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令人驚訝的真相
「你就不用激我了,我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改變主意。安心養傷,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帶顧小溪來見你。」
說著,陸逸風站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陸逸風又回過頭,對阿木說:「哦,還有,你奶奶的仇,已經幫你報過。他們下手的幾個人,全部正法,無一生還。」
阿木神色木然地說;「我不會謝你的。」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會在意。」
聽著陸逸風的腳步越來越遠,阿木默默攥緊了拳。
此刻的他,滿腔恨意。
他恨光頭男人殘害奶奶,也恨陸逸風不顧他的意願,帶他來帝都。
可除了恨,他還能做什麼?光頭男人已死,他連想報仇的對象都沒有。陸逸風又高高在上,他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他就是一個廢人,什麼都做不了的廢人。
命運何其不公,讓好人橫死,讓心懷夢想的人,如同行屍走肉。
阿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不公,可是此刻,他還是會恨這樣的不公。
偏偏,他已經成為廢人,這樣的他,要怎麼反抗不公?
如果可以,他寧願選擇去死,或許死,才是一種解脫。
……
從希臘回來,顧母便兌現了諾言,同意顧小溪搬去A市。
陸逸風為顧小溪重新物色了一處房子,就在他的公寓旁,環境一級棒。
但顧小溪對這些並不是很關心,此刻的她,還沒有緩過神來,情緒低迷。
顧小溪還是會擔心阿木,雖然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天南海北的兩個人,此生也不會再有交集。
可在顧小溪的心底,還是會有隱隱的牽挂,說不清原因。
陸逸風端著兩杯咖啡走出來,就看到收拾東西的顧小溪,又開始發獃了。
走到顧小溪身邊,陸逸風遞給她一杯咖啡,說:「現在感覺怎麼樣?」
顧小溪接過咖啡,笑笑,說:「挺好的。」
「那我要和你說件事,可能,會讓你很吃驚。你,做好準備了嗎?」
見陸逸風這樣認真,顧小溪忍不住笑了,她歪著頭,問:「究竟是什麼事啊,我很好奇呢。」
「我把阿木接來帝都了。」
聽了這句話,顧小溪足足愣了十秒鐘,才錯愕的「啊」了一聲。
「你、你為什麼要把他接到帝都來啊?」
按理說,救回阿木的性命,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那陸逸風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
雖然自己會擔心阿木,但直接把他帶來帝都,也太瘋狂了,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面對顧小溪的疑問,陸逸風只說阿木涉及到一起間諜案,需要帶回來調查。
事關陸逸風的工作,顧小溪就不會多問。只是她心裡的疑問,越積越多。
見顧小溪又在發獃,陸逸風伸手撫弄著她的頭髮,問:「知道他在帝都,你是不是很開心?」
他一身的病,還和間諜案牽扯上關係,能開心得起來,就奇怪了。
顧小溪垂下頭,喃喃說:「沒有,他就是個陌生人,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是嗎?我還想,你會替那個臭小子說些好聽的,這樣一來,就能幫我壓著點火氣,免得我一生氣,將他給辦了。」
顧小溪目光閃了閃,問:「阿木很不聽話嗎?」
「他什麼德行,你很清楚。這傢伙仗著自己身體有病,根本不配合調查,弄的我很被動。如果他再冥頑不靈的話,我就要用點非常手段了。」
顧小溪一聽,忙揪住陸逸風的衣袖,懇求道:「千萬別,阿木現在受傷了,你這樣做,他會受不了的。」
「他受不了,我就能受的了了?我最討厭浪費時間了。」
「那,我去找他談談?」
「也好,不過你要循序漸進的談,你先別提間諜的事,讓他放下戒備,先接受目前的情況,積極配合治療,別總是想著尋死。」
陸逸風最後兩個字,讓顧小溪的瞳孔縮了下。
「尋死……是什麼意思?」
「現在的他,沒有求生意志,也不配合治療。如果他能行動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從窗戶跳下去。」
顧小溪掩住唇,神色幻滅,道:「天,怎麼會這樣……」
「也許,是他奶奶的死,和身體殘疾的事,對他打擊太大了。」
顧小溪心痛難忍,低下頭,喃喃說:「阿木以前是個多自信的人啊,沒想到現在……」
「他只是一時想不開,好好配合調查,再積極治療,他未來的人生,未必是晦暗的。他現在想不通,在鑽牛角尖,身邊的人不能也那麼悲觀,要幫他打開心結,不然他這輩子可就完蛋了。」
顧小溪點頭,說:「好吧,我試著和他聊聊。,但也不確定他能聽進去多少。畢竟,我們的關係也沒親厚到哪裡去。」
「試試總沒壞處,而且阿木總想見你,問問奶奶最後,都說了什麼。」
這話,讓顧小溪的眼神變了變。
她咬住唇,深深嘆了一聲,說:「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釋懷。」
「哪能這麼快,像他這種情感內斂的人,更會將所有的情緒藏在心裡。那你呢,釋懷了嗎?」
「我?」
「嗯,就是你。現在的你,還會恨阿木欺騙了你嗎?」
顧小溪想了會兒,搖搖頭,說:「想恨他,可是這樣的阿木,又恨不起來了。」
抬手摟住顧小溪的肩膀,陸逸風說:「不想恨就別恨了,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可不像是你說的話呢,咱們的陸首長,不是最善惡分明的嗎。」
「那也是根據實際情況來判斷,有時候,就要難得糊塗。」
「難得糊塗……」輕輕喃喃著這幾個字,顧小溪笑容苦澀,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呢。」
這話,真不知道是顧小溪對自己說的,還是對阿木說的。
醫院——
安靜的房間內,死氣沉沉。
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扭頭看著窗外。
外面陽光正好,可是阿木的眼神無光,毫無焦距地看著窗外。
一片沉靜聲中,有腳步聲從門口傳來。阿木並沒有回頭,從熟悉的味道來看,應該是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