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寧不問他們在【虛擬的真實】副本里足足過了幾十年, 但是在外面的世界，也不過三年而已。
三年的時間，說長也長, 說短也短。
說它長, 是因為軍團里除去知道他們去做什麼任務的高層之外, 普通玩家幾乎都不知道他們去做了什麼。開始還會有寧不問的一些粉絲詢問他的去向，但一直等不到回答之後, 漸漸的也偃旗息鼓了。
在這三年裡, 也有其他優秀的新人玩家不斷崛起，漸漸的佔據了大家的視線。反正大家其實也習慣了, 一旦成為了高級玩家, 有時候下個副本過個幾年十幾年都是常事。就算不下副本, 那些高級玩家也會慢慢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出風頭的那些事，就全部都交給新人去干吧。
三年，足夠換幾批新人了。
2號軍團也已經在這三年了招了好些新人。
說它短, 那是因為比起在【虛擬的真實】里度過的時間, 三年真的很短了。
起碼對於程浴血和保安隊員們、司南團長等人來說, 相比起副本的難度來說, 三年的時間真的很短。
除去程浴血是因為有時之戒指能夠看見寧不問的情況之外，其他人對於副本里的情況可以說是一概不知。而程浴血也只能看見寧不問一個人的情況，對於別人也是漠不關心。
為了避免處於完全被動的地步, 三大軍團在團員們進入副本之前也是做了一些措施的, 起碼對他們的生死情況還是有了一個了解。
在第一年的時候，死傷的玩家只有寥寥幾個而已。
能夠進入【虛擬的真實】副本里的玩家, 幾乎都是三大軍團的精英, 他們在自保能力上各個都有一手。如果不是進入副本之後換了身份又換了能力, 恐怕他們的生存率會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
但是等到第二年的時候，就開始陸續有玩家死亡了。
不管是盤古軍團，還是諾亞和自由軍團，死去的玩家都保持在差不多的數據，並且死的相當規律，每個月都要死那麼兩個。這樣的「規律」反而演變成一種恐慌。
他們到底在副本里遭遇了什麼，才會死的這麼平均？
等到了第三年，死亡的人數徹底穩定下來，或者說，已經不再出現新的死亡玩家了。
玩家的生存率差不多還有三分之一左右。
這個淘汰率雖然讓三大軍團的人心痛不已，但好歹也算有個安慰，只要不全滅，一切都好說。培養一個精英玩家不容易，能夠保存一個就是一個。
這些玩家的未來還有很長，他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去成長，而不是要死在這麼一個副本里。
等到了最後一個月的時候，玩家們突然又開始大規模死亡了。
盤古軍團還稍微好一點，還剩了三個。
但是諾亞軍團和自由軍團的人卻只剩下了一個！
進去那麼多人，結果到最後剩下的人一隻手就能數的清楚，哪個軍團能夠接受的了？
尤其是那些進入副本里的玩家的朋友們，幾乎快絕望了。
那麼多厲害的人都進去，結果死的這麼只有這麼點人，誰能受得了？
大家看著這些僅剩的幾個獨苗的生命燈，緊張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要是這三個也死了，那麼這個副本就真的是全軍覆沒，而且還是一口氣讓三大軍團都元氣大傷的超高難度副本了。
好在這最後一個月過的比想象中快，寧不問帶著文多多和安不理很快就回到了軍團駐地。
他們三個回來的時候，盤古軍團四十九個團長全員到齊，這待遇簡直堪比迎接總團長！
「團長，這是我們在副本里得到的衍生碎片。」寧不問一口氣將所有的碎片都交了上去，「抱歉，團長，只有我們回來了。」
去了那麼多人，他們甚至還沒有說上一句話，隊友們就死的悄無聲息了。
身在副本里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反應過來了，寧不問也不由的覺得一陣后怕。
如果他沒有遇見程浴血，沒有找到文多多，他能夠在那個副本里堅持多久？
寧不問不敢想，因為這樣的假設毫無意義，不到那個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你們在副本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聞天若團長看見寧不問上交的碎片十分驚訝。
這有四塊衍生碎片！
就算這個【虛擬的真實】難度再高，四塊碎片估計也是極限了。目前他們三大軍團缺失的碎片也才十片，寧不問他們一口氣將這個時間給縮短了將近一半。
這麼下去，也許他們軍團只用花15年的時間就能開始終極副本，然後用剩下的85年的時間去研究怎麼通關終極副本。
終極副本是所有玩家都可以參與的，但是裡面的時間的比例也還未知。大部分人猜測，應該是一比一。
因此，他們這一代剩餘的時間越多，通關的幾率就更高。
事實上，一代又一代的玩家也是在不斷縮短時間的。
第九代的玩家通關終極副本的時間只剩下十年。
第十代就變成了十五年。
第十一代就是十八年。
……
每一代的玩家都在不斷的努力，用最短的實力穩定社會秩序，找到足以維持人類生命的安全道具，再建立成熟的軍團體系招攬、訓練玩家尋找碎片，最後湊齊所有碎片開啟終極副本。
「事情很長。」寧不問苦笑了起來，「也許，我們需要坐下來慢慢說，包括這些衍生碎片的來歷，包括其他人是怎麼死的。」
寧不問足足說了差不多一個下午。
從他變成周奇開始，一點點說起第九代的事情，說起他們這些玩家進入的時間線的差別；文多多進入的時間更早，因此文多多就說起了遺留者的事情，說在第九代的時候遺留者造成的危害有多麼巨大；而安不理則是說起碎片收集到了後期他們要面臨的問題。
這些都是經驗。
雖然每一代都有【先賢】和【遺留者】存活，但他們因為經歷的緣故，不可能說的這麼仔細，這麼詳實。
在他們三個人說的時候，這些團長們沒有一個人出來打斷他們。
他們總算明白那些玩家的生命燈會熄滅的那麼奇怪了。
原來他們很多人都忘記了自我。
最後一個月前，雖然還有十幾個玩家存活，但真正還記得自己是去做什麼幹什麼的，只剩下五個人了。因此，那些玩家在第九代的終極副本開啟之後，全部都作為第九代的玩家留在了那個世界，造成了生命燈的又一次大規模熄滅。
如果換成是他們，能夠熬得住這樣的時間么？
一旦模糊了虛假和真實之間的界限，等待著玩家的就是死亡。這樣的擊潰方式遠遠比那些有實體的boss要恐怖的多。
在別的副本里，你知道你要對付誰，你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可是在這個副本里，你要對付的是這個世界，還有你自己。
四塊衍生碎片和SS級道具卡的事情，寧不問也說出來了。
除了談老闆的事情之外，他都說了。寧不問隱隱約約感覺，談老闆的事情應該只能和程浴血說，因為程浴血這個人談老闆是見過並且認識的，如果和其他人說了，恐怕下場不會很好。
「你們太辛苦了。」司南嘆了口氣，「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可以給你們放個長假。另外，心理醫生也給你們預約好了，在副本里你們也許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問題，但是出來之後問題就會暴露。」
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見過。
至於SS道具卡的事情，是寧不問得到的他們也不會出手染指，反而還會去幫忙調查一個這個道具卡的事情。
寧不問他們也都知道司南這樣的準備是為他們好，便不再拒絕了。
文多多和安不理都各自回到了家，並沒有打算出去聚會什麼的。在這種時候，只有自己的家才能給他們帶來最大的安全感。
對了，還有鏡子。
他們變成別人的時間太久了，連自己原本是個樣子其實都快忘記的差不多了。
寧不問重新回到了保安室。
保安隊的人們一直都在陪著程浴血觀看寧不問的通關過程呢，當然也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因此來的還挺全。
只是在這三年裡，他們也有那麼一兩個兄弟進入副本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
寧不問發現了有人不在，但識相的沒有問。
沒有一支隊伍能夠保證自己的隊友永不犧牲，就算是程浴血也做不到。
寧不問走進精神病院的大門的時候，被保安隊的人直接噴了一臉的花，然後他的面前就擺上了各種吃喝玩樂的東西。
「酒、零食、大餐、撲克、麻將、ktv……你想要玩什麼都行。大王說了，這三天不許你睡，要陪你一直玩到你不行為止。」保安老大憐憫的拍拍寧不問的肩膀，「我們幾個都已經補過覺了，你做好準備。」
「他呢？」寧不問察覺到了保安老大語氣里的暗示。
「大王說既然你說自己和他結婚了，所以去副本里找個npc給你設計婚紗去了，據說人魚裝魔鬼裝什麼的都要來一套。」小五嘴賤的插了一句，「不問，你還是將自己當成一個布娃娃吧，隨便大王怎麼折騰，氣消了就好了。」
寧不問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他都忘記程浴血可以看直播這回事了！
這也不能怪他啊。
在那種副本里，誰還記得自己身邊有這麼一個偷窺狂在啊？再說了，就算他之前想起來了，肯定也是不會退讓的。
「你們也看見了？」寧不問過了好久才看向他們問道。
不知道自己現在殺人滅口還來不來得及？
「你別想著滅口啊。」保安隊的成員們對危機的直覺相當敏銳，「我們也是迫於無奈。咳咳，偷偷說一句，你騙第九代大王的時候，我們都忍不住給你鼓掌了，表現的太棒了。」
這種膽色，這種勇氣，不愧是成功被大王看上也看上了大王的男人。
程浴血這種只有臉能看的「畫皮妖怪」誰能扛得住啊？
只能說，寧不問是真漢子！
「別提了。」寧不問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快來陪我玩，我要痛痛快快的玩上三天，讓我先忘記那些事情。」
「行，來吧，我們做好準備了。」
「廚師也請來了，你想要吃什麼都可以！」
「大王回來了我們就撤，保證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逃跑就逃跑，說的那麼好聽做什麼？」寧不問翻了個白眼。
「沒辦法，你現在也是個大佬了。」小七的聲音透露著些許嫉妒，「不問，你快看看自己的潘多拉排名。」
「怎麼了？」寧不問有點後知後覺。
「你擁有了一張SS道具卡，已經成功空降到全球排行榜第六十三名了。等到你下一次上副本，你的獎勵會多的你不敢信，我們這裡只有老大是前一百，不過老大估計也快要打不過你了。」
這才幾年時間，寧不問就從一個純新人變成現在這種牛逼人物了，這上升的速度只能用可怕形容。
「還沒到前五十？」寧不問微微挑眉，「我以為我能進前五十。」
「咳，前五十沒有那麼好進的。」保安老大勉強給自己找了一點面子回來，「你的話，大概還需要下一次副本才行。最重要的是，不問，你的概率之環攻擊力肯定會在下一次上副本的時候被提升的很高，可是你的本身能力你卻忽略了。」
「你是說我的占卜能力？」寧不問好奇道。
「對。」保安老大肯定道，「潘多拉的前五十位，是一個分水嶺。能夠進入前五十的人，就算在盤古軍團里，也是上位者的實力了。我們四十九個分團長，只有九個人進入了前五十，我能進入，也是因為後來大王指點了我一番。」
「說說看。」寧不問被說的有些好奇了，「為什麼現在又回到我的占卜能力上？」
「我們玩家，每一個人的個人體質都是根據自身的特質來的。就算是一模一樣的能力能力，在後續副本表現之中，也會被進化到不同方向。因為你在提升個人能力之前最缺的是攻擊力，所以潘多拉就讓你的能力進化出了攻擊能力。但這種進化是有限度的，最後還是要回歸到你本身的能力上。」保安老大斟酌了一下詞句，說道，「別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和你說說我自己。」
保安老大的能力是【王權】。
他在末世之前就已經是世界頂尖傭兵團的老大，在傭兵團里一直都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因此，在成為潘多拉玩家之後，保安老大在副本里也一直都是領頭羊，並且大家會對他的指示有莫名的信心，最後他在開發個人能力的時候，就覺醒了【王權】。
這個能力使得保安隊長能夠在一定範圍之內將所有人都變成他的屬下，聽候他的命令，甚至連npc也可以操控，是真正厲害的技能。
但是當他進入到潘多拉全球排名前一百的時候，他的能力就被限制了。
遇見比他更厲害的玩家，這個能力就毫無用處。優勢大，但是弊端也同樣大。
「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王。每一個種族有自己的王，哪怕是街上的流浪狗，也有自己的狗老大。大王提醒我，我想要升級自己的能力，必須要專精。我在大王的指點下，選擇了一個海洋副本，然後在那個副本世界成了海王，得到了潘多拉的承認，順利成為第五十位玩家，並且可以將我成為海王的那個副本里的生物都召喚出來。之前你見到的那些美人魚，就是我的手筆。」保安老大提起自己當年風光的事情，也是十分得意。
他習慣了當老大，末世之後就是最早覺醒的玩家，為了儘快爬到比末世前更高的位置，他所有的時間都栽進了副本之中，提升的速度也不比寧不問慢多少。
當然，也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去考慮衍生碎片的問題，只需要考慮自己的實力提升，加上他們先天的配合默契，身手過人，在副本里更是有如神助。
如果沒有遇見程浴血，他們未必不能成長成為除去三大軍團外的第四股勢力！
「你的意思是，我也得去找一個有和我能力類似的副本，然後利用我的能力通關那個副本，掌握自己的能力？」寧不問聽懂了，可是他也聽出了這其中的危險。
他的占卜骰子，只能用三次啊。
用完三次就變異，簡直是主動找死。
「也不是讓你現在就去，你可以先做準備。」保安老大拍拍他的肩膀，「你的能力相當難得，不能因為它會引起變異你就害怕。」
「……掃興，先不說這個，快來陪我打牌。」寧不問搓搓手，「我要贏的你們連條褲子都不剩！」
保安隊成員們不由的瑟瑟發抖。
寧不問說要贏，就不可能會輸了。
諾亞軍團。
所羅門孤零零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去見了自己的爸爸費迪南德。
只有在見到親人之後，他才會有那麼一點真實感。
費迪南德看見兒子的出現，也有一點激動。
前去下副本的玩家幾乎全死了，只有兒子還活著。費迪南德也在擔心，自己兒子雖然活著，但是不是還不如死了？
如今看見兒子全頭全尾的回來，也不由的鬆了口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所羅門一直自認自己是個高貴矜持的優雅貴族，但此刻在父親面前卻開始了生平第一次的撒嬌和哭泣。
副本真的很難。
他也有想過，自己到底是所羅門還是第九代的玩家？
在副本里，他不敢交朋友，不敢放鬆，每天幾乎都在強迫自己去尋找別的玩家，尋找衍生碎片的消息。
他遠遠沒有看起來那麼放鬆。
將衍生碎片主動交給寧不問，是他的一次豪賭。
他和寧不問的交集其實也沒有那麼多，相處的時間更是稀少，可是他卻相信這個人。
只是，他可能還需要來自父親的一點肯定，告訴自己他的決定是對的。
諾亞軍團的高層自然也知道所羅門回來了。
回來之後，不是第一時間和他們報告副本的事情，反而去找了費迪南德，所羅門這樣的舉動無疑讓高層們心有不滿。
尤其是對於那麼一兩個遺留者來說，更是在這個時候挑撥的好機會。
費迪南德和所羅門這對父子一直有意無意的針對遺留者，並且開始懷疑他們的行動方針，他們自然不能放任他們繼續下去。
只是費迪南德實力非同小可，他們不得不先潛伏隱忍而已。遺留者現在是人人喊打，他們可不敢隨意暴露。
不過在這個時候，說說所羅門的壞話還是可以的。
所羅門是和父親費迪南德一起來見諾亞軍團的高層的。
關於【虛擬的真實】，他也有意的隱瞞了衍生碎片的事情，只說因為是安不理得到衍生碎片在前，所以潘多拉將碎片分給了他，而自己並沒有得到。
【虛擬的真實】副本里出了四塊衍生碎片的消息是瞞不過去的，但是這四塊碎片全部都歸了盤古軍團，這個消息還是讓諾亞和自由軍團的人狠狠吃了一驚。
按照他們的想法，自己的人怎麼著也應該有一片的。
可是居然全部沒有？
最後剩下三個人，他們拿到了四塊碎片，他們兩個軍團就各自剩下一根獨苗，什麼也沒有拿到的就回來了。
對比差距如此懸殊，他們怎麼能不在意？
「所羅門，我懷疑你說了假話。」一個高層的眼神犀利的掃向所羅門，「我了解你的實力。要說你打不過盤古軍團的玩家聯手我信，可你一塊碎片也拿不到，這不可能。」
「因為我們軍團的人全部都散開了，我們沒能匯合。」所羅門解釋了一番，「我去的時間點已經是第九代的末期世界，總共也沒有幾塊碎片了。」
「費迪南德，你也相信他說的話么？」
「他是我兒子，我不信他信誰？」費迪南德將問題直接拋了回去，「難不成我還信你們？」
「費迪南德，你要記得你現在能夠有現在的位置，是軍團花了無數代價培養的。為了讓你進入前五十，我們軍團在你身上付出的心血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光是為了幫你過副本而犧牲的玩家已經有千人之多了！」
諾亞軍團的做法更偏向血腥一些。
當初程浴血將他們坑的元氣大傷，他們必須最快時間培養出一批玩家來佔據潘多拉的全球排名位置。
因此，他們就啟動了培養計劃，更改時間的流速，然後每一次都讓一堆人和費迪南德一同進副本，由他們去送死探路，再由費迪南德利用他們死亡得來的消息通關，次次評價都是S，自然能夠升的最快。
只可惜，費迪南德不是那種剛出社會的小毛頭。在成為玩家之前，他就已經是一個大家族的族長，對於這些政客手段早就了熟於心，也更加清楚諾亞軍團高層中某些人的不對勁。可是當初那種情況下，就算諾亞軍團更願意選擇那些青澀的小青年，也得看這些小青年有沒有被培養起來的本事。
好在費迪南德有個兒子，在兒子沒有成為玩家之前，勉強還是能夠聽他們的命令的。而當所羅門也接受訓練最快成為玩家擁有自保能力之後，費迪南德就開始出工不出力，不但主動在高層之中邊緣化，而且還開始和盤古軍團聯繫了起來。
不能容忍！
「既然如此，那是試一試吧。」某個高層輕飄飄的說道，「我有一個特殊道具【誠實鏡子】，只要人進入到鏡子之中，就會被困住，對我們的問題有問必答。既然我們雙方各執一詞，不如就用這個道具來試試所羅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