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考試
第二天下午，林風到唐氏龍蝦館熬好湯料后，唐老闆便用小車把他送到學校。
他一路都在感嘆：「你有這祖傳手藝還上什麼學啊？就坐家裡數錢算了！」
其實林風本來也這麼想的，但他還是決定聽從老媽的話。
他的班主任吳老師，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戴著深黑的大框眼鏡。
「今年你別考了，復讀吧。」她直接對他說到。
「怎麼？」
在使用了醒腦沖劑之後，他對考試已經信心百倍，哪怕現在就考，他也能考出極好的成績，更何況還有十天時間讓他突擊複習。
「這不是明擺著么。」吳老師扶了扶眼鏡，露出了赤果果的嘲弄之色，「你成績又不好，又三個月沒複習，你覺得能考好？」
林風心裡冷笑：「我堅持今年就考！」
吳老師一皺眉頭：「那這樣，今天你補考一份模擬試卷，如果你全科能到500分，我就同意你參加高考，否則你去復讀。」
林風瞬間就明白了，她是怕他考不好，拖了班上後腿。說得再直白一點，她是怕班裡考出一個差成績，她的臉上無光。
無所謂地聳聳肩，500分而已，簡直不用動腦子。
林風回到教室，這時正是早飯時間，教室里空空蕩蕩，只有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子還在埋頭看書，正是林風從初中就關係很好的吳靈珊。
她一張瓜子臉，纖瘦白皙，笑起來兩個甜甜的酒窩，清秀可人，又很有一股書卷氣。
看到林風進教室，她怔了怔，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林風？是你？」
「不是我還是誰？」
「你……你怎麼變這麼黑，你要是不說話，我都認不出來了！」
林風對她笑了笑，吳靈珊突然嚴肅起來：「你電話也打不通，這段時間到底在幹什麼？」
面對美女的質問，林風聳了聳肩：「我家的事情你肯定也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了……可是我生氣的就是這裡。」吳靈珊說到，「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來跟我說？沒錢交話費，還沒幾毛錢打個公用電話？我去你家找你又沒人，只能幹著急，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好朋友？」
林風愕然，他沒想到這個從小學就一起的小美女，居然這麼關心他。
「如果你聯繫了我，說不定事情就不會這麼嚴重了，」吳靈珊繼續對他發起了批鬥，「至少不會讓你和阿姨回鄉下，也不用為生活發愁。你看你都變成什麼樣了，最近都沒吃飯？阿姨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她要是再出個事怎麼辦？」
「謝謝你的好意，」林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我當時真的很亂，就像天都要塌下來一般……」
吳靈珊聽了，語氣瞬間變得柔和：「其實這也不怨你，要是換了是我，恐怕早就瘋了。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別太難過。」
「謝謝，我已經好多了。」林風誠懇感謝。
「那就好。」吳靈珊輕輕地笑了起來。
這時幾個人走進教室，為首的一人個子挺高，蒼白的臉上總是不經意帶著幾分傲慢，身後幾個人跟他小弟似的。
一見這人，林風便和珊珊開起玩笑：「幾個月不見，千年老二還是這麼拽。」
他叫張雪原，是年級第二，能從高一到現在一直穩居白銀寶座，實力強悍可見一斑。
而且據說他家很有錢，雖然沒有囂張跋扈，但從骨子裡根本就看不起其他人。
特別是林風和吳靈珊兩人，跟他更是死對頭。
因為吳靈珊的成績比他還好，霸佔年級第一名三年之久，從來沒讓他超越過一次。而林風則和她走得近，自然也被他划入了敵對陣營。
這幾個人走進來，就開始陰陽怪氣了。
「那不是林風嗎？聽說家裡破產，連房子都賣光了，剛從鄉下回來！」
「缺不缺錢啊？要不要我們發動一下捐款？」
「聽說他是回來參加高考的，三個月沒複習，能考上專科嗎？」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林風他們聽個清楚。
林風還來不及說什麼，吳靈珊就氣炸了，她小臉通紅，站起來沖這些人說，「關你們什麼事？」
那邊回應她的卻是一片鬨笑，吳靈珊一臉氣憤，轉頭有些歉意對林風說道：「你千萬別在意他們說的，張雪原針對的人是我，你是被無辜拉下水的……」
林風覺得她很有趣，柔柔弱弱的小美女，不會罵人，連發火都不會，卻總是擋在他前面，以為可以保護他。
他還真的不在乎那幾個傻叉說了什麼，一個男人考試贏不了人家女孩子，就沒事嘴碎找茬，跟他打嘴仗真是拉低水平。
「不用理他。」林風說，「被你踩在腳下三年，快畢業了心理也快變態了，就連女生也沒他這個八婆勁。」
吳靈珊本來氣憤得不行，見他真的無所謂，才放心下來，又被逗的有些想笑：「你說得太對了。」
「什麼意思，你說誰呢？」張雪原黑了臉。
偏偏這時，林風突然被老師叫了出去。
他要去補模擬考試。
這是高考前最後一次模擬考試，今天就該公布分數，剛好遇上林風回校，就讓他來補上。
班主任和另一個數學老師就在辦公室，看著林風答題。
林風拿起一支鉛筆，聞著試卷散發出來的油墨味，稍微看了看題材，就毫不猶豫開始答了。
語文是他的強項，加上醒腦沖劑的神奇效力，先前學過的所有文章都在腦中浮現，可以倒背如流，當然毫無壓力。
選擇題、填空題幾乎只掃一眼就有了答案，十分鐘后他就開始寫作文了。一篇八百多字的文章寫完，時間也不過才過了二十幾分鐘。
一套卷子一口氣做完，按理是很吃虧的，考試費腦，人的精力有限，一下子做這麼多題，考出來只會比平時差。
可林風卻覺得相當輕鬆。
要是高考也能這樣一上午時間就全部考完，多省事啊。
他唰唰下筆，沒多久就把整套卷子寫完了。
「林風，你不趕快答題，擱筆幹什麼？你只剩兩個小時了！」
「做完了。」
兩個老師都是聽得一驚，就隨便亂寫也沒這麼快啊，可能連題目都沒看清楚，他是在開玩笑嗎？
「你答完了就多檢查幾遍！」班主任皺眉，對這個貧窮又耽誤了複習時機的學生，她實在不抱什麼好感，如果不能把他不離開自己班，高考肯定是拖後腿的存在。
林風聳聳肩膀，「不用了，我覺得考個年級第一還是沒問題，懶得檢查了。」
說完，也不管班主任是什麼見鬼的臉色，直接交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