麼還真沒什麼關係,林家內也有白眼狼,而且還是一個很大的白眼狼。
當天收工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林風,他二叔來了。
二叔林博峰,也算得上從村裡走出去一個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剛結婚那時家裡窮,靠著幾畝地的莊稼,也就只能落個餓不死。林風的老爸有心拉扯一把,讓他去了服裝廠幫忙,後來給他錢開小超市,買房裝修也出了不少錢,在城裡也算過上了舒服日子。
後來因為二嬸嫌棄工廠工資低,二叔就辭職不幹了,兩家人也就因此疏遠起來。
林風老爸出喪的時候,就二叔來了,後來還悄悄借給老媽兩萬塊錢,林風心裡其實還有點感謝他。
只當他是怕老婆怕得厲害,心裡還是有點親情的。
那兩萬塊錢早還了,但當時的一點人情,林風還沒忘。
林博峰坐在林風家的院子里,見林風和李鳳虞回來,站起來喊了一聲大嫂。
說了兩句閑話,林風就讓她去廚房做飯,然後拿了根板凳在屋檐下坐著,直截了當地說:「二叔,你回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也沒什麼事,就回來看看。」
見林風不接話,林博峰訥訥地,又接著說:「其實有點小事,我最近裝修新房子還缺點木材,就想把這老房子頂上的梁拆回去,也省得花錢去買,你知道的,我一向家沒什麼存款。」
老屋是爺爺當年留下來的,按道理兩家人各佔一半。
但把屋頂拆一半,跟露天也不差多了,那土坯牆沒有房頂遮擋,淋幾場雨估計就要倒一片下去。
「二叔,你把房頂拆掉一半走,我們不好住了。」林風道。
林博峰低著頭不說話,看樣子是不會鬆口,這房頂是一定要拆的。
林風又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拆?」
「明天吧,趁星期天有空。」
林風真的惱了。
雖然哪怕他現在就在拆,對他來說都沒半點影響,但這事做得也太絕了。
如果林風沒有掙到錢,就按幾個月前那境況,真的就要去蹲橋洞了,林家村也沒有橋洞能蹲。
原本還念著他是親叔叔,血濃於水。現在看來,也是呵呵了。
這樣的叔叔還要來做什麼,不趕緊地斷掉,還留著殺了過年?
「行,那你拆吧。不過我有句話要說,這房子你要是真的拆了,也就相當於把我們兩家的關係都拆乾淨了。」
林博峰根本不用考慮,丟下一句「我明天來」,就走了。
挺好的,一刀兩斷,乾淨利落,老死不相往來。
想開以後,二叔做得越絕情,反倒越讓林風滿意,不做絕點,他還怕擔心老媽將來心軟,這些年,每次二叔家幹了極品事,她都會幫著開脫,說二叔人挺好,就是老實,讓二嬸管死死的,壞事都不是他的主意。
其實仔細想想,要他真不願意,他老婆能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就範,還不就是占著便宜,嘴上不說,臉上賣乖。
虧了林風父母都是善良軟弱的好人,不願把親人往壞里想,就養肥了這麼一頭白眼狼。
晚飯時,林風跟李鳳虞說起這事的時候,她陷入一陣沉默,幾次開口,卻欲言又止。
做到這個地步,她都不好意思全怪二叔老婆了。
不過,父親出事,家中破產,遭逢連連變故,老媽已經見過太多人情冷暖,世故嘴臉,也不再是過去的傻白眼,她沉默半響,最終一聲嘆息。
「林風,這事你來處理吧,媽媽都沒意見。」她說。
飯後林風又找到林博正,把這件事情說了說。
「這林博峰怎麼這樣,這擺明了是欺負人!」就連老實人都發火了,「林風你放心,這事我堅決不能答應了,至少也要等你家新房子弄好。」
「算了吧大伯,那本來就該是他的,他想什麼時候拆都行。。」
「那真讓他拆了?」林博正氣得臉都漲紅了。
林風點頭:「大伯,您幫我跟大家說一聲,別讓人去管閑事就行。」
林博正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畢竟林風自己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太多管閑事。
林風想了想,又問,「對了,最近村裡還有沒有來收草藥的,或者是來打探,買東西的?」
「沒有。」林博正茫然搖了搖頭,不懂林風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那還真是可惜了,林風心道王猛這個廢廢,毅力可不夠啊,才折了兩次就不敢來了,他還想找他弄點項目款呢。
「那大伯,我看村口那座橋有點危險了,要不我們重新修一座吧,村裡出人力,我出錢。」
林博正眼睛一亮:「好啊,那橋早就該換了。」
…………
第二天林風一大早就走了,種茶樹的事情有老媽和王國良狼大狼二在,鐵定差不了,不需要他親臨。
林博峰帶人來拆房的時候,村子里清風雅靜。
他本以為就算林風同意,村裡林家的人也會出來路見不平地阻撓一番,為此他專門請了十幾個人以壯聲勢。
可他指揮人把房頂的瓦都砸了一地,愣是沒有一個人來看看熱鬧,連個小孩的身影都沒有。
演了半天獨角戲,就像重重的一拳打在空氣里,這種渾不受力的感覺,讓他感到渾身都不自在,甚至還有一點小小的失落。
以前大家不是都喜歡看熱鬧嗎,誰家老母雞啄了別人家的青菜都鬧得跟唱戲似的,可今天見鬼了吧,一個人都沒有。
好詭異,這還是以前那個林家村嗎?
林博峰捉摸不定,想不通。
拆下來的木材裝了滿滿一小貨車,都是比碗口還粗的柏木,看起來相當喜人。
林博峰開著自己的車,領著小貨車離開村子,再也沒有留戀一眼。
可當他來到村外的小河邊,卻傻眼了,河上那座老舊的水泥橋,沒了!
舊橋的旁邊,林易正指揮人用鋼管搭架子,鋪木板,搭建一座臨時的橋。但那寬度也就剛好夠兩個人並肩過,摩托車上去都晃悠啊。
林博峰感覺腦袋都要炸了,這可是離開林家村唯一的一座橋。他的車被攔著這裡不要緊,後面的貨車可是花了錢雇來的,一天至少要好幾百塊。
要是這橋修個十天半個月,他這一車木材也就算搭進去了。
他黑著臉下了車,找到林易:「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拆橋也不通知一聲?」
林易對他翻了個白眼兒:「你誰啊?我們村修橋,幹嘛要通知你?」
林博峰語塞,臉上一陣青紅皂白。他的戶口早就遷走,十幾年前就不是林家村的人了,人家村裡要修橋鋪路,還真不需要通知他。
「那你們這橋要修多久?」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村長。」
「你……你們……哎!」
林易看著他急得乾瞪眼,又不敢發作,心裡罵了聲孬.種,就你這衰樣還想跟林風斗,玩不死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