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刑芳芳懷孕了, 孩子會是誰的?
寧不問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那個叫阿良的鬼,但是又很快否定了。
不可能。
刑芳芳不是這麼沒有腦子的人, 而且看她的樣子, 也不像是會喜歡那個叫「阿良」的。
那麼, 在這個緊要關頭選擇懷孕,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參加祭祖?
「其實關於她能不能參加祭祖這件事, 刑家老爺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想法。不過如果我答應刑家老爺, 她肚子里的孩子姓刑的話,她就一定能參加這一次的祭祖了。」安不理很快也反應了過來, 跳出了這個思維定式, 「我覺得她應該是假懷孕。」
「我也覺得像是假懷孕。」曹秋默默舉手, 「沒道理啊,這個時候懷孕除了讓她戰鬥力大減之外,還有什麼好處么?」
「不錯。」梁飛也表示肯定。
「那就暫且先當她假懷孕吧。」寧不問其實也傾向於這個答案,但是又覺得刑芳芳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奇怪的樣子, 「就算她真懷孕也和我們沒關係。」
「那和誰有關係?」
「應該和天佑有關係。」梁飛想了想回答道, 「如果刑芳芳肚子里是個男孩, 又姓刑的話, 那麼刑家下一代的主人,就不一定是刑天佑了。」
說到底,刑天佑畢竟只是邢家老爺弟弟的兒子, 哪裡比得上自己女兒生出來的外孫呢?而且這外孫要是和他姓的話, 那就和親孫子沒有什麼兩樣了。
這偌大的家業不給自己的親孫子還留給一個外甥么?
「莫非,刑芳芳是想要在祭祖之前, 試探一下刑天佑?」寧不問摸了摸下巴, 「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如果刑天佑背後真的有人的話,那麼刑芳芳肚子里的這個孩子,無疑就是他們的眼中釘了。」
「可是距離祭祖就只剩兩天了,刑天佑就算想要動手也來不及了吧。」
「不,正因為只剩下兩天,所以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寧不問肯定道,「現在刑家的心思還是放在了祭祖上面,對刑芳芳的孩子看的沒有那麼重。一旦祭祖結束,刑家會想方設法保護孩子,有威脅的刑天佑也會被暫時支出去,到時候再想要動手,恐怕就難了。」
而且,若是祭祖之後,刑芳芳的孩子出了問題,大家第一時間會懷疑的就是刑天佑了吧。
相反,在剛剛確診懷孕的時候,是最容易流產的,也不容易被懷疑到刑天佑的身上。
現在不動手,又什麼時候動手呢?
關鍵就是,他們都能猜刑芳芳是假懷孕,那麼刑天佑背後的人呢?又或者,刑芳芳是真的懷孕的話,那麼她肚子的,又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東西?
當然,這個問題,還是要交給安不理去查探。
「你們又看著我做什麼?」安不理直覺有些不安。
「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刑芳芳肚子里那個孩子名義上的父親。」寧不問盡量讓自己露出一點溫柔的笑容,「所以,作為一個準父親,天天守在孩子他媽身邊,也是理所當然的。放心,刑芳芳不會讓孩子沒出生就沒有爸爸的,你現在可以說是我們之中最安全的一個了。」
呵呵。
這種安全你們誰要誰拿去,當他稀罕么?
話雖如此,安不理還是口嫌體正直的守在了刑芳芳的身邊,充當了一個好父親的角色,倒是讓刑芳芳省了警告他的心思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看刑天佑會不會出招?
私心裡,刑芳芳其實是希望刑天佑什麼也不要做的,這麼一來,這個家裡起碼還有一個人是乾乾淨淨的。
祭祖開始的倒數第二天。
刑家庫房裡的東西流水一樣的送到了刑芳芳的房間里,連帶著李大帥那邊也送來了厚禮。
因為這是刑芳芳的第一胎,月份又小,所以婆婆是親力親為,所有吃的用的都是層層把關,不肯放鬆一會兒。
連帶著安不理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以「礙事」為由被轟了出去,只能一個人在刑家的涼亭里默默坐著。
「姐夫,姐姐剛懷孕,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麼在這裡呆著?」刑天佑走到安不理的跟前坐下,「要不要我陪你聊聊?」
來了。
安不理心裡默念了一句,看見刑天佑過來了,還是打起了精神應對。
「沒什麼,你姐姐現在身邊有很多有經驗的人在,我在那裡只會礙事而已。」安不理想起之前刑芳芳和寧不問的叮囑,臉色有些難看,「再說了,這第一個孩子出生以後,也不是隨我的姓。外面的人說我娶妻和入贅也沒有什麼不同,我這裡……」
安不理實在沒有辦法演出這種悲憤交加的情緒來,只能趕緊喝了一口酒掩飾。
話說寧不問是怎麼鍛鍊出來的演技?
「姐夫,我明白你心裡不安。」刑天佑微笑著說道,「其實這孩子到底和誰姓也沒關係,反正都是你和姐姐的孩子。」
「話是這麼說,但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安不理嘆了口氣,「算了,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肯定是向著你姐姐的。」
「姐夫這話說的有點不對。」刑天佑正色道,「我是幫理不幫親。一開始我們家和你們家結的也是兩姓之好,現在臨時要求孩子隨我家的姓,的確有些於理不合。所以姐夫你有一點怨言也是理所應當的。」
安不理只是嘆氣沒有說話。
刑天佑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突然說道,「其實讓孩子隨你的姓,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什麼辦法?」安不理似乎來了精神,「現在我哥都答應了,岳丈也肯定了,我再想要說三道四,恐怕……」
「只要孩子沒有生下來,沒有錄入族譜,一切都還不是問題。」刑天佑安撫道,「再說了,這生下來的若是女孩,隨刑家的姓也沒什麼。第二胎是男孩的時候,叔叔自然不好意思再讓你的孩子姓刑了。」
「這是男是女是天定。」安不理微微皺眉,「我能有什麼辦法?倒是岳丈請了幾個風水先生,都說你姐姐這一胎必定是男孩。」
「當年我姐還在嬸嬸肚子里的時候,也有很多人說必定是男孩。」刑天佑並不怎麼將這個放在心上,「我這裡有一道符,趁著孩子胎息未定的時候喝下,就能由男變女。」
說著,刑天佑拿出了一道符塞到安不理的手上,「你偷偷給姐姐吃了就是了。」
「這……這吃了之後會不會對你姐姐身體不好?」安不理還有些猶豫。
「她是我姐,我還能害她么?」刑天佑看了安不理一眼,假意要將符紙拿開,「是我多事了,我還是拿走吧。」
「等等。」安不理咬咬牙,「給我。」
「姐夫,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明白么?」刑天佑定定的看了安不理幾眼笑道。
「當然。」
「那就好。」刑天佑拍拍安不理的肩膀,「姐夫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刑天佑就離開了。
夜晚,寧不問等人將這道符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我是真不懂,我才來這裡幾天啊。」曹秋擺擺手,「我覺得吧,刑天佑這麼做肯定是有問題的,不如你將這個符給刑芳芳好了,看她是什麼打算。」
「我也是這麼想的。」安不理點了點頭,「我只是好奇,刑天佑背後要是有人的話,直接控制我不就好了,還和我說這麼多?」
「你傻啊,要是控制了你還能不被刑芳芳發現?」曹秋翻了個白眼,「我看,他這是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身上。」
「不問,你說呢?」梁飛還是將問題拋給了寧不問。
「刑天佑肯定是有問題的,這個符不管真假,還是交給刑芳芳吧。」寧不問想了想說道,「我們對它根本就不了解,拿到手了也不知道啊。」
「那我就帶著它去找刑芳芳了。」安不理再次確認了一番,「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去吧。」
安不理見他們也給不出什麼像樣的意見,只好帶著符走了。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刑芳芳捏著這道符,笑了一聲,便讓安不理下去。
「那我要怎麼和刑天佑說?」安不理好奇問道。
「這道符是假的,一點效果都沒有。」見安不理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刑芳芳乾脆直接說了出來,「他這是在試探你。」
「啊?」
「對了,你倒是可以再幫我辦一件事……」
祭祖前的最後一天。
刑芳芳開始鬧了肚子。
大夫一個個的進去,出來之後臉色都有些凝重,刑家老爺也焦急的在門外等著,似乎很是擔心。
安不理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刑天佑,「你說,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什麼?」刑天佑被安不理給弄懵了。
「你姐喝下符水之後就開始肚子疼,你真是好狠的心,那也是你未來的侄子!」安不理髮揮超常,將一個憤怒的父親表現的活靈活現。
「不,不可能啊。」刑天佑有些愣神,「那就是普通的符,我就是拿來安你的心的。」
「騙人!」安不理沒有相信,「你看看你姐,現在疼的不行,大夫們都說她是吃了不好的東西,說不定會流產。也怪我鬼迷心竅才會相信你,現在你就跟著我去見岳丈。」
說完,安不理就要拉著刑天佑走。
「你放開我。」刑天佑掙脫開來,「姐夫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我從來沒有拿過東西給你,昨天也沒有見過你。你要去說自己去說好了,看誰會相信你?」
「你!」
「我是出名的不信神佛,也從來不認識什麼風水先生,你說出去,也得有人信才是。」刑天佑冷哼了一聲,「姐夫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下午傳來消息,說刑芳芳有暫時流產的跡象,具體能不能保住肚子還是兩說,需要好好養一養,也有說刑家老爺準備帶著刑芳芳一起參加祭祖,讓祖宗保佑她肚子里的孩子。
刑芳芳一整天都沒有出現,安不理也沒有出現。
「奇怪,難道那道符被人給換了?」刑天佑喃喃自語道,「刑芳芳到底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
這件事真真假假,不親自確認一番根本不能肯定。
刑天佑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冒一次險。
明天就要開始祭祖,再不確認的話就沒有機會了。
因為祭祖時間越來越近,生病的下人也越來越多,雖然刑芳芳這邊有不少下人守著,但他們也幾乎一個個精神萎靡,根本提不起精神來。
「咦,剛才是不是有什麼人過去了?」
「沒有吧,是吹風吧。」
「應該是吧。」
幾個下人隨意說了兩句,不再管了。
刑天佑悄悄的潛進了刑芳芳的房間里。
床上有個人在躺著。
刑天佑緩緩靠近,手裡拿著某張符紙,看起來很是小心。
他剛走了兩步,房間的橫樑上直接跳下兩個黑衣人,擋在了刑天佑的面前。
有埋伏!
刑天佑轉身想要逃,安不理已經擋在了門口,「別想逃。」
說完,安不理就直接伸手去抓人。
雖然換了一個身體,但是大家搏擊的本能還是在的。
如果不考慮這些道法之類的奇怪本事,論單打獨鬥,他們二號軍團的人絕對要比這個年代的人強得多。
刑天佑擋下了安不理的攻擊,但是後面的兩個人也不是干看著,他一個人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
關鍵時候,刑天佑手裡的符紙自燃了起來。
一陣陰風刮過。
安不理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阻擋自己。
「破——」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女子嗓音。
房間里這股陰風瞬間消失無影,刑天佑也被撲上來的安不理梁飛等人直接抓了個正著。
寧不問並沒有直接參与這一次的活動,他的身份在邢芳芳這裡目前還是保密的。
「可抓到你了吧。」安不理將刑天佑捆的嚴嚴實實,頭上都冒汗了,這才打開門扶著刑芳芳進來。
「已經按照你說的將他給抓住了。」安不理訕笑道,「你看,這接下來怎麼處理?」
刑芳芳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天佑,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刑天佑抬頭看著刑芳芳安不理等人,臉上泛起一個可疑的笑容,隨即臉色一變,開始大肆的嘔吐起來。
他的嘴裡不斷的吐出各種符紙的碎片,看起來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
更詭異的是,隨著他吐出來的符紙碎片的爭奪,他的容貌也在不斷的發生變化。
原本好好的一個刑天佑,在符紙全部吐完之後變成了一個和刑天佑只剩下三四分像的年輕男人。
「咳咳,咳咳。」這個年輕男人似乎還不太能說話,只是不斷的咳嗽。
刑芳芳看著這些符紙,眼睛里閃過震驚之色,「這是易容符和傀儡,你怎麼會吃下這種東西?你不是天佑,天佑去了哪裡?」
年輕男人看起來有些沉默。
「奇怪,我怎麼覺得有些熟悉?」曹秋和梁飛對視了一眼,心裡隱隱冒出一個猜測來。
「從……從來就沒有什麼刑天佑。」年輕男人咳嗽完了,聲音也變得和刑天佑截然不同,「刑天佑在外留學的第一年就被人給殺了,我,我是他的室友,聽他說起過很多關於你的事情。」
「不可能。」刑芳芳似乎不敢相信,「他怎麼會死?」
「刑家怎麼可能還有男孩活著?」年輕男人緩緩說道,「我一直都不能說話,我變成這個樣子之後,說話做事都一直被人控制著,想要給外界傳遞信息都做不到。」
梁飛越看越覺得他眼熟。
「文多多?」梁飛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
年輕男人緩緩抬起頭,看向梁飛的方向,點了點頭,「是我。」
同一時刻,某個人的房間。
一個木偶碎了。
「確定了,刑芳芳果然沒有懷孕。」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明日便是祭祖,這個假的刑天佑也沒有什麼用了。」
既然確定是文多多,梁飛立刻上來給他鬆了綁。
「這下怎麼辦?」曹秋傻眼了。
一直找不到的文多多原來就是刑天佑,而且這個刑天佑還是假的。
仔細想想,這也很符合邏輯。
文多多不可能一直都不出現,他一直都在,只是苦於沒有辦法傳遞消息而已。如果能夠傳遞消息的話,他們很快就能夠知道刑天佑是假的,而且還能推斷出什麼東西來。
但是現在有些晚了,明天便是祭祖,現在找到文多多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
「既然是你們的朋友,你們就帶他走吧。」刑芳芳臉色有些驚疑不定,「我不想要再見到這個假貨了。」
「等等,那明天刑天佑不在,祭祖怎麼辦?」
「別說是刑天佑不在,就算整個刑家都不在了,祭祖也會照常舉行的。」刑芳芳表情冷漠,「很晚了,睡吧。」
「他嘴裡吐出來的符非同凡響。」梁飛上前一步,「你一定知道這個符紙是怎麼來的吧?五羊觀的觀主能夠畫出這樣的符來么?」
「你話很多。」刑芳芳幽幽的看了梁飛一眼,「需要我幫你閉上嘴吧。」
「算了,我們先走吧。」曹秋將文多多扶起來,「我們先回去養精蓄銳,明日再說。」
梁飛和安不理看見文多多的樣子,也有些遲疑。
「今天你們可別睡覺,如果不想長睡不醒的話。」刑芳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過要怎麼抵擋困意,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過河拆橋。」安不理有些生氣,「說話也不說明白。」
他們扶著文多多到了梁飛的房間,寧不問和小新正在那裡等著。
梁飛扶著文多多坐下,然後飛快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寧不問臉上並沒有出現多麼驚訝的神情。
「你猜到了?」曹秋有些好奇。
「只是想過這種可能。」寧不問無奈的說道,「還記得我們看過的潘多拉手冊么?不能在這種遊戲世界里太過講究邏輯,如果每一個都追求邏輯的話,只會困死自己。」
「我比較在意的是刑芳芳說今天不能睡覺的這件事。」寧不問繼續說道,「她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
「只是熬夜的話,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
「趁著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寧不問點頭道,「明日必定是一場大戰。」
他們又仔細的討論了一下明日要注意的事項,不知不覺時間又過去了不少。
「奇怪,我怎麼覺得有點困?」曹秋搖搖頭,努力將眼皮撐開。
「我也覺得,好想睡啊。」安不理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等等,別睡。」梁飛想要制止,但是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寧不問也覺得困意十分濃重。
他強撐著打開門一看,發現外面守夜的下人竟然不知不覺的全部都睡著了?
這才剛到凌晨!
不,仔細想想,連五羊觀的觀主都對祭祖的事情印象不深,那就證明刑家祭祖的時候,是真的會有一股神秘力量進行干預的。
這種睡意,像極了在「招靈」副本里那個教室里吃人的黑霧。
莫非是同一種生物?
寧不問掐了自己一把,效果卻沒有什麼用。
曹秋他們已經開始閉上眼睛了。
不行,絕對不能睡過去。
睡過去的話這個副本就一定會失敗。
「小新。」寧不問的眼角餘光看見了小新,它還精神奕奕的。
這股力量對動物不管用么?
可以試一試。
「小新,去,咬他們一口大的,也咬我一口。」
「汪?」小新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不明白主人為什麼讓它咬人。
「快。」
「汪。」
小新趕緊撲了過去,挨個咬了一口,最後才撲到寧不問的身邊,對著他的手來了一口。
「奇怪,我怎麼不困了?」曹秋被咬了一口之後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你們還困么?」
「不困了。」文多多搖搖頭。
寧不問也好了不少。
「你這狗還真有用啊。」曹秋驚喜道,「你還說它沒有什麼能力!」
「它真的沒有什麼能力,要是它本體來的話,還沒有這個效果。」寧不問喝了杯茶清醒一下,「因為它現在是黑狗,所以才有這個功用。」
要不,回去找找看有沒有哪個道具卡可以將小新變成辟邪的黑狗好了。
感覺柴犬沒有什麼用啊。
陽光出來。
刑家上下幾乎都被一片濃霧包圍。
祭祖,開始了。