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吸血鬼城堡。
高腳杯里盛放著鮮紅的血液, 散發著對吸血鬼們來說迷人的香氣。
「大人，您要找的那個獵魔人，現在正和艾薩克主教在一起。」一個低階吸血鬼低著頭, 不敢抬頭看這一位剛歸來的大人。
在吸血鬼的世界里, 給你初擁的吸血鬼的力量就決定了你力量的上限。那些擁有【吸血鬼】體質的玩家們很好升級, 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吸血鬼卻是從成為吸血鬼之後，就幾乎不具備升級的可能。
如果寧不問在這裡, 大約不能將眼前這個看起來英俊有氣質的青年和之前追殺自己的那個皮包骨吸血鬼聯繫在一起。
「我睡了這麼多年, 教堂的力量倒是一點都沒有減弱。」吸血鬼青年冷笑了一聲，「還是一樣的惹人討厭。」
他當初特意選在這個地方沉眠, 為的就是拿到傳承,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又被教會的人給插了一腳。
「大人, 如今不比從前，獵魔人實力低微的多得是。」低階吸血鬼小聲回答道，「想要血仆的話，多少都有。」
「不急。」吸血鬼青年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雖然當初血契的儀式沒有完全成功, 但還是有開始。那個獵魔人, 說不定會被血契召喚, 主動來找我的。」
就看這個獵魔人的意志力堅定不堅定了。
不過想起那個獵魔人之前的表現，恐怕轉化已經在悄無聲息的開始了。
寧不問在睡著了的時候，在睡夢裡聽見了一個聲音。
「來吧, 我的僕人, 來找我。」
「對我獻上你的忠誠。」
「只有我才是你可以相信的人。」
……
媽的，等老子有機會, 一定將那個吸血鬼一寸寸的碾碎。
不知道擾人清夢是該被殺千刀的么？
就知道在夢裡搞傳.銷, 說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 一點實際的東西都沒有，除了傻子誰會去見你？
寧不問因為睡眠質量不高，清晨醒來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壓都是低的。
對寧不問來說，一個好質量的睡眠是必須的。
為此，他甚至曾經翹掉過程浴血的邀請。
這個吸血鬼又有程浴血的幾斤幾兩，居然敢打擾他睡覺？不知道他現在還年輕，充足的睡眠可以讓他的個頭再往上竄一竄的么！
寧不問醒來的時候，磨著牙，默默將那個吸血鬼列入自己的黑名單。
呵呵，既然你不讓我睡得好，我就讓你一輩子別想睡！
「汪——」小新不敢去觸主人的霉頭，只好趴在地上等著自己的早餐。
至於寧不問的早餐，嗯，身為傷患，要等專門的人來送才行。
「艾薩克主教。」男爵來到艾薩克的房間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想要成為獵魔人。」
這個副本既然是【惡魔的傳承】，那麼成為獵魔人就一定會是通關這個副本的前提條件之一。
恰好，他和所羅門都是有資格成為「獵魔人」的，這絕對不可能僅僅就是一個巧合。
而成為獵魔人其實也並不難，只要有一定的驅魔物品，體術稍微過得去，加上有教會的高階神父認證，做點儀式撒點聖水，就可以成為獵魔人了。
要是有艾薩克這個主教在，連儀式都可以省，撒點聖水就能讓他們成為獵魔人。
因此，卡索和所羅門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昨天夜晚，卡索和所羅門兩個人暫且達成了合作協議。
當然，他們並沒有直接報身份和真名，只是短暫的達成一個協議而已。
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他們兩個人都需要想辦法成為獵魔人，而他們有可以互相合作的地方。
在這個世界里，各個非人種族都有，按照實力來說差不多都是高級玩家。想要在這麼一個神神鬼鬼都有的世界里走獨行俠道路，不是狂到沒邊了就是變態到離譜。
因此，必要的合作是有利於通關的。
艾薩克倒是不怎麼意外，聯繫一下這個男爵之前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差不多就能猜出他的想法。
「為何？」艾薩克主教還是想要聽一聽對方的理由。
「因為成為獵魔人立下大功的話，就能獲取爵位。」卡索給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
因為非人類的存在，人們對於能夠驅逐這些邪靈惡魔的教堂十分信任。但是世俗的權力也想要擁有這麼一份力量。神父牧師什麼的國王不好插手，但獵魔人卻是可以的。
獵魔人雖然享受教會的補貼，但這份補貼的錢大部分還是來自於國家。
因此，獵魔人的身份其實是很自由的。
「成為獵魔人，我就能有機會能夠更進一步，我並不願意一直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當一個小小的男爵。」卡索認真的看著艾薩克主教說道。
這也的確是男爵原身的願望。
同樣是男爵，為什麼有些人可以住在繁華的都市，而他就只能呆在這麼一個鄉下地方呢？
「可以。」艾薩克並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再過幾天，我會為我的見習騎士舉動升職為騎士的儀式，到時候男爵您也可以一同來。」
獵魔人不一定是教堂騎士，但教堂騎士卻一定是獵魔人。
這也是所羅門來找卡索合作的理由。
如果想要最快成為獵魔人的話，就只能從他晉陞成為騎士的那一場儀式開始。
雖然不知真假，但儀式上若是能夠有主教級別的人來主持，那麼獵魔人能夠擁有的力量也會增加不少。
寧不問的原身只是一個小小的神父舉行儀式的，因此弱小許多也是正常。
「多謝主教。」卡索臉上露出一點笑容來。
只有成為獵魔人的玩家，才能算是真正在這個副本里紮下根基了。
寧不問因為還在養傷，因此並沒有能夠出席這場儀式，不過一個見習騎士，一個男爵，雙雙成為獵魔人無疑是城堡里的下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
對寧不問來說，這裡面反而預示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這證明這兩個人是玩家且已經開始合作了的幾率相當高。
那麼，自己要不要也去找他們合作呢？
上趕著不是買賣，自己想要掌握主動權的話，就得他們來找我，而不是我去找他們。
而且，那個見習騎士總給寧不問一個很熟悉的感覺。
認人不是光靠眼睛的，一個人養成的習慣，他的小動作，他說話的語氣，還有他走路的步調，都是一個人獨一無二的標誌。
寧不問的演技之所以精湛，就因為他能夠改掉這些小習慣，這麼一來給人的感覺自然毫不相同。
不。
比起這兩個不知道底細的玩家，也許自己更應該先去解決自己腦子那個聲音的問題。
這事急不得，得從長計議。
言歸正傳，艾薩克主教來到這個城市並且在男爵家裡住下來的消息很快就流傳了出去。
艾薩克一個人是不怎麼顯眼，可他身後的那些騎士團可不是一般的打眼。因此，消息很快就傳的廣為人知。方圓附近的一些邪祟幽靈什麼的聽見消息都嚇得趕緊溜了。普通居民雖然看不見這些東西，卻也能感覺到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同樣被副本傳送到附近城市，並且擁有各種身份的玩家們也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有些也和寧不問上來就是獵魔人，也有和卡索所羅門一樣是距離成為獵魔人只差一步的。
原本，他們還在自己所在的城市裡等待機會打探消息，而現在聽見艾薩克的消息以後，立刻就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他們不傻，知道這個主教才有可能是通關這個副本的關鍵。
促使卡索和所羅門兩個人合作的原因之一，便是這些玩家的不可控性。
能夠來到高級個人本的玩家，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要是單打獨鬥，真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男爵大人，如您所料，附近城鎮的好些個獵魔人都過來了，還有一些紳士勛貴也都前來，想要面見主教大人。」
城堡的下人一一在下面報告。
「果然。」所羅門在邊上笑了笑，看向卡索，「我們的對手可不少呢。」
「你先下去吧。」卡索吩咐下人道。
「是。」
房間里很快就只剩下卡索和所羅門。
「那個疑似玩家的NPC如何了？」所羅門見卡索沒有什麼交談的心思，只好將話題轉移開。
那個叫尼古拉斯的獵魔人的身份不好確定。
說他是玩家也不是沒有道理，但看他的樣子，又的確符合一個NPC的行為準則。
到底要如何對待這個人，還是得看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不管他是NPC還是獵魔人，現在他都在我們的城堡里，不管他是什麼身份，聰明的話他都會選擇和我們合作。」卡索冷冷的說道，「如果他不聽話，不殺他又讓他無法動彈的方法也多得是。」
比起所羅門來，卡索更加喜歡獨來獨往。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副本的玩家實在太多，他也絕對沒有和所羅門合作的可能。
看著這樣的卡索，所羅門心裡的感覺其實頗為微妙。
自己在吃了大虧之前也是這樣一個德性。
比起尋求合作，更多的還是喜歡單憑自己的力量，過於相信自己的實力和自己看人的眼光。
這樣的人要麼就一直順風順水下去，要麼就要摔一個大跟頭。
所羅門就是後者。
真好啊。
所羅門忍不住這麼想到。
這個男爵玩家遇見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寧不問，如果是寧不問那個傢伙，肯定能夠將這個玩家坑的體無完膚。
所羅門心裡生出了一種「我都倒霉了大家也要一起倒霉的心思」來，可以說十分不光明磊落。
當然了，這些話，他一個字都不會說出來。
「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著急。」所羅門將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壓下，「尼古拉斯說的那個莊園夫人，我也已經調查過了，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我倒是查到了一個文獻，上面說一百年前，這個地方曾經出現過一個相當邪惡又強大的吸血鬼，後來被教會帶著十幾個高級獵魔人伏擊，那個吸血鬼也下落不明了。我懷疑，攻擊尼古拉斯的那個吸血鬼應該就是一百年前的那個。」
「一百年前？」卡索認真想了想，「我這個身份的祖先被分封到這個土地的時間，差不多也是一百年。」
「不錯，當初那個吸血鬼有意將這個地方變成他的所有物，所以當初這片土地上的貴族和神父都被他給殺了，這裡的居民也死傷過半。現在的居民幾乎都是後來搬遷而來的。一百年前，這裡曾經是一個頗為發達的城市，當時的所有人是一個子爵。」
可是經過一百年前的危機過後，這裡就不再是以前的模樣，知情的貴族也不願意再過來，土地的價值下降了一個檔次，就只能輪到沒有什麼背景又沒有什麼人才的男爵一家了。
「那文獻上可還有說別的什麼？」卡索感覺自己抓到了一個關鍵點。
「沒有，畢竟是一百年前，很多文件都消失了，而且當初的事情本來也是機密，也是因為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所以我一個騎士才有資格翻閱。」所羅門搖搖頭，「不過我們都能猜得到是因為什麼。」
那個吸血鬼又不是有病，又不像人類一樣需要金銀財寶，為何好端端的要攻擊一個城市的人，要將一個城市都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無非是因為這個城市裡有什麼東西，並且東西十分重要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所以才會出現這種「肅清干擾物」的做法。
而教堂的反應也十分迅速。
在這種交通訊息不發達的年代，剛死了一個神父和子爵，教堂那邊就立刻帶著十幾個高級獵魔人過來了。
高級獵魔人又不是大白菜，怎麼可能隨便就湊得到？
可見，教堂對此處也是知情的。
他們這些玩家必須要拿到一件惡魔相關的物品才能過關，而他們的目標更加遠大，想要拿到惡魔的傳承。他們這些玩家幾乎都被分到這個城市附近，擁有各種身份，要說這個傳承的地方不在這個城市才是不合理的。
可問題就是，究竟在什麼地方？
這個城市雖然不大，卻也不小。
一個個的找，就算找十年也未必找得到。
「艾薩克是知情的。」卡索微微皺眉道，「你是他的騎士，難道不能從他口裡套出什麼消息么？」
「我們騎士團加起來有幾十個人呢。」所羅門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他不可能隨隨便便告訴我們的。順便一提，他這個主教是貨真價實的，他的力量絕對不比我們這些高級玩家弱。」
如果沒有道具卡的幫助，他們估計加起來都打不過這個主教。
真以為這個年代的主教和後世的那些傢伙是一樣的么？
「但好歹也是一個線索。」卡索也知道事情不那麼容易，「只要他留在我們城堡，我們就能從他嘴裡得到消息。」
「道理的確如此。」所羅門也贊同他的意見，「我們兩人若是一起努力，應該過一段時間就能得到他的信任，得知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夜晚。
寧不問又夢見了那個聲音。
不過這一次聲音要更加清楚一些，甚至還在夢裡直接給出了去尋找那個吸血鬼的路線圖。
寧不問從睡夢之中醒來，氣壓低的小新都不敢過來。
他手裡當然有能夠屏蔽這些精神攻擊的道具，但是他不想用，他還想要這個那個男爵和騎士多猜猜他的身份呢。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寧不問看看小新，對著小新說了幾句話。
小新乖乖的蹲在原地，看見寧不問直接翻牆出去了。
獵魔人的身體素質不錯，休息幾天，雖然不能動的太厲害，但平時走路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個男爵和騎士八成要從艾薩克主教身上下手，自己除非加入他們和他們合作，不然想要得到情報是不可能的。不然就要提前量兩個對家對上，還有可能喪失掉艾薩克這邊的信任。
這麼一來，還不如對著吸血鬼這邊下手。
吸血鬼活得長，知道的東西肯定比這邊的人多。
不就是抓孫子么，又不是沒有裝過！
寧不問一路上山，在夢裡預示的地方停了下來。
大約等了十分鐘，有兩隻蝙蝠飛了過來，變成了兩個人。
「沒錯，是侯爵大人的氣息。」
「這就是那個獵魔人血仆？沒問題吧。」
「你看他的眼睛，都不會轉了，是血仆沒錯。」
這兩個低階吸血鬼就是在這裡等著寧不問的，前幾天沒有等到，今天總算等到了。
「果然獵魔人的轉化時間就是要比普通人長啊。」
「那又怎麼樣，還不是抵抗不了？」
「我們趕緊將他帶走吧。」
「走。」
兩個吸血鬼對視了一眼，一人拉住寧不問的一隻手，再度變成蝙蝠將寧不問提了起來，一起朝著侯爵大人所在的城堡飛了過去。
午夜的鐘敲響三下之後，小新就按照寧不問的吩咐去艾薩克的房間里嚎叫了。
深更半夜的，狗叫聲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
所有人幾乎都被吵醒了。
——這也算是寧不問的怨念之一：我睡不好誰都別想好好睡！
艾薩克他們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寧不問的房間，發現寧不問已經消失，窗戶是打開的，而那隻獵魔人又前來報訊，當即就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小新在前面給他們引路，後面跟著一群人。
「難道那個人真的是關鍵的NPC？」所羅門內心裡的猜測不知不覺又偏了一分。
沒辦法，誰讓尼古拉斯被抓走的次數太勤了。
是玩家的話，應該不至於這麼弱的吧。
寧不問被兩隻蝙蝠帶到了山頂上。
這個時代的深山很少有人敢進去，更何況是這種山頂上，不知道潛伏著多少野獸。但是對於吸血鬼來說，卻是一個好地方。
吸血鬼的城堡比男爵家裡的不知道要豪華多少，看起來也更加具有中世紀的古典風味。
寧不問還是一臉的茫然，雙眼無神，看起來就不是一個正常狀態。
帶著他費的蝙蝠再度變回了吸血鬼，拉著寧不問就到了城堡里。
一個衣著華貴的吸血鬼緩緩轉過身，揮揮手，讓這些低階吸血鬼下去。
「是，侯爵大人。」
是個侯爵？
寧不問心裡倒是驚訝不少，吸血鬼侯爵差不多算是吸血鬼界的大佬了。如果實力全開，用潘多拉的戰力估算的話，差不多能夠到前一百。
絕對是讓不少玩家都害怕的人物。
「我問你，那個主教來做什麼的？」吸血鬼侯爵坐在椅子上詢問道。
「不知道。」寧不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虛弱無力。
「他帶了多少人？」
「大概幾十個人，具體不清楚。」寧不問還是繼續搖頭。
「他們是否清楚我的身份？」
「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
這一問三不知，吸血鬼侯爵原本有些得意的臉也變得不好看了。
「廢物，什麼都不知道！」
「我一直在養傷。」寧不問回答道，「所以不知道。」
「人類可真會找借口。」吸血鬼侯爵冷笑連連，「我廢那麼多心思，結果居然找了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當血仆？這麼無能，乾脆直接吃了算了。」
吸血鬼侯爵氣的很了，當即招手想要讓別的吸血鬼進來將這個沒用的獵魔人血仆給拉下去。
看來不能再裝下去了。
這是個沒有什麼耐心的吸血鬼，怪不得要被埋在土地下那麼多年，可見是個腦子不咋聰明的。
「侯爵先生，別急啊。」寧不問不再繼續裝了，在這個吸血鬼驚訝的目光之中也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你沒有中我的血契，你是裝的！」吸血鬼一邊說，獠牙就一邊露了出來。
沒有中血契的話，寧不問就是一個敵人！
「如果我真中了血契，早就被艾薩克主教發現了，人家給我吃的喝的可全部都是教堂的東西，但凡我有一點不對，都被他們發現了。你以為他們和你一樣蠢么？」寧不問懶洋洋的看著這隻腦子不太聰明的吸血鬼，「你想要在那個城市裡找什麼，能方便和我說說么？」
「等我將你變成血仆，我再告訴你。」吸血鬼侯爵可不打算再放過寧不問一次。
「你可想好了。」寧不問沒有想要和他打，「我是過來找你合作的。」
「人類和吸血鬼合作，開玩笑！」
「我可沒有開玩笑。」寧不問看著這個吸血鬼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想要某個傳承，而這個傳承是需要獵魔人的力量才能開啟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我只是詐一下你。」寧不問看著這個吸血鬼的目光都溫柔了不少，這麼蠢的吸血鬼可不多啊。
要不是他有侯爵的實力，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我們合作，到時候你想要的傳承，我只要一半。」寧不問用一雙真誠的大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