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終於來了!
終於到了寧不問期待已久的同睡一張床環節。
為了方便蓋棉被聊天之後的某些行為, 寧不問特意脫得只剩一條內褲,就開開心心的上了床。
寧不問對自己的身材還挺滿意,有兩塊腹肌呢!
雖然腹肌不明顯, 但那也是腹肌。
他都這麼有錢有勢了, 又年輕帥氣, 還能保證有這樣的身材,簡直不可多求, 放在別人眼中絕對是典型的好對象。
寧不問搶先鑽進了被窩, 就是為了讓程欲不那麼緊張。
萬一將人給嚇跑了可怎麼辦?
等會兒,我是先去摸腰呢還是先去摸胸呢?這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寧不問沒有吃過豬肉, 但勉強也算見過豬跑, 但理論歸理論, 放在實際操作上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衛生間的水聲已經停了。
程欲差不多該出來了。
寧不問的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恨不得現在就去做點什麼,呼吸聲也重了起來,十分的沒有出息。
衛生間的水聲徹底停了。
程欲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就出來了。
他的頭髮還濺著水滴, 剛洗完熱水澡, 身上還泛著些許紅色, 看起來多了幾分溫柔和不羈, 比起之前的嚴肅認真又多了一些勾人的意味。
寧不問眼巴巴的看著,覺得鼻子有點熱。
咦,福利這麼好的么?
他有些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總覺得這麼美好的事情不應該發生的這麼順利才對。
程欲像是知道寧不問在後面偷看一樣, 半點也沒有瑟縮,反而大方的舒展著自己的身體, 似乎擔心寧不問看的不夠仔細一般, 浴巾又往下掉了一截, 露出一截腰線來。
人家也有腹肌,十分明顯,還有四塊。
寧不問感覺到了暴擊。
「你不去洗澡么?」程欲突然開口問道。
「我……我之前已經洗過了。」寧不問睜眼說瞎話,反正他覺得自己挺乾淨的,這個時候去洗澡他又不傻!
「可我覺得你還是再洗一次比較好。」程欲微笑著說道,「我的可是新被子。」
我都這麼有錢了難道還差你一床被子?
「去洗吧,我等你。」程欲坐在床邊,輕聲說道。
寧不問立刻就從床上下來了。
很好,不就去洗個澡么?
最多五分鐘,就能洗的乾乾淨淨。
寧不問幾乎是奔跑著進了浴室。
也好,讓熱水沖一下他的腦子,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暈頭了。
程欲在寧不問進入浴室之後,反而不緊不慢的穿起衣服來。
時間,也差不多了。
「老闆在么?」外面的保鏢已經在程欲的房間外敲門了。
「來了,別急。」程欲將衣領整理好,然後慢悠悠的開了門,「一秒不差,你們這些保鏢難道每天都盯著手錶么?」
「程先生說笑了。」保鏢回答道,「只是我們要按照老闆的指示,必須要一秒不差的去叫他而已。」
「他在洗澡,你們等一等吧,我的地剛拖完,你們不許進來,就在門口等吧。」程欲大大方方的說道。
保鏢們似乎也習慣了這一點,還真的就在門口乖乖的等了。
寧不問被熱水一衝,腦子反而冷靜了一些。
咦?
我剛才的狀態是不是有一點不太對?
就算是被美色衝擊,我似乎也有點太猴急了一點。正常的步驟,難道不應該是先一起約個會吃個飯喝點小酒,再晚點小遊戲之後再上床么?
寧不問拍拍自己的臉,有些猶豫了。
剛才程欲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自己之前也表現的很猴急,要是現在出去和程欲說自己不想繼續了,會不會被打死,或者乾脆被分手?
易地而處,如果我是程欲,八成是會分手的。
糾結啊。
要不,還是不管這麼多,直接上吧,又不會少塊肉。
可是,這樣真的好么?心裡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不踏實。
寧不問洗完澡出來,用浴巾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就看見了穿戴的整整齊齊的程欲和門口守候著的一堆保鏢。
「你的保鏢來接你了,每天都是這個點。」程欲頭也不抬的說道,「老闆,您該回去了。」
「老闆,我們來接您了,這是您早就規定好寫在合同里的,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這個點我們都必須接您回家,不能在任何人家裡過夜。」保鏢在寧不問將問題問出口之前就已經解答了。
寧不問頓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他轉頭看向程欲,程欲似乎並不在意這一點。
程欲是知道的吧。
之前他讓自己洗澡,現在又已經穿好了衣服……
「你……」寧不問上前一步,想要問個明白。
「每一次都是這樣的。」程欲總算抬起頭,看著寧不問的眼神裡帶著些許悲傷,「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麼樣的決定,是答應我也好,不答應我也好,你事後總是會後悔,或者找借口離開。他們就是你最好的借口,這個點,你一定會回去。寧先生,我也是會累的。不管你以後怎麼想,這大概是我能夠忍受的最後一次了。」
寧不問對著程欲的眼睛,一時之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原來他以前也做過很多次這種事情么?
是的,因為剛才在洗澡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
想來以前的他,應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吧。
「我……」
「你該走了,寧先生。如果您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明白,那麼明天請早。」程欲的臉上滿是堅毅,「希望您回去好好想想。」
「我會的。」寧不問幾乎是落荒而逃,根本不敢去看程欲的臉,小跑著出了這間別墅。
二樓的窗戶邊,小程一直旁觀著寧不問徹底離開,這才慢慢關上窗戶。
「哥哥還是喜歡玩這一套,不過偏偏每一次都有效。」
車上。
「我是不是做的很不對?」寧不問出聲問道。
「老闆,就算不對,您也每次都是這麼做的。」保鏢認真的回答道。
「頭疼。」寧不問捂住自己的額頭,「我還是回去一個人好好想想吧。」
簡直了。
他連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想起來,偏偏還要收拾這樣的爛攤子。
程欲想要分手是絕對不行的。
且不說對方和自己的親密關係,就沖著他目前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病情的人這一點,就不能輕易放他離開。
他要是走了,等到自己之後又發病,又忘記一切的時候,自己又要去找誰詢問?
寧不問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自己家裡的布置,倒是比在程欲那邊更加符合心意一些。只是這樣的顏色,這樣的場地布置,容易讓人感覺到壓抑,但是在寧不問看來確實剛剛好。
這種具有衝擊性的視覺感,才能讓寧不問一直保持大腦清醒。
他將卧室的門緊緊關住,確定這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之後,才算放鬆下來。
一個對自己一無所知的人,偏偏在這一天之內遇見了好些個和自己有千絲萬縷關係的人。
這種心理壓力,絕對不是說著玩玩而已。
現在,可以先將自己得知的信息一一匯總起來了。
寧不問找到了紙筆,然後將目前已知的,未知的,一一列舉出來。
首先關於「自己」,目前所知就是他得了某種只能記憶七天事情的病情,七天一過,思維就又回去了。雖然因為筆記本的存在能夠讓自己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但一直這麼下去肯定也不是辦法。
最好的解決途徑,就是將自己的病治好。
不過目前看來,恐怕還有些困難。這個病已經得了兩年半,並且四處找了醫生看,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運氣不好的話,也許要這麼過一輩子了。
接著就是「程欲。」
雖然那些筆記本上都說著程欲是可以信任的,但寧不問還是不免要懷疑一陣子。
這大概是我天性使然吧。
畢竟我作為一個最大賭場的老闆,不可能對什麼人都全盤相信。這種天真的人,是不可能將生意持續到現在的,何況,經營賭場也不是什麼正經生意。
而程欲是個敏感的人,他大概也有些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了。其實換了自己,怕是也沒有辦法忍受。
如果程欲真的想要分手,那麼光是後續的準備工作,就需要費好些功夫,恐怕得慢慢來才是。一下子動作太大,容易被人懷疑。
至於那些秘書司機和保鏢什麼的,他們或許有所猜測,但作為下屬,並不敢過多關注自己的事情,也不會說。就保持這樣的狀態就不錯,免得到時候自己有別的想法了他們不配合。
通過以上的信息,他能夠拼湊出來的東西還很少。
「寧不問」這個人的大致框架他已經明白了,但是一些細微的東西他卻還不知道。
那些筆記本上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將事情都寫一遍,只會將比較重要的事情記錄下來而已。
剩下的,就需要他自己更加努力了。
可問題的關鍵就是,他需要去哪裡找?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寧不問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
如果這裡真的是自己的房間,那應該會留下一點訊息才對。
將所有的訊息都放在程欲那裡,半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這根本不合理。
就算我再喜歡他,也不可能做的這麼絕對。
多準備一手,是不會有錯的。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寧不問的卧室里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這麼一找,更是半點痕迹都沒有找到。
「奇怪,怎麼會沒有呢?」寧不問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難道以前的我真的為了美色,別的什麼也不要了?」
這也太傻了一點吧。
可現在,的確是沒有任何線索,他也沒有找到能夠為他解惑的東西,乾淨的彷彿從來沒有住過人一樣。
寧不問實在是累得很了,躺在床上。
時間都這麼晚了,再折騰下去,明天恐怕起不來。
總共只有七天的時間才會有記憶,還是要珍惜點時間,爭取在下一次失憶前多獲取一些線索。
寧不問喜歡睡在床的正中間,整個人呈「大」字型霸佔整張床,然後滾來滾去。
然而在他這麼躺下的時候,右手忽然摸到了一點東西。
嗯?
寧不問沒有第一時間跳起來,更加沒有睜開眼睛。
這似乎是幾個字?
如果這真的是以前的自己留下來的訊息的話,用這麼隱蔽的方式來留下來一些提示,就證明事關重大。若是自己現在露出半點不對,說不定以後就沒有辦法繼續用這個方法了。
寧不問的手一點一點的摸著。
他的感覺很敏銳,以前也有專門訓練過,因此識別出這幾個字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加上他睡的又是硬板床,除去一張薄薄的床單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柔軟的東西。
這些字,有些雜亂無章,很明顯刻的很匆忙。
「相」「不」「程」「要」「信」「欲」。
不要相信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