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眾將聽令,殺!
孟嘗被帶下去時有點懵,他咋這麼快就被擒了?
怎麼也得戰上十幾個回合,然後他把對方將領打趴下,這才合常理呀。
想他在司幽時,和手底下的人打架,沒人能抵擋住他三招的。
這次的失誤,其實怪孟嘗自己。
他若是出來前不瞎轉鎚子,也不至於被帶到地上。
平日里的打架,舉鎚子就輪,孟嘗又是善用蠻力的,等閑人根本扛不住他幾鎚子,自然敗下陣來。
自打戰王來了便疆,他就總聽人說戰王如何如何厲害,心下自然不服氣,在孟嘗心裡,他一雙大鎚打遍天下無敵手,戰王算個什麼東西。
上次盜糧時,他們不是和天祁部隊面對面了嗎,還是戰王親自領的兵,孟嘗當時說話沒過腦子,一來餓的實在厲害,二來他也想看看他與天祁戰王誰更厲害,哪知還沒打就讓吳越給踹下去了。
這次有幸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手吧,結果前面用力過猛,還沒開打手腕就沒勁了,直接被慣性帶了下去,他恨吶!
吳越這邊心裡直罵娘,看著挺五大三粗的一個人,怎麼上了戰場這麼慫?
「咳,馮將軍可在?」
這次點的是夏州的將軍,之前那個太笨,吳越想著點個聰明的。
馮晨在駐地里可是除了名的腦子活泛,此時聽到吳越點名,他偷偷將手裡的佩劍往後一遞,副將心領神會接過去沒出聲,「在!」
大喝一聲,馮晨沖吳越一抱拳,「何事?」
「前去應戰。」
「得令!」馮晨又一抱拳,手往腰間一放,「哎?我劍呢?」
聲音嘹亮,雲耀那邊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剛剛沒注意馮晨的小動作,此時聽到這話,沒忍住嘟囔了一句,「上戰場不帶兵刃,找死呢?」
馮晨坐在馬上,這摸摸那摸摸,嘴裡不住念叨著,「誒,我劍呢?我劍跑哪去了?我劍…誒,你們看著我劍沒?」
馮晨回頭問自個兒的隊伍,他們倒是看著了,那能說嗎,一個個搖頭。
「還真是奇了怪了,」馮晨又往自己身上摸,「出來前兒我還記得拿上了,怎麼一轉眼就沒了?」
吳越揉了揉太陽穴,一個將軍,上陣打仗不帶劍,他也算長見識了,打馬過去,將手中的寶劍往馮晨面前一遞,「用我的。」
馮晨能接嗎?
往回一推解釋道,「吳將軍有所不知,本將只用的慣自己的劍,旁人的劍用著不順手。」
吳越聽著眉毛直跳,這毛病聽著倒新鮮了,馮晨的佩劍他見過,又不是什麼寶貝,一把破劍還那麼多說法。
無法,吳越微微一笑,只能點點頭,「那馮將軍再好好找找吧。」
他估摸著,馮晨是不想打,找理由而已。
「李將軍可在?」
吳越回到原位,表情正經嚴肅,可心裡早就將孟嘗和馮晨二人抽了無數鞭了,剛上來就給他丟人,瞅瞅對面那領頭的兩人,抱著肩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今兒有多丟人。
李密將軍比較老實,讓幹嘛幹嘛,可是有一點,武藝不精。
被吳越叫出來后,倒是和雲耀戰了兩三個回合,然後很順利的被雲耀連人帶馬一塊給弄地上了。
躺在地上的時候,李密還鬆了口氣,沖雲耀一抱拳,「多謝。」
吳越覺得自己都要瘋了,他們這邊有正常人沒有?
被人打地上了,還謝人家?!
李密這聲謝是有原因的,雲耀什麼水平,他什麼水平?
雖說李密武藝不高,可對對手水平高低,估計的還是相當準確的。
剛剛雲耀一槍挑在馬肚子下,李密和馬一塊偏了,若是按照騎著馬的姿勢側到在地上,那李密被壓在馬身下的那條腿就廢了。
多虧雲耀手疾眼快,在看到李密連最基本的馬上作戰技巧都不會時,紅纓槍直奔李密的盔甲,直接將他整個人挑了起來,這便讓李密直接摔在了馬身上。
李密自認無論怎樣都會被擒,手腳健全和殘廢那能一樣嗎?
他可是很怕疼的。
這才有了李密向雲耀道謝的一幕,雲耀點點頭,著人將李密綁了帶走。
不到一刻鐘,已經生擒對面兩位將領。
雲耀自己都替對面點將的那位堵得慌,看來王爺說的沒錯,這場仗的主要對手就是東黎,只要東黎一撂桃子,其他人准歇菜。
因為上次圍剿過東黎的緣故,雲耀對東黎領頭的將軍還算印象深刻,功夫不弱,帶的兵也算上等,若不是碰上他們帶的人多,又加上襄哥的氣場在,他們可能敗的沒那麼慘。
別看東黎沒打過仗,真要是和他們天祁同量級的兵丁作戰,東黎勝面可能還大些。
怨不得能打下一個撫州。
除了人多加偷襲外,還是有點真本事的。
不過,說多了都是眼淚,有他襄哥在,東黎註定要被吃掉。
雲耀仔細看了看對面,發現今日沒看見東黎的旗幟和士兵。
東黎未出一兵一卒,還真鬧掰了?
吳越此時的心情很複雜,既丟人又害怕,再加上羞愧和煩躁,還有一絲憤怒,他連人家將軍的功夫都還沒看出多少呢,他們這邊接二連三的失利。
剩下幾國的將軍,看著就不行,瞅瞅他眼神所過之處,一個個哆哆嗦嗦不自覺往後挪的樣子,倒是真害怕他點他們名字。
吳越也不敢亂點了,生怕點一個出去直接給人跪那,有前面兩個做例子,他覺得這些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單打獨鬥不行,那就混戰吧。
「眾將聽令,殺!」吳越抽出自己手裡的佩劍,往上一舉,一個『殺』字多多少少起了作用,再加上他領頭帶兵往前沖,別的將軍一看,沒辦法只能跟著一起沖。
就算要跑,也不能剛開始就跑。
雲耀本來還等著對面點將呢,誰知道一塊沖了過來,那大夥就一起吧。
天祁這邊的士兵由雲耀和容喆帶領,也往前衝去,與聯軍的將士們混戰在了一起。
兩人帶的兵都是自京城出來的,跟著夏侯襄南征北戰慣了的,殺氣十足,聯軍這邊的將士雖然在攻佔撫州城的時候打過幾場仗,但一看就是經驗不足,並被天祁的氣勢給壓的抬不起頭來。
不管是打架還是打仗,氣勢都是首要的,一旦被對方壓制住,那往後想要翻身可就難嘍。
這是一場人數對等的較量,可因為質量差別太大,天祁贏得毫無懸念。
對戰的時候,雲耀發現了個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吊在隊伍末尾的那些士兵,瞅准機會就往回城的方向跑。
打仗的時候,隊伍里出現逃兵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原本大家浴血奮戰,可這時候突然身邊有幾個逃跑的,一個逃兵會動搖身邊幾個甚至幾十個兵丁的心。
服從命令是當兵的天職,將軍讓往前沖就必須往前沖,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可逃兵的出現,恰恰挑戰了將軍的威嚴,同時還給了身邊同伴一絲幻想。
尤其是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
跑了,就不會死了。
這樣的想法一旦產生,便會像瘟疫一般快速擴算。
凡是內心搖擺不定的兵丁,最終都會選擇試著逃跑。
是以,幾乎每個國家軍中,都有一則不容任何人修改的法則——凡逃兵者,斬立決。
但這條規矩放在聯軍的隊伍里,彷彿就有些可笑了。
連當將領的都想著,碰到危險我先撤,讓別人抗,那還指望著手下的兵不跑嗎?
更何況,出征前都是做過戰前動員的——見著情況不對,立馬跑。
現在情況就不對,不跑等著什麼呢?
天祁這邊一開始是雲耀和容喆倆人發現不對,到後來普通兵丁都發現不對了,怎麼越打人越少?
不是說打死的人多了,而是跑的人多了。
到了最後,他們可以說是追著聯軍那些人在打,轉眼距撫州城下只有丈余。
雲耀抬手,示意大部隊停。
今日的任務就是打前陣,不必攻城,再往前走就到了弓箭手的攻擊範圍,不必要的傷不能受,雖然那些拉弓的人未必能射中他們。
此時,容喆自身後取了弓箭,一隻帶著勁風的劍羽直奔城門上的匾額,『鐸』地一聲,釘在了上面,『撫州』二字中間,直挺挺的插了一直劍,箭尾處依舊是一張戰書,綁在那裡。
「回。」雲耀下了命令,大部隊調轉方向回到宿州成內。
之前跑進城門中的駐軍將士心有餘悸,他們一進來就吩咐人頂門,大家使出吃奶的力氣用門柱將門頂好,並沒有聽見想象中天祁將士中箭落馬,或是攻城的聲音。
可是,出也不敢出,就這麼貓著腰等著,直到城門樓有東黎士兵下來,他們悄悄的問了一句,才知道人家早就走了。
根本沒有逼到城下,守城的東黎士兵順帶鄙視了他們一下,跑的也太快了,人家天祁那邊距他們八丈遠,他們倒好,一溜煙的進城連看都不敢往後看一眼。
他們在城牆上看的真真兒的,回去得跟自家皇帝好好念叨念叨,找的都是什麼盟友。
東黎這些人現在相當膨脹,他們往後是要成仙的人,自然看不上這些凡人,能幫他們守城已經算是給了不少面子了。
他們商議著,要不回去稟報皇上,他們單獨攻打天祁吧,和這些人為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吞併天祁? 早日收了天祁,他們好早日位列仙班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