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真正的小偷
拿著支票,偵探心滿意足的離開,而顧小溪站在原地,表情獃獃的。
她真想不明白,阿木為什麼要偷自己的項鏈。
渾渾噩噩的回了酒店,顧小溪不想回房間,怕爸爸媽媽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會擔心。
一個人坐在露台上,顧小溪眺看著遠方,眉頭緊鎖。
「看這天氣,好像要下雨了呢。」
身後漫不經心的聲音,讓顧小溪收回心神。
她換了個姿勢,靠在軟椅上,並沒有說話。
冷子楓坐在顧小溪的身邊,拿起她面前的點心吃了一塊,邊吃邊說:「知道之前,我為什麼不讓你接觸阿木嗎?」
如果是以前,顧小溪肯定不會和冷子楓聊這個話題。她知道冷子楓對阿木有意見,不用聽也知道,肯定都是偏頗之詞。
可是現在,情況變了,或許,顧小溪應該從別的角度,重新審視阿木。
輕咬著唇,顧小溪抬眸看著冷子楓,問:「為什麼?」
「因為他的背景很複雜,別看現在好像很乖的樣子,但他以前打架偷東西,是個小混混。當時年紀小,還被判感化半年。」
冷子楓說了這些,然後停頓片刻,似乎在等著顧小溪搖頭說不可能。
可是半晌,顧小溪都沒有說話。他忍不住抬頭看她,發現顧小溪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我在聽,」顧小溪神色平靜地看著冷子楓,說,「你繼續說。」
顧小溪的冷靜,讓冷子楓覺得很古怪。不過這些古怪稍後研究,現在,還是將後面的話說完吧。
「這小子,不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他很有心計,作風又狠。趁著這次機會,你離他遠一點,也挺好的。」
「既然你知道這些,為什麼沒早點告訴我?」
「我早點告訴你,你會聽嗎?其實我現在也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這麼平靜。」
顧小溪垂眸笑笑,問:「不平靜,我應該是什麼反應?」
「反駁我,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或者是,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才更重要。」
「你已經替我說過了,我就不說了。」
冷子楓越聽,越覺得顧小溪很有問題,不由湊近她,問:「你怎麼了?」
「沒怎麼,挺好的。」
「你這樣子是挺好的?用不用我叫陸逸風來,替你看看?」
顧小溪抬頭瞪了冷子楓一眼,說:「別多管閑事。」
「嗯,還是這樣的語氣比較像你。」
顧小溪忍不住笑了,問:「我說你這人,非要被人夾槍帶棍編排一番,就舒爽了?」
「我只是覺得,你今天的反應有點奇怪,擔心你。」
「你呀,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顧小溪說完,起身離開。
冷子楓看著顧小溪的背影,問:「去哪裡?」
「你別管,晚上,我自然會回來的。」
顧小溪並沒有回頭,她背對著冷子楓,擺了擺手。
離開酒店,顧小溪一個人去了醫院。
此時,外面天已經微微泛黑,小花沒在病房裡,只有阿木一個人,在睡覺。
顧小溪走進去,坐在阿木的身邊,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阿木幽幽醒過來,一睜眸,就看到了顧小溪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阿木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平淡地說:「我就知道你會來。」
顧小溪直視著阿木,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樣的她,讓阿木覺得陌生。
可實際上,他又對顧小溪了解多少呢?
想到這些,阿木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看到這樣的笑,顧小溪心中一陣抽痛。
她垂下眸子,不想去看阿木的眼睛,問:「項鏈是你偷的,對嗎?」
「是。」
阿木想也沒想,一個字便脫口而出。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嗎?」
「是。」
乾脆的回答,讓顧小溪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她很想終止這些讓自己難堪的對答,但顧小溪的身體里,好像有另一個自己,她狠著心腸,讓顧小溪機械的發問。
「那麼,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
「你覺得,我應該得到什麼?」
另一個顧小溪,冷漠的開了口。
「你對我的人,不感興趣。所以,你是想弄點錢,或者得到出人頭地的機會吧。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我幫你治療奶奶,又幫你聯絡車隊。如果事情進行順利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名專業的賽車手了。」
顧小溪越說越心痛,畢竟,這是她以心相待的朋友,被人如此徹底的利用,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白痴。
阿木停頓了片刻,然後又露出自嘲的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樣看來,我似乎真沒少撈到好處。」
顧小溪覺得識人不清而已,沒什麼可哭的。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鼻子也在發酸。
既然已經被利用,顧小溪不想再被阿木看扁,低下頭,鼻音很重地說:「你可以不承認的,這樣,還能讓我留點面子,看上去,沒那麼失敗。」
「都已經撕破臉皮了,還留著可笑的面子幹嘛?」
顧小溪深呼吸了下,抬頭看著面色未變的阿木,忍著痛色,問:「我是以真情待你的,拿你當弟弟看的,難道你的世界里,就不會有真情嗎?沒有那些算計,我也會拿你做朋友。」
「沒有算計,我們根本就不會認識。而且,我不想做你的弟弟,我討厭我的血統,不會和血親有任何聯絡。」
顧小溪笑著搖頭,說:「你就算要編理由,也要找個靠譜些的。你和奶奶的親厚關係,我都看在眼裡,我不瞎!」
「她不是我的親奶奶。」
只這一句話,就讓顧小溪愣住。
阿木雙目直視著顧小溪,用冷靜到可怕的聲音,說:「知道我為什麼要偷你的項鏈嗎?因為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看你不順眼。因為,你的側臉很像我的母親。」
一波接一波的真相,讓顧小溪已經來不及反應,她木然地聽著一切,很好奇,事情還能有多糟糕。提起那個女人,阿木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